那红络楼二百文钱一瓶的金樽酒要是放在这金樽酒前,可就有些不太够格了。
何沛见着这个样子,连忙让伙计从商会里面拿了一套上好的盏具出来。
“公子,若是想要品尝的话,这有刚洗好的盏具。”
“也好,今天就让你们们开开眼界,什么叫做……”
那公子哥顿时心生豪气,准备大方一把,说着说着,又看了一眼盒子后面的律诗。
“什么叫做金樽清酒斗十千!”
把这句话说出来,公子哥顿时心生豪迈,这比算是装满了,都要溢出来了。
清酒入盏,晶莹的酒液像是珍珠一样,看的周围人直咽口水。
倒上一杯,这公子哥便是直接喝下,酒液入口,公子哥眉头紧皱,浓郁的酒香瞬间就填满了整个口腔,还残留在味蕾上的辛辣让他啧了啧嘴。
不愧是十两银子的金樽酒啊,这味道,比起那些什么陈酿可还要好多了。
就是这三伏天的喝酒,有些太热了。
一杯酒下肚,公子哥的额头上就溢出了一些热汗。
“公子可以尝尝冰棍,这冰棍是我家先生特制的,最是解暑。”
听着何沛这句话,那公子哥连忙选了一根冰棍出来,冰棍含进嘴里,整个人顿时好受了不少。
这喝着金樽酒,又吃着冰棍,多是一件美事啊。
而在楼上看着这一幕的李治,也是笑了笑。
这喝着金樽酒,又吃冰棍,也不知道胃能不能受得了,回头还是得跟何沛好好说说,可不能这样瞎搞,万一让人找上门来,那可就不好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一根冰棍吃完,那公子哥顿时分外满足。
“掌柜的,再给我来一瓶!”
公子哥看了看已经开过口的金樽酒,想着要给自家老爹也来上一瓶才行,以尽孝道。
“公子,这金樽酒我们是限购的,一天一人只能买一瓶。”
“这还不好说?”
那公子哥招了招手,就准备让自己的家奴过来替自己买上一瓶,可就在这个时候,其他的有钱公子哥也都纷纷挤了进来。
“王二郎,你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不是,哪能让你这样买?”
新挤进人群的公子哥二话不说,直接就抢先一步,一张银票就拍在了桌子上。
这挤进人群倒也是技术活儿,之前让这王二郎挤进来,一句金樽清酒斗十千,面子可都让他挣完了,他在人群里听得恨不得要把牙齿都咬碎了。
随着第二个挤进来的,第三个、第四个也都纷纷挤了进来。
一下子,平日里阔绰的纨绔公子哥们像是饿狗抢食一样地冲了上来。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公子哥们正在抢着买金樽酒的时候,空中飘散的酒香味突然多了一股胭脂气。
“怎么这还有胭脂的气味儿?”
“就是,好香啊,莫不是有什么大家小姐来买金樽酒了不是?”
“啊呀,哪里是什么大家小姐,你们看那里!”
有人大声喊道,众人纷纷望去,赫然看见一辆马车正徐徐赶来,看那挂的牌子,不是蜀州教坊司的牌子又是什么?
教坊司居然来买金樽酒了?
教坊司的李妈妈今日穿戴整齐,在赶车的龟公搀扶下,成功下了马车。
跟着李妈妈的还有教坊司当红的两位头牌,今天出行可都是盛装打扮过的,那是一个娇俏。
平日里只有打茶围才能看到的头牌今天居然出门了?
在场的众人纷纷眼睛都瞪直了,平日里哪能看到这些个姑娘,光是那打茶围的钱可都够自己家里吃上好些日子了呢。
原本还在争先购买金樽酒的公子哥们见着这光景,也是顿时愣了愣。
怎么教坊司今天还特地这么盛装出门了呢?
“唷,王公子,张公子还有刘公子……你们可都是有些时候没来教坊司了呢,今天居然在这里碰见你们了。”
李妈妈领着两位头牌穿过人群,径直走向了李治商会,就直接看见了自己昔日的老主顾们。
自从红络楼有了新酒之后,教坊司的老主顾们可都纷纷跑到红络楼去了,一连几天,教坊司都是开了空门。
别说寻常姑娘了,就算是头牌,这几天晚上也是罕见的没人光顾。
李妈妈算是费尽了心思打听这红络楼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新酒,大不了自己也去买上一些罢了,教坊司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姑娘和钱。
跟红络楼不一样,教坊司的背后站着的可就是蜀州的官府,但李妈妈哪怕是托人朝官府户房打听,也没能知道个所以然。
这听着李治商会在卖红络楼的新酒,叫什么金樽酒的,李妈妈连忙叫上两位头牌,盛装打扮之后就赶了过来。
教坊司作为都城第一青楼的名头已经失去了好几日,现在这个机会近在眼前,李妈妈自然是不会放过了。
每天看着红络楼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李妈妈就气的牙根痒痒,明明那绿蚁之前在自己教坊司的时候连头牌都算不上,就这么个都能当头牌的红络楼,凭什么跟我争?
夺回名头的执念,远比守住名头更加强烈。
李妈妈打定主意,今天把金樽酒给买回去,再把头牌们拉出来走一走,今天晚上,自己要让红络楼开空房!
公子哥们也是讪讪地笑了笑,对于李妈妈,几人还真是有些抬不起头。
曾几何,自己等人可是在柔软的床铺上高谈论阔,说是明日再来,这被当众逮住,当真还是有些尴尬。
索性将争抢缓一缓吧,先让李妈妈买,大不了等晚上去教坊司也能够好好喝上一瓶嘛。
李妈妈趾高气昂地朝前走去,正欲向何沛开口,众人就又再发出了一声惊叹。
“我的天,是红络楼!”
“是红络楼的妈妈和绿蚁姑娘!”
“绿蚁姑娘,就是李大人曾经作诗的那个绿蚁姑娘?”
李妈妈回过头,顿时气的牙痒痒,怎么好死不死的,这红络楼的两个舰娘们儿也跟着来了。
“哎哟喂,李妈妈也来了呀。”
红络楼的红妈妈瞅着,便是阴阳怪气地开口冷嘲热讽。
带着绿蚁就走入人群,虽然少了一人,但身价已经今非昔比的绿蚁姑娘却丝毫不弱,反倒是还走到了李妈妈的面前,微微欠身。
“见过妈妈。”
此等景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能同时看见教坊司的两位头牌和红络楼的花魁?
在绿蚁姑娘之前,这花魁的名号教坊司的两位头牌也都是各自当过的。
三位花魁齐聚,居然就是为了这金樽酒?
哪怕是那些公子哥也是有些汗颜,这平日里,要是想在一天见这三人,估计打个茶围都得去了十两银子,没想到今天居然一分钱没花。
能把三位花魁都给招来,这金樽酒居然才卖十两银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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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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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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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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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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