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子慈就想明白了,土匪后面的人或许就是面前的朱响父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所有事情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你,你……你们居然私通土匪?!”
周子慈一言出口,朱响也意识到事情不对,虽然这可都是自家人,但难保人多眼杂,当即便是发怒。
“大胆!我父亲造福一方,你居然敢如此妄议,给我拿下!”
身后的十几个家奴抄起手中的武器就冲了上来,虽然北河庄的汉子们上前阻拦,但是几个来回之下就被打倒在地。
进宅前,所有的武器可就都被收缴了,李治也没有给所有人配备手弩,也就大头一个人有一把,可是现在大头已经翻墙走了,哪里还有什么招架之力。
不多时,朱响就将周子慈绑了个严严实实。
“把这些人全部都给绑起来,老张,给我把这些人看好了,要是跑掉一个,我拿你是问!”
朱响看着倒在地上的北河庄众人,顿时恶狠狠地开口。
那张管家连声点头称是,就招呼着人把北河庄众人给绑了起来。
“造孽啊!”
李老头趴在地上,口中大呼一声,但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能是看着被堵住嘴巴绑起来的周子慈被朱响带走了。
朱长福已经去了县衙,今日之事不出差错就要解决,朱长福自然是要去活动活动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限制住平阳县令。
朱响看着被绑起来的周子慈就气的牙痒痒,本来事情应该是没有任何变数的,要不是这个贱女人,等到今天晚上就能够让李大郎给自己磕头认错了。
但朱响眼珠子一转,心里便是有了注意。
“把她给我送到县衙大牢去!”
李治起了个大早,毕竟从昨天进了大牢就一直在睡,吃了狱吏送来的清汤寡水,李治就开始琢磨起自己后面的事情,正盘算着自己新制作的武器,就听到牢狱的大门被打开了。
李治抓去茅草,几下擦掉自己在地上画出来的图纸,便是盘腿坐在了床上。
走进来的赫然正是怒气冲冲的朱响,朱响看见淡定的李治,便是冷笑一声。
“好你个李大郎,骗了本公子,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李治挑了挑眉头,下一刻便是佯装起来。
“怎么了?朱公子,是没找到那书信吗?那书信我确实是埋在了仓库下的,要不然你带小的出去,小的亲自挖给你?”
“装!你接着装!”看着还在装傻的李治,朱响就气的牙痒痒。“你给我看看这是谁!”
朱响朝着大牢门口招了招手,很快被绑起来的周子慈就被带了上来。
周子慈被五花大绑,嘴里还被堵着一个布团,秋水般的眸子看见李治便是连连眨眼,满是歉意。
李治愣了愣,顿时明白了一切,站起身来看向朱响。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要不是我爹今天早上给我分析了一通,本公子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
看见李治失态,朱响总算是感觉到了一丝报复的意味,狞笑着开口。
“当初你可是当着我的面跟绿蚁厮混了一晚,今天我要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听到这里,李治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管我朋友的事情,你朱响只会找女人的麻烦吗?”
“朋友?李大郎,这贱人一口一个先生叫的可热乎了呢。”朱响戏谑地摇了摇头。“李大郎,你还不知道吧,这娘皮子本来就是我让那蠢货抢过来孝敬我的,这可不叫什么找麻烦!”
此时大牢里,可再没别人,朱响索性也口无遮拦,直接说出了实情。
李治顿时抓住了牢房的栏杆,深吸了一口气。
“你无非就是想要那些书信,我告诉你,你放了她。”
“呵,那些书信不就在你家里吗?放心,李大郎,这只是开始,我已经叫人去北河庄了,你老婆也跑不掉!”
朱响一语道破真相,见李治彻底没了法子,咧开嘴大笑起来。
早在来之前,朱响就请示过朱长福了。
虽然朱长福不喜朱响这样毛毛躁躁,但想着事情已经大差不差,索性就直接仍由朱响去了。
李治吐出一口长气,缓缓地朝后倒退两步,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朱公子,既然这样,我只能劝你不要自误了。”
“不要自误?李大郎,你脑子坏掉了吧?到现在还在装神弄鬼,也罢,我倒想看这小娘皮被脱光了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朱响嗤笑一声,转过身子便是咧开嘴朝着周子慈扑了过去。
被堵住嘴巴的周子慈连连摇头,想要躲闪但整个人都被绑的严严实实,挣扎起来格外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而李治只是冷漠地从茅草里摸出了一把手弩,对准朱响的脖颈就扣动了扳机。
毫无防备的朱响身子突然一滞,随后回过头看向拿着手弩的李治瞪大了眼睛。
弩矢洞穿了朱响的脖颈,但却并没有让朱响立即断气,朱响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李治是怎么杀掉自己的。
明明进大牢前,李治的身上就被搜了个干净,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任何多余的东西啊。
“我说过了,不要自误。”
李治看着朱响倒在地上,整个人彻底没了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李治有些庆幸,幸亏自己向北禾讨要了手弩,不然的话这个场面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
其实李治本来是不想动用手弩的,手弩算是李治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后路,毕竟一旦在大牢里杀了人,自己估计也凶多吉少,但这种情况,已经容不得想那么多了。
“子慈姑娘,没事吧?”
李治这才看向周子慈,周子慈显然也没料到李治还有这一手,被李治一问,这才回过神来,朝着李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你别动,我用手弩帮你解开绳子,你从朱响的身上把钥匙拿出来。”
虽然害怕,但听见李治的话,周子慈还是点了点头。
李治重新给手弩上弩矢,然后对准周子慈身上的绳子扣动扳机。
在解开了绳子后,周子慈克制住心中的恐惧,从朱响的身上摸出了钥匙。
狱吏早就被朱响支走了,毕竟朱大少绑着一个女人进来,狱吏心知肚明,识趣的把钥匙给了朱响,就彻底在门口当起了聋子。
哪怕听着先前的动静,狱吏也没进来看看,那李治被关在牢里还能怎么办?
这要是进去打扰了朱大少的兴致,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周子慈打开牢门,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三步作两步直接扑进了李治的怀里。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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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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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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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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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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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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