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他只需要说结果就行,下面自然有一大把人去办。
这时,王老爷子突然打来了电话,让他去监控室一趟。
王霍荣想了想,叫上了女儿一起去。
王氏庄园的监控,基本是监视外面。
里面的监控布置,以隐私为主,并没有设立全方位监控系统,只有路口、门口和重资产区域,才有24小时摄像头。
农场那边,只有远处路口一个高清摄像头。
两人来到二楼监控室。
王老爷子身后站着十几人,有王家后辈,有安保人员,一个个全都神色疲倦。
为了盘查园子里的邪祟从哪来,老爷子带着他们,看完了庄园内外的所有监控,眼睛都快看瞎了。
“正好,你们都来了,来,看看,这几段监控,是最先出现邪祟的地方。”王老爷子指着栅栏外的监控,“你们看,这些草木,在出事之前,就开始晃动。”
王霍荣觉得老爷子多虑了,那所谓的晃动,不过是被正常风吹的。
他挥手让其他人出去,监控室只留下王嘉怡和他们父子俩。
这时,他才将道数协会的勘察结果说了出来,包括银甲巨影和大邪孰强孰弱,他都原原本本一并说了。
王老爷子听完,脸色一阵变幻。
好一会儿才感叹道,“这么说来,是那些聘礼,救了我们啊!”
王霍荣点点头。
随后又将大耳佛陀动刀一事,也说了出来。
老爷子听完,气得勃然大怒:“哪来的佛陀!敢在这里动刀,必须让他进去坐几年!”
“说是,他身上的邪性还没好。”
“他自己身上的邪性未除,还敢跑来给别人驱邪?”王老爷子气得摔下茶杯,对佛陀瞬间没了好感。
顿了顿,他又看向旁边站着的王嘉怡,“伤到没有?”
“没。”王嘉怡摇了摇头。
嗯!王老爷子这才满意地点头。
他扭头又看向了王霍荣,“那什么,道数协会的人,他们也不知道院子里的邪祟打哪来?”
“只说了外面的邪祟,是奔着大邪而来。至于里面的大邪,都没有头绪,因为大邪已经消失不见了,没有痕迹,无从查起。”
说到这里,王霍荣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声音小了许多:
“倒是那些个佛陀,说了大邪的来路,他们说,大邪,在嘉怡身上。”
王霍荣说完这话,就屏住了呼吸,深怕老爷子训斥。
“有证据吗?”王老爷子神情严肃,目光如炬。
“那倒没有,普慈佛陀正在排查,结果,他自己被法器反噬了。”王霍荣转头看了眼女儿,继续说道,“道数协会的会长,也帮嘉怡查过,他们的结果,正好与佛陀相反,会长说,嘉怡身上,没有邪祟。”
王老爷子神色缓和下来,点头道,“当然是道数协会的说法更可信,嘉怡身上要是有邪祟,那她身上的金缕束甲,岂不是成了摆设?”
“没错!”王霍荣连连点头,老爷子跟他的想法是一致的。“我怀疑,那个大邪,是从嘉怡身上的那个手串,跑出来的,道数协会的会长,对此,没有否认。”
说到这时,他看向了王嘉怡,“跟你爷爷说,你是不是戴上手串,才晕过去的?”
王嘉怡轻轻点头,“那个手串,我戴上以后,是很不舒服。”
王老爷子面色沉了下来,他接过釉色手串,上下观察一番。
“这是,谁给你的东西?”
“何君羡。”
什么?
王老爷子神色一惊,立马调出做过标记的监控,指着画面里连滚带爬的何君羡,说道,“你们看这小子,慌慌张张的,果然是有问题!”
王霍荣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也是何君羡向管家报信,当时,他刚好从农场跑出来,确实是最可疑。”
“去,把那小子叫过来,当面对质!”
王老爷子寒着脸,下午的邪祟动静太大,他不查出结果,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
苏城星级酒店套房内。
何君羡蹲在阳台角落,脸上到现在都没有血色。
他外公韩老爷子,正在客厅里泡脚。
他是今天第二个被金缕束甲眷顾的幸运儿,身体上的浊气,就要被完全清除了,那跟随多年的老毛病,就要好了,他实在是高兴。
看着泡脚盆上渐渐浑浊的温水,他瞳孔放大,又惊又喜。
那金缕束甲,当真是好东西啊!
“爸,王家打来了电话,有要紧事。”
何大友拿着电话走来,神色凝重。
他摁下扩音键,对电话那头笑道,“霍荣兄,老爷子在听呢,你说吧。”
电话那头的王霍荣憋着一肚子火,直接说道,“韩老,今天上午参观第四重聘,我们王家对您,并没有招待不周之处吧?”
何大友和韩老爷子都听出了火药味,两人对视一眼。
韩老爷子立马笑道,“哪里哪里,我此刻正在泡脚,正打算向你们道谢,那金缕束甲,真是好东西,当真是治好了我的老毛病。”
电话那头的王霍荣哼笑一声:“那您的外孙,为什么要把带有邪祟的手串,送给我女儿?”
“居然还瞒着长辈,偷偷跑到农场去,只知道欺负涉世未深之人吗???”
韩老爷子抬头看了眼女婿何大友,两人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
何大友打了个哈哈,“霍荣兄,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是不是误会,只有当面对质才清楚,韩老,能否让何君羡,今晚过来一趟?”
韩老刚要答应,却被何大友打断,“霍荣兄,给我半个小时,我查清楚,一定给你交代!”m.χIùmЬ.CǒM
电话挂断。
何大友直接冲到阳台,一把将儿子何君羡揪了出来。
“你小子,自从下午回来,就一直是这德性,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韩老也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送了什么手串给王家闺女?”
何君羡泪流满面,吓得脸色煞白。
他干呕几声,见无法博得同情,才说出实话,“前几天,我是遇到一个佛陀,他一下就算出我的情况,还说能帮我,就,就给了我一个金砭如意串,说是给第一个异性带上,就会喜欢我。”
韩老大怒:“无知!”
何大友也是恨铁不成钢:“饭桶!”
“外公,爸,难道那条手串,真有邪祟?”
何君羡咽着口水,眼眶发红。
下午他给王嘉怡带上的时候,仍然坚信佛陀的话,后来,当他看到邪祟冲撞王氏庄园的消息,才怀疑自己被人骗了。
“看王霍荣的语气,多半是查到你头上了,估计有九分把握,要不然他电话里不会是这种语气。”
何大友面色凝重,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不愿意交出去,今晚真要送到王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他看向岳父韩老爷子,“爸,今晚先安排君羡回广城,等王家气消了再说。”
韩老爷子脸色阴晴不定。
他在心里做了几番计较,苦笑道,“你不怕王家,难道就不怕那送聘之人?”
“听王老爷子说,那张至和,可是张道林之后,假以时日就是天师。”
“看看他送的那些聘礼,还有他请的保媒人,连方树都能被他请下山,他这是有通天本事啊!”
何大友被他这么一说,也是一阵腿软。
这送聘之人,到现在连面都没露过,却搅得世家圈子一阵躁动,连各家老爷子都亲自拜访王家。
真要把他逼出来,恐怕自己一家扛不住啊。
何大友一咬牙,只能妥协,“那我陪着一起去。”
韩老爷子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还是我去吧,你回去准备点东西,看如何补偿王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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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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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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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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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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