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女孩不是班婵,而是白月儿。
两个小时前。
下午在商场购买的衣服鞋子,店家派人送到了酒店。
班婵帮着将东西都拿回房间,然后帮白月儿收拾行李箱。
在班婵收拾衣服的时候。
她下意识感叹了一句,“许总对月儿你可真好呀。”
白月儿原本独自坐在窗户前,望着窗外走神。
不知道这句话是刺激到她哪里了。
白月儿忽然清醒过来。
她转头看向班婵。
炙热的眼神看的班婵一愣。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么?”
白月儿喜欢许修文。
这件事她一直藏在心里,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
但是今天她有种强烈的诉说欲。
她忍不住道:“婵姐,我想现在去找他!”
班婵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白月儿道:“许修文啊,我害怕他明天就回去了,等到想下次见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些话,我担心今晚不说出来,以后我可能也不敢说,错过今天,我怕我会后悔。”
班婵从白月儿平时经常把许修文挂在嘴边,而且每次说其他时,虽然嘴上总是嫌弃抱怨,但眉角总是带笑。
她也早就隐隐察觉到白月儿和大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现在听到白月儿这么说。
她终于确定自己没怀疑错。
白月儿果然是喜欢大老板的。
白月儿作为影视圈新崛起的新人演员,年纪也尚小。
如果这时候谈了恋爱,消息一旦传出去,等于自毁前途。
作为白月儿的助理,同时也兼半个经纪人。
可以说班婵的未来和前途都和白月儿息息相关。
所以班婵肯定是不希望白月儿现在谈恋爱的。
但是不管是白月儿,还是许修文。
这两个人都是她管不着的存在。
如果两人任何一个人决定了。
她连阻止都做不到。
班婵顿时陷入了纠结中。
白月儿并不知道班婵的心思。
她此刻整颗放心都放在了许修文身上。
整个人显得患得患失。
她自言自语道。
“婵姐,你说如果我主动表白,他会不会觉得我很不自爱,他会不会反感我啊?”
“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万一是我自作多情怎么办?”
“唉,虽然他有女朋友,但我真的很喜欢他。为什么不是我先认识他啊,好不公平。”
如果说之前白月儿自言自语,班婵还没在意。
直到听到白月儿说,许修文有女朋友了。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
“月儿,你说许总有女朋友了?”
“嗯。”
这其实是拦在她和许修文之间最大的难题。
如果许修文没有女朋友。
哪怕她已经有了未婚夫。
她也敢豁出脸皮去追求许修文。
可是许修文不仅有女朋友,而且还不止一个,甚至其中一个还是和她关系很好的室友。
白月儿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喜欢许修文这件心事,白月儿藏了太久了。
平时也没有合适的人可以诉说。
此刻她放下了全部的顾虑,和自己的贴身助理坦白了一切。
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在房间里聊了许久。
谁也不知道她们具体聊了什么。
但总之。
最后白月儿来到了许修文房间门口。
她还带了一瓶红酒,是魔都参加活动的一个举办方送给她的。
红酒塞子是打开过的。
白月儿刚才已经喝了一杯了。
酒壮怂人胆。
要是不喝酒。
她还真不敢来敲门。
喝了一杯红酒后,她终于有了勇气。
所以许修文开门后,看到的白月儿,同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许修文愣了一下,旋即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么?”
其实许修文心里也隐隐有了猜测。
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穿着睡裙来敲房门,还带着酒。
这还能是什么事呢?
对许修文而言。
这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看着青春活泼,清纯可爱的白月儿。
许修文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是他现在复杂的感情关系。
加上白月儿还是他室友史向明的未婚妻。
他真的不敢了。
白月儿站在门口。
她等了半天,都没听到许修文让她进屋说话。
她心里一丧,下意识咬着嘴唇,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许修文,情绪低落的问:“你不都让我进去坐一会吗?”
这个门还真不能随便进。
许修文在别的方面意志力很高。
但唯独在女人面前,意志力可谓相当薄弱。
一旦让白月儿进房间。
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动摇。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是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许修文揣着明白装湖涂,问道:“我正好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白月儿瞪着许修文,好像受了好大的委屈一样,“那你先去吧,我在你房间等你。”
她低着头便准备从许修文身边挤进房间。
许修文下意识用身子一挡。
“许修文!”
“怎么了?”许修文装傻。
“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没有啊。”
许修文不承认。
白月儿心里是既难过又生气。
她都抛下女孩子的矜持,主动来找他了。
他竟然连门都不让自己进。
真是个绝情的坏男人。
白月儿感觉好像硬进是进不去了。
她脑瓜子转的不慢,立刻换了一种方式:“我是来找你喝酒的,今天不是我生日吗,你特地过来陪我过生日,前几天参加活动,主办人刚好送了我一瓶好酒,我拿来给你尝尝,算是感谢你陪我过生日。”
许修文顿时尴尬住了。
白月儿的理由虽然称不上完美无缺。
但总也是合适的理由。
许修文可以继续拒绝她,但觉得有点太伤人心了。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进来吧。”
白月儿脸上总算露出笑容来。
房间角落里有一张圆桌和两个皮质座椅。
进屋后。
白月儿直奔圆桌。
白月儿坐下后,看着仍然站在远处的许修文,笑着招了招手:“许修文,你快过来呀。”
许修文靠了过来,动作缓慢。
这时。
白月儿突然反应过来,说道:“哎呀,我忘记带酒杯了。许修文,你这里有红酒杯吗?”
不等许修文回答。
她又呢喃道,“啊,你应该没有杯子,怎么办?”
看着白月儿着急的模样,许修文觉得还挺可爱的。
“你等我一下,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
“我去弄两个杯子,顺便再买点吃的回来,难道光喝酒么?”
“好吧。”白月儿点了下头,没有反对。
许修文起身准备往外走。
刚走两步。
“等一下!”
白月儿从身后叫住他。
许修文疑惑的转头看过来,问道:“怎么了?”
白月儿咬着唇看着他,半晌后,问道:“许修文,你不会故意躲着我,不回来了吧?”
许修文愣了一下。
旋即他摸了摸鼻子。
他刚刚还真有过这种想法。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现在被白月儿问出来。
他还以为白月儿看出来点什么,所以表情有些尴尬。
许修文摇头道:“你放心,我买完就回来。”
白月儿哦了一声,“那你去吧。”
“嗯。”
说完许修文便出了门。
许修文离开后。
房间里只剩下白月儿一个人。
她起初坐在沙发座椅上等候。
但耐心开始一点点消失。
她忽然注意到了床上放着许修文的衣服。
是他白天穿的衣服。
一件白色的衬衫。
白月儿眼神恍忽了一下。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行,白月儿,你可是演员,能不能不要像个花痴。”
但仅仅一分钟后。
白月儿便走到了床边。
她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起了许修文的衬衫。
然后她忍不住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股澹澹的薰衣草的香味,混杂着澹澹的汗味。
一点都不难闻。
反而有点上头。
白月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哪怕知道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的心脏还是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二十分钟后。
许修文终于回来了。
许修文拿着刚买的烧烤和两个酒杯走到桌子面前。
白月儿依然坐在沙发座椅上。
姿势也和他离开前一样。
许修文并没有发现白月儿的眼神有些躲闪,更没有察觉到床头柜上的衬衫位置变了。
“你买了什么,味道好香啊。”
许修文哈哈笑着将烧烤放下,“烧烤。”
“啊,怎么办,我不能吃烧烤。”
“为什么不能吃?”
“太油腻了,会长胖的,到时候上镜不好看。”
“哈哈,没关系,偶尔吃一次没事的,而且你已经够瘦了,再瘦可就不好看了。”
白月儿白了许修文一眼道:“人家都说越瘦上镜越好看,就你说太瘦不好看。那我可吃了,要是胖了,到时候被粉丝骂了,我就让他们怪你。”
“嗯,吃吧。”
白月儿闻言,这才放心了。
她打开用锡纸包装着的塑料盒。
盒子里满满都是烤串,有素的,也有荤的。
她拿起一串羊肉串,却没有先尝,而是递到了许修文嘴边,柔声道:“你先尝一口……”
许修文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从她手里接过签子,没有直接让她喂食。
白月儿看见他的动作,心里有些难受。
许修文尝了一口后,看见了桌上的红酒,便问道:“这是什么酒啊?”
白月儿轻摇头:“我也不知道。”
许修文闻言便拿起桌上的红酒,认真看了一眼。
“Petrus?!”
“你认识啊?”白月儿眉眼含笑的问。
许修文点了下头,然后接着道:“柏图斯红酒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红酒之一,每箱售价在2万英镑以上,价格仅次于罗曼尼康帝。”
“许修文,你懂的好多呀。”
听到来自白月儿的夸赞,许修文澹澹一笑,然后继续介绍着柏图斯的资料。
然而他没有注意的是。
白月儿眼神中那种激昂深邃的情感。
“在波尔多八大酒庄中,柏图斯酒庄是唯一一家不生产副牌酒的酒庄,他们生产的葡萄酒的品质十分稳定。这都源自于他们对品质无以复加的重视程度,在气候较差的年份他们会通过减产来进行酿酒葡萄的深层次精选。在某些不佳的年份,甚至会因此而停产。例如1991年就没有柏图斯。也正因为如此,才会使柏图斯无论从品质上还是价格上都远远凌驾于其他的波尔多葡萄酒,成为波尔多名副其实的酒王之王。”
“那这瓶酒很贵吧。”
此时的白月儿左手搁在桌面上,掌心拖着下巴,睁大眼睛,面带笑意的看着许修文。
许修文仍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他点了点头,道,“我们运气不错,这瓶是2000年的,2000年刚好是柏图斯的最佳年份,这一瓶酒,如果拿出去卖,最少也要3万块。”
“这么贵呀?”白月儿有些惊讶。
她下意识低眉看了一眼桌上的红酒。
这瓶酒是她前些日子出席活动,活动的举办方送给她的。
她当时只以为是普通的红酒,也没有在意。
今晚来找许修文之前,她为了壮胆,于是开了红酒,先喝了一杯。
早知道这瓶酒这么贵,她可能就舍不得开了。
“是啊,这么好的酒给我们俩喝真浪费了。”许修文自嘲道。
他和白月儿都不会品酒。
这种好酒给他们喝,他们也喝不出来什么。
而且一般人谁会吃烧烤配红酒啊?
要是让其他爱酒人士知道他们如此糟蹋柏图斯,那还不白眼翻上天了。
“许修文,你怎么对红酒也这么了解啊?“
许修文呵呵一笑,说道:“秘密。”
许修文说完又品尝了一口酒水。
柏图斯可能是波尔多最芳香的葡萄酒,充满了香料、咖啡、肉桂、巧克力、李子、黑樱桃、松露、湿土和鲜花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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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不是许修文自己尝出来了。
而是他前世查资料时看到的。
许修文之所以知道柏图斯也是凑巧。
前世他刚好看过飞驰人生。
当时电影中有这样一个片段。
张弛破产后,他依然保留着一瓶1991年的柏图斯,还小心翼翼用层层报纸包裹好,放置在柜子里。
当新生代天才赛车手林臻东来到张弛家,提出要援助他。
张弛虽然拒绝了,但依然非常重视地拿出这瓶佳酿招待林臻东。
林臻东抬手闻了一下碗里的酒,笑道:“这个酒庄,在这一年的时候葡萄收成并不好,所以这一年,并没有产葡萄酒。你这瓶,是假的。”
许修文当时是用电脑看的电影。
看完顺手就上网查了一下。
发现还真如电影中说的一样。
柏图斯坚持只选用最好的葡萄,因此遇到不好的年份时,他们甚至宁可选择停产也不会降低要求。
而1991年葡萄园经历了严重的霜冻。
庄主认为这一年的葡萄品质不符合酒庄生产的质量标准,为了不破坏酒庄的声誉,放弃了这一年的收入。
所以当电影中张弛拿出1991年的柏图斯后。
林臻东可以很确定的说出张弛的酒是假酒。
这件事许修文就刚好记住了。
所以才有了此刻的卖弄。
此刻白月儿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许修文当然不可能告诉她真实原因。
他也不想撒谎骗她。
所以选择了如此回答。
白月儿见许修文吊胃口,心里痒痒的。
她忽然凑到许修文面前,用撒娇的语气说道:“许修文,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嘛……”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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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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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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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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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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