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她有的是实力让那些质疑的声音闭嘴!
但亲子鉴定的事,她没个答案,心里一直慌着不安。
算了,先离开再说。
徐想起身正准备去门口打车,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
徐想下意识转身回头。
是徐爸。
徐想脸上浮现几分心虚,但很快掩饰去,微微一笑:
“您好,有什么事吗?”
徐爸反问:“陆焉臣走了?”
他们就在隔壁房间。
他一直时不时开了门缝看一眼,见走廊门口没保镖守着,他才出来敲了敲门,一直没人应,他就下来想问问前台什么的......
徐想楞了两秒,“应该是走了吧......”
徐爸皱眉问起:“鉴定报告送去你们看了吗?”
半个小时前,他听到有直升机的声音,估摸着应该是送报告的人回来了。
“我不太清楚,我睡了一觉,醒来后就没看到人。至于那个鉴定报告......”
她也说不清楚。
要么就是有人帮她做了手脚,鉴定报告显示非亲生,陆焉臣才会那么利落的离开。
要么,陆焉臣明知道她就是徐想,但怕吓到她,或者良心发现,想放她自由????
额,她自己都觉得这条有点说不通。
见徐想脸上的担忧不安,徐爸出声:“你饿不饿?我老婆一晚上没吃,你帮我个忙,看看餐厅有什么好吃的,我给她带点......”
“......”徐想面露难色。
陆焉臣看上去好像走了,但不知道会不会让人关注她跟徐爸妈接下来的举动,她要是跟他们关系过密,陆焉臣多疑的毛病,肯定会想的......
徐爸紧接着:“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好吧!”徐想只能应下。
餐厅。
说是给徐妈带,但徐爸拉着徐想坐下来,拿着菜单,不认识上面的英文,看图点了好多个菜——
尽管徐想及时制止了,但四人位的方桌还是没能放下。
堪比吃席的程度了。
虽然点了很多,但徐爸胃口似乎不好,一直在热情地招呼徐想吃——
徐想知道他是把自己当成女儿了,哪怕她细看下跟徐想并不完全相像。
“那个...叔叔,嗯...陆先生跟我说了点,对于您女儿的事,我感到很惋惜......”
等过个几年,陆焉臣对她淡忘和放下,亦或是他另有新欢的时候,她会以养女的身份在他们膝下孝顺,给他们养老送终!
但她不可能以‘徐想’的身份回到他们身边。
因为,他们的女儿本身就已经死掉了啊!
徐爸低头不语。
再抬头时,他的嘴角牵强的扯动了一下,“孩子,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徐想没有作声。
只听徐爸静静平缓的讲述着:“二十多年前,我在家里的相亲撮合下、跟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女人结婚,来年生下了一个儿子,我给他取了个单字,叫徐集。希望他集万千长处,百般能耐......
孩子一岁多的时候,那天晚上我跟他妈吵得很凶,他妈说,我没能耐,不上进,跟着我每天都要计算着柴米油盐,这种苦日子一眼能望到头,很可怕......
当天晚上,他妈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就离开了。
来年的春节她才回来,跟我拿了离婚证后,就没再联系过了。
你妈是外嫁过来的,住得离我不远,她家那位常常酗酒......”
徐爸说‘你妈'这个字眼时,徐想想要出声纠正,但见他沉缅的样子,也就没有开口——
“有天夜里快一点多了,他喝多了打她,她被打得哭着喊着求饶,我睡不安稳,门口抄了把铁锹,去她家把人给拍晕了,这事闹到派出所去,我也赔了三千块......
本来想帮忙的,但好心做了坏事,隔了没两天,村子里就在传,说我是奸夫,他家男人打她是因为抓到了我俩的奸情......
她男人拿了我赔的钱,喝得更凶了。
有时还跑到我家来发酒疯,质问我什么时候跟他老婆搞上的......
有一次,吃了中午,我领着徐集去后山山地里除草打药,他又喝醉了,喊我不在家,他就开始打砸,还跟我妈动起手来......
我妈死了,他进了监狱,你妈也跟他离了婚,没过多久,我就带着徐集和你妈,一块离开了老家的是非议论......”
说到这,徐爸眼眶湿润,他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一下鼻子,看着对面的徐想,笑了一下,转而继续说道:
“我们到了黄州南庄,在一块荒地上,搭了几根横梁,然后用几张大的塑料膜围起来,春漏雨,冬进风的,跟现在你们的条件比起来,我们那时候过的真叫贫苦......
我那时去餐馆当帮厨,你妈帮我在家带着徐集,两人算是搭着伙在过日子,顾不上什么情爱的。
没过两个月,你妈发现自己怀孕了,偷偷去诊所拿了药,吃完肚子疼,在床上捂着不敢哭出声......
我带她去了医院,孩子救下了。
那天晚上,她抱着徐集在病床上睡,我躺在床边的地上,她又哭,说我不会要她了......”
徐爸说完,拿起桌上已经温凉的开水,当酒似的,一口饮尽。
徐想现在才知道,根本就没有人帮她在鉴定报告里做什么手脚。
难怪当时徐爸会拦着不让抽徐妈的血,还宽慰她说什么就算不是他的女儿,也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徐想根本不是徐爸的亲生女儿。
是徐妈跟她前夫的孩子,是他杀母仇人的女儿!!
天呐。
徐想看着眼前的年过半百的男人,突然对他很心疼。
原主从小就得到了这个男人明目张胆的所有偏爱。
她很难想象,他对她的爱里,是怎么容下他母亲的死的?
见徐想脸上漫出的泪痕,徐爸望着她,缓缓说起:
“这些个陈年烂糟的往事,我跟你妈都压在心里头,从不互相提及,更没想过在你跟你哥面前提起......”
徐想伸手擦去了眼泪,眸中浮现几分不明。
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告诉她这个真相了?
“我一直有份不安,你跳楼醒来后,性情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徐想眼眸一动,看着徐爸那濒老的脸庞,心里复杂万分。
她仗着有原主的记忆,可以跟陆焉臣打马虎眼。
能骗过陆焉臣,却骗不了从小到大最爱她的父亲。
在徐爸的注视期盼下,徐想不得不说出: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解释,我意外死亡后,一醒来,就在徐想的身体里......”
徐爸眼里满是错愕和质疑。
他知道她不对劲,之所以问起,一来是试探,想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徐想。
二来,也是想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或是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答复。
深夜里的餐厅没几桌人,柔和的暖灯亮着,舒缓的音乐在空气中缓缓飘荡,卷走了两人之间的那点氧气。
徐爸气息有些粗重,他偏头,大大几个深呼吸后,随即扭过脸来问起:
“你的意思是,我女儿身体里住着的,是别人?”
“...是的。”
“......”
多荒唐的一件事啊!
人又不是个容器,怎么可能会放别的东西进去呢?
这太匪夷所思了!
他现在宁愿怀疑,她是不是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
许是见徐爸眼里的质疑太深了,徐想不得不进一步解释:
“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我确确实实带着另一个人从小到大的经历从您女儿的身体里醒来,我很抱歉,我不是什么因为逃避生出的第二人格,您的女儿,从楼下坠落后,已经...死亡了。”
徐爸愣住。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恍惚着,直到徐想离开后好久,服务员关心上前询问,他才猛然醒过神来,眼神呆呆地看着服务员,愣了几秒后,拿出口袋里的钱包——xǐυmь.℃òm
服务员:“那位女士已经买过单了,您的外卖也打包好了放在前台......”
“......哦好。”
徐爸慢慢起身,跟着服务员去拿了徐想点的两份让徐爸带回去给徐妈的外卖,离开了餐厅。
到达楼层出了电梯后,他往走廊走,快到房门口时,突然停住。
随即转身,打开防火门,去了楼梯间。
他蹲坐下,再也忍不住失去女儿的痛苦,崩溃大哭——
...
某办公大厦的停车场。
一辆商务宾利刚从车位驶出,正往出口去,前面一个穿着黑色帽衫的女人突然冲出来,挡住了去路——
司机放下车窗探出头来:“你搞什么啊突然冲出来!”
碰瓷啊!?
女人上前来,无视司机的怒目,扒着后车窗,隐约看见车里坐着的男人后,扯下自己脸上的黑色口罩,拍打了两下窗户——
车窗降下,苏慢慢用手扒住车框,眉眸楚楚地看着里面坐着的陆晓刚:
“哥哥~”
委屈巴巴的可怜声音,让陆晓刚还是没能忍住,偏头看了她一眼。
“你来干什么?”
她找他做什么,他当然很清楚。
“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过跟别人在一起,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苏慢慢晶莹的泪珠掉落,红红的眼眶和鼻头,真是犹怜。
这话没说假。
当初陆晓刚也正是看中了苏慢慢的清纯和干净,才宠着捧着。
陆晓刚这人心眼小,刚开始她跟某个男明星私交过密,都会被查,平时还各种威胁恐吓让她乖乖,以至于她这么几年,除了忙事业,就是在奔走于给陆晓刚解决生理需求的路上......
“你可以另找啊,我们也把话撂清楚说明白了,分手费也给你了,你往后是谈恋爱还是跟谁结婚,跟我没关系。”
陆晓刚活了大半辈子,这些小女生的那点小心思小算盘,他不用眼看都能知道个八九分。
这几年是在他的羽翼下,养出她的娇贵来了,以前出点什么新闻或是其他事,哪次不是她在耳边甜甜那么一说,就有他帮忙兜着啊!
离了他,迫不及待就去找下家,自降身份主动去接那档户外综艺,在真人秀上不收着点也就算了,还在直播里乱说话,眼下事成了这样,他就是有心想帮,怎么个帮法?
这个时候跳出去,无疑是惹了一身腥臭,跟众人说照片里的男主角是他。
他家里那位刚安抚好点,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啊嗯...哼~”苏慢慢哼哼唧唧地撒娇,“你就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晓刚:“帮不了,你这事闹得,这谁能帮你圆回来啊!”
苏慢慢哭了:“真的没有办法吗?”
是帮不了,还是不想蹚这个麻烦?
陆晓刚开门让苏慢慢上车,让司机先往外开——
苏慢慢上车后,便扑在陆晓刚的怀里,嘤嘤嘤哭得可怜极了。
陆晓刚只能摸着她的头,安抚支招道:
“别哭了,照片的事我帮你,但跟那个新人说的那些话,别忙着公关挣扎了,大大方方道个歉,然后先休息几个月,等这事淡的差不多了,我看有没有机会把你送进好莱坞的电影市场.......”
最后苏慢慢待在陆晓刚的车上,等着他办完工作上的事后,去了就近的一个酒店——
事后,苏慢慢拉着穿衣服要走的陆晓刚,小嘴一扁,撒娇道:
“你能不能帮我教训一个那个叫顾叙的?一个新人,敢给我摆道,太欺负人了!”
陆晓刚当然应下:“嗯,欺负我的女人,我能容着她?”
苏慢慢立马变换讨好的微笑:“谢谢哥哥~”
“乖,你再睡一会,晚点我让老李给你卡上转两百万,这两天你先出国散散心......”
“嗯好。”
苏慢慢恋恋不舍地目送着陆晓刚的身影离开房间,刚准备起身去卫生间洗个澡,房门突然被刷开——
一个全裸着的男人不说分由的快步冲她而来,苏慢慢躲还没来得及躲,整个人已经被她带到了床上......
“啊!你干什么啊?!!”
苏慢慢被男人抱着挣脱不开,惊恐地大喊。
下一秒,她的头发突然被人拽着,身上的被子被一把扯开,只见几个女人正围在她的床边,其中一个还拿着手机,正对她拍摄——
苏慢慢下意识挡脸。
只听那女人嘴里叫骂着:“不要脸的小三,勾引我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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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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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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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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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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