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东西啊!”
“快去拿龙虎山送来的东西!”
王霍荣后知后觉,这才想到那些神物聘礼。
他直接跳上巡逻车,一路冲向自己别墅。
龙虎山送来的聘礼,都被他放在别墅的小展厅。
他气喘吁吁跑上楼,伸手去拿凤凰簪的盒子,却重如千斤,拿不动。
转身又去拿玛瑙乌环的盒子,这倒是轻松拿起。
但他很快意识到,现在的玛瑙乌环,被封印了,道长没说如何解开,拿过去也没用啊。
只好转头看向第三重聘礼,青龙锁。
这个盒子虽然可以拿动,也没被封印,但却只有女儿王嘉怡才能打开。
王霍荣在展厅里慌忙翻找。
最后,只能拿起今天刚收到的聘礼,金缕束甲。
他对这件东西,实在是没信心。
因为,今天所看到的展示,只有防护和疗愈功能,至于驱邪,没看见过,不知道会不会药不对症。
想到这,他干脆把千年古树的木心,一并扛去。
李彩儿听说女儿出事,也急得不行,说什么也要一起去。
王霍荣没有拒绝,只说,“快打电话,让嘉豪嘉仁都回来!”
……
同一时间。
苏城郊区一个平房外。
八名佛陀围圈而坐,正在‘咚咚咚’地敲着木鱼。
圈内,放置一缸水。
原本是清澈的井水,此刻,却多出一团浑浊。
它就像泥鳅一般,在清澈水里游走,速度越来越快。
直到,整缸水都被它搅浑。
虽然无火,但缸里的水,却像烧开了似的,竟然开始沸腾起来,咕噜咕噜直冒泡
咚!
咚!
咚!
木鱼声音加剧,沸腾的水渐渐平息。
但两秒钟不到。
缸里的水,又继续沸腾,水花腾空跃起,直击天花板。
大耳佛陀出声道:
“师兄,那女子身上,隐藏着东西,威力巨大。”
“不管是何邪祟,快,逼它出来!”
赤脚佛陀如临大敌,喊道:
“请金像!”
七人闻言,面色凝重。
立即拿出各自金像,放在身前,随后盘膝坐下。
咚咚咚咚……
木鱼声音不断加快,八人嘴唇微动,念着难懂的经文。
紧接着,他们身前的金像,突然爆射金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卍’。
随着卍下压,金光凝聚,成了一束碗大的金光,直接照进水缸。
很快,就让原本沸腾浑浊的水面,平静,清澈下来。
而那团像泥鳅一样的浑浊体,此时也被金光罩住,沉入缸底,动弹不得。
随后,缸里的水开始往四周翻开,腾出中间位置,渐渐让那团浑浊脱离清水,伸手就能将它抓出来。
“原来它还未长大。”
大耳佛陀睁眼看去,神色一喜,伸手就要去抓。
他的右手,顺着金光而下,眼看就要碰到那团浑浊。
突然。
那团浑浊蠕动几下,又在水里转起圈圈,搅得一缸水疯狂打转,发出‘咕噜咕噜’的嘲笑声。
大耳佛陀吓一哆嗦,连忙缩回右手。
他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再看那束碗大的金光,此时就像太阳光一样,只让尘絮飞舞,半点作用都没有。
耳旁又传来师兄弟的嘲笑声,都笑他鲁莽坏大事。
他越听越气,干脆抡起拳头,一拳就将水缸打碎。
哐!
水缸瞬间破裂。
里面的浑水流出,渐渐在干枯的水泥地上蔓延。
随后一股怪风吹过。
那团浑浊就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是一滩清澈水渍。
此时,耳旁又出来师兄弟的哄笑和指责。
大耳佛陀越发恼怒,转过身,抡起拳头就要打人!
却感觉额头被人点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关切的问候:
“师弟,师弟,你怎么了?”
大耳佛陀晃了晃脑袋,打量四周,这才发现师兄弟急得满头大汗,都在关心他。
看见面前被自己砸烂的水缸,他很是自责:
“师兄,我被那东西迷了心智!”
赤脚佛陀点点头,刚才他就觉得不对劲,师弟的行为举止特别怪异。
扫了眼地上的烂摊子,他摇了摇头。
“此物能量巨大,我们只能……上门收它了。”
……
王氏庄园农场这边。
躺在菜地里的王嘉怡,半梦半醒,她感觉到脖子上的香囊断了线,猛地睁开眼睛。
果然,原本还是深色的香囊,此时已经蜕变成了白黄色,整个香囊干枯脆裂。
这是张至和送的,这是张至和送的!
王嘉怡渐渐恢复神智,那飘在半空中的虚影,也淡化透明了许多。
她抓着香囊,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让她不舒服的菜园子。
但却感觉身上有块巨石压着,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艰难往前爬行。
此时。
现场已经聚集上百名安保,都被一层空气保鲜膜挡在外面,根本进不来。
王家妇孺被安顿在各自屋里,只有成年男性跑过来帮忙。
王老爷子负手而立,站在最前面,本打算给大家分派任务。
但话到了嘴边,他却收回去了。
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些人,眼眶红红的,让他瘆得慌。
其实,他的感觉没有错。
因为他面前这些人,内心都很狂躁,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怨愤的回忆,这让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团火。
只差一根引线,就会爆炸。
所以,他们看王老爷子的眼神,是在检视。
只要面前这个老头责骂一句,就冲上去揍他!
王老爷子转过身,看到孙女向他伸手求援。
他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眼睛瞬间湿润了。
转过身,他面色温怒地扫视一圈。
最后看向了大儿子王霍昌:
“到底是怎么回事?”
“调监控!马上给我去查!”
王老爷子以前见过邪祟动静,他知道这玩意儿不可能突然出现,肯定是有缘由。
大伯王霍昌压住内心躁动,点头照办。
他先是吩咐儿子去查监控,接着又拨通了苏城道数协会的电话。
眼下,他弟弟王霍荣是当局者迷,没法完全冷静下来,就像无头苍蝇一样,这个时候兄弟间自然不分你我。
苏城道数协会的会长接到电话,有些不敢相信地站起身来,“王先生,您说什么?邪祟来了你家?”
“是,没错,我侄女被困住了!你们快派人过来!”
会长愣了一下。
邪祟只能借助躯壳成长,怎么可能困住人?
“王先生,我马上带人过来,你跟我描述一下,现场是什么情况,什么样子。”
王霍昌扫视四周,立马描述起来,“园子外有大风,但吹不进来,一直在冲撞着什么。”
会长一听,脸色顿时变了,“里面呢?”
“里面情况很复杂,菜园子上空,有一个巨型人影,大概,有三米多长,它,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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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面色巨震,“浓度怎么样,是不是像白云一样?”
“那倒没有,就像吐出去的烟,很淡。”
会长这才松了口气,“王先生,你可以把玛瑙乌环之类的神物拿出来,带到现场就可以控制住局面了。”
“我在车上,赶过来可能要半个多小时。”
“还有……控制住局面以后,你们尽可能不要破坏现场。”
王霍昌面色凝重地挂断电话,向王老爷子汇报道,“爸,道数协会那边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建议我们,先拿神物控制局面。”
王老爷子波澜不惊点点头,“霍荣已经去拿了。”
“你去,封锁消息,这件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网上!”
王霍昌点头离去
他前脚刚走。
王霍荣就开着巡逻车疾速驶来。
随着车辆靠近,众人突然嗅到一股森林的清香,沁人心脾。
很快,现场的众人就平静下来,内心不再狂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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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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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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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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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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