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日月、天地、男女、上下等等。
阴阳之中,又包含许多,更是可以借用一些特定的规律,进行气运占卜。
普通人称之为算命,而在阴阳家,这种手段被称为占星。
伴随着大殿内的异象逐渐归于平静,月神那双闪烁着星空的眸子缓缓闭合,戴上了那条眼纱。
周遭的乐器也是停了下来。
月神伸出纤长的玉手,内息翻涌间,无数沙石翻滚飞扬,形成了一块类似图案的东西。
上方汇聚有象征着气运的紫金之气,一条星链自西而起,向东方蔓延,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上方的紫金之气愈发黯淡,就连连接星链的某个点,仿佛黯淡的星辰。
而最东方的一个点,与之相比明亮太多。
“这是夜阳城。”
月神的脸色微微一变,自从秦国一统天下之后,气运归一,几乎聚集在了咸阳与夜阳这两个地方。
而今星象居然有了倾塌之势。
太混乱了,似有一层迷雾夹杂在其中,令得天下趋势变得扑朔迷离,就连她也看不透其中玄机。
东郡之地的亮度之所以达到最高,是因为各方势力汇聚于此,将有大事发生。
爆发的中心点,无疑是秦夜。
似乎哪里有他,哪里就混乱。
但,有一点她不解。
按理来说,幻音宝盒是开启苍龙七宿这则隐秘的钥匙,阴阳家的至宝。
东皇太一集齐了苍龙七宿,怎会对幻音宝盒无动于衷。
当然,她并不清楚这会儿东皇太一压根就无暇他顾。
沉默了一会儿,月神收了法力,徐徐起身,她得去趟咸阳,先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至于夜阳城......说实话,她并不太想去那个地方。
原因没有其它,要她和焱妃共同居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永远不可能!xǐυmь.℃òm
......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辆马车穿过喧闹的集市,在一众吆喝叫喊声中,逐渐淹没进了人群。
夜阳城共有上万精兵驻守,这其中,不乏一部分最精锐的三千营之人。
可以说现如今的夜阳城,安全防护一点都不弱于咸阳。
王府。
马车缓缓停在宽阔的大门侧,一名高贵清冷的女人从车厢内而出,身着华贵的暖色长裙,在随行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而下。
与此同时。
王府内的一处宫殿,夹杂着丝丝凉意的风,顺着窗户拂进冷清的大殿,火炉里的明火顿时摇曳不停。
时隔数日,焱妃一行人已经从颍川返回。
为了防止东皇太一狗急跳墙,只能回到夜阳城,毕竟这里的防卫力量可不是盖的。
除非东皇太一超神了,一拳能毁灭一座城池。
焱妃轻撑着下巴,靠坐在桌案前,旁侧火炉传来的温度染红了精致的侧脸,一双凤眸里泛着深深的忧色。
自从秦夜彻底站到阴阳家的对立面后,日子便不似从前那般平稳了。
她深知东皇太一的实力有多高深,无论过去,亦或上次见面,给予她的感受永远的深不可测。
秦夜有句话说的很对,他们都叛出了阴阳家,东皇太一孤家寡人一个,没有负担牵挂。
恰恰如此,这种人才最危险。
这些天以来,她总是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忽然间,眼角余光被门口处的一道倩影吸引过去。
焱妃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裙,忧愁的面容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起身相迎:“姐姐何时来的。”
“刚回府不久。”惊鲵轻轻握住她的手,轻声宽慰道:“你这个样子他可不愿看到。”
焱妃愣了愣,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下一刻抬起的手又收了回来,问道:“很明显吗。”
惊鲵没有回答,眸子盯着焱妃,说出了她心中所想:“你也想去东郡。”
“......”
气氛沉默了片刻,焱妃没有否认,只是轻点臻首。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把心事藏起来的人,有的情绪,很容易就显露在了脸上。
这或许是源于焱妃从小生活在阴阳家,很少接触外面世界的缘故,心性始终保持着一丝天真。
尤其是在爱和不爱的人双方面的表现,尤为突显。
惊鲵轻声说道:“陪我去趟那里吧。”
说罢,惊鲵转身率先走出宫殿,焱妃顿了片刻后亦是跟了出去。
数名侍女紧随其后。
而在几人离开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微弱的光亮隐约照出一只蜘蛛的影子,片刻后恢复平常。
。。。。。。
深秋,马车将要抵达路的尽头,进入初冬,深红的枫叶林充满了凋零的气息。
落叶遍地,将大地凄凉唯美的一面突显了出来。
东厂西厂的人马并没有清场,上头有吩咐,不允许打搅旁人。
不过他们所处的区域周遭也没什么人,似乎是认出了来者,于是提前离开,去到了枫叶林的其它地方。
“他的身边固然高手云集,可他很任性,有时候会很冲动,需要有人耐着性子去引导他,哪怕是没有把握的事,他也装作有把握的样子,喜欢自己一个人抗。”
惊鲵缓缓转过身,用着请求的语气,柔声说道:“我的状态已不再锋利,东郡我帮不上什么忙,我希望你能去到那里,哪怕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也要平安回来。”
她的剑迟钝了,不再和曾经一样杀人如麻。
现在的她更想着守护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守护这个家。
一个刺客,如果失去了杀性,就如同剑刃被封印进了剑鞘当中。
当年一等一的天字级杀手,不知多少条性命陨落在其手中,那柄令江湖闻风丧胆,越王八剑之一的惊鲵,如今却甘愿化作剑鞘,只为守护。
与之相比,焱妃这些年虽然在家相夫教子,可那份杀性依然存在。
只不过平常不显山露水罢了。
一但涉及到秦夜和月儿,焱妃便会变回曾经那个狠辣的阴阳家东君。
“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
焱妃一身金红色的宫装长裙与枫叶林相得益彰,华贵端庄,听出了更深层的含义,微微垂帘,自责的说道。
一切的缘由都来自她那特殊的血脉,不仅让秦夜深陷麻烦,也让自己的女儿时刻面临危险。
而且听这意思,貌似当年杀墨家巨子的事,惊鲵知道了!
“不要胡思乱想,当年的事,他从未怪过你。”
惊鲵摇头轻笑,看着一副做错事自责的焱妃,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多谢姐姐。”
焱妃微微抬首,原本有些紧张的神情顿时一松,感激的说道。
“听说桑海城临海,平常那家伙在家里说的天花乱坠,你正好趁此机会去看看,是否如实。”惊鲵含笑道。
......
一个时辰后,焱妃乘着墨家的机关兽离开了夜阳城。
至于护卫问题...以焱妃如今天人境的实力,也没有几个人敢不长眼。
更不用说机关凤凰在天上。
回到王府的惊鲵,却察觉到府里的氛围肃然了不少,内院中,更是有一众夜阳卫出现。
惊鲵走上前去,看着少司命黑白着一对姐妹,前者掌心中悬浮着一只蜘蛛。
“什么时候的事。”
惊鲵看着那只被捆住的蜘蛛,轻蹙柳眉,心中忽然有一股不好预感。
这只蜘蛛,赫然是罗网的标志。
家里不可能凭空出现蜘蛛,至于秦夜手下那一半罗网,都被带去东郡了。
以往就算传消息回来,也是夜阳卫,亦或者墨鸦真刚等人亲自跑腿。
白如实的回道:“刚刚发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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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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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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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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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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