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又每天都是烈日高照,几个月不下雨,田地里的庄稼都快旱死了。
眼看着今年会是一年的旱灾,大家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漫山遍野找吃的。
此时看到钱昭昭扛着这么一大捆木头从山里出来,他们都惊呆了。
“那……那是谁啊,我的天哪,怎么一下子扛那么多木头,这是要上天吗??”
“啊——那后面是不是搭着一条蛇!?”
“啊啊——有蛇,有蛇啊,快放下!”
村民们先是惊讶谁一下子扛这么多木头,后面注意力又被后面那一米多长的蛇吸引,全都惊叫起来。
钱昭昭听到喊声,转过身子看向她们。
因为她个头小,那么大捆木头压在她身上,都看不到她脑袋了。
此时看她转过头来,大家才面前看清了她的脸。
在看到她右边眼睛上那占据了三分之一脸庞的胎记时,大家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她是谁。
“是穆家的那个二儿媳吧!”
“穆家媳妇,快,快放下,有蛇啊!”
听到喊声,钱昭昭只是咧嘴一笑,说道:“没事,那蛇是死的,我带回家炖汤喝的。”
“啥,死的?”
“炖……炖汤?”
“我的天呐,这女人疯了吧,什么都敢吃,那蛇身上都是毒,是能吃的吗,可别被毒死了啊。”
几人震惊之余,又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难怪长得这么丑,说不定就是吃了啥毒物被毒的。”
旁边人忙胳膊肘捅了她一下,示意她小点声。
不过钱昭昭也听不见了,跟她们说了那句话后,她就又继续往山下走去。
虽然扛着比她还大两圈的一捆木头,她却一点都不费力,脚步轻快,很快就到了家。
一路上又遇到了好几个村民,大家都惊诧她竟然能扛起这么多木头,又因为后面搭着一条蛇吓得不轻。
甚至有孩子还一路跟着钱昭昭回来,一路上都在对那条死蛇指指点点。
钱昭昭扛着木头进了张家院子,然后砰的一声放下,对正在院子里做工的张大山道:“张大哥,木头我砍回来了,你看看够不够。”
张大山都惊呆了。
从钱昭昭扛着木头进院的那一刻,他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可置信,一度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直到钱昭昭跟他说话,他这才回过神来。
“这……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杠回来的??”他看看地上的木头,又看看干瘪瘦小的钱昭昭,震惊的问。
钱昭昭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回道:“是啊,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砍几棵。”
“够了够了,肯定够了。”张大山连忙说道。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钱昭昭这么瘦小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一下子扛回来这么五六根木头。
就是他一个大男人也未必……不,不是未必,是压根就扛不动。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够了就好,那就麻烦张大哥你了,新床就做宽一米八,长两米的。”钱昭昭说。xǐυmь.℃òm
张大山听得一脸疑惑:“两米?”
“呃……”钱昭昭这才想起来这是古代,没有米这个单位:“就是六尺。”
张大山恍然:“哦,行,没问题,不过可能今天一天做不好。”
钱昭昭:“那要多久啊?”
“大概明天晚上吧,我今天连夜做的话。”张大山道。
“行吧,明天就明天,麻烦张大哥了。”
就是今天晚上得打地铺了。
钱昭昭咧嘴一笑,随手捡起一根棍子叼着死蛇离开了。
围在院门口的孩子们看到她叼着蛇出来,吓得赶紧四散开。
等钱昭昭走远,他们又赶紧跟上去。
……
钱昭昭回到穆家,刚把死蛇放到一边,看到她们房间的大门敞开着,穆小香眼眶发红的站在院中。
看到她回来,穆小香哽咽的叫了一声:“二嫂。”
只见小丫头头发蓬乱,脸也高高肿起,上面还有两个清晰的巴掌印。
钱昭昭眼神一凛,急忙上前:“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穆小香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抽了下鼻子,哽咽的说:“是大嫂,她要进你房里拿粮食,我不让,她就打我,粮食也被她抢走了,二嫂对不起,我没看好。”
自从父母去世后,家里吴春兰一手遮天,她和钱昭昭都成了大房压榨欺负的对象,她对钱昭昭就更多了几分亲切。
今天钱昭昭难得让她帮忙,她还给搞砸了。
小丫头现在心里很是愧疚。
钱昭昭急忙安抚她:“没事,不怪你,脸疼不疼?”
穆小香点点头:“疼。”
她是被宠着长大的,从小到大还没被打过,可是现在,动不动就会被打,如何能不疼。
钱昭昭拉着她到屋檐下坐下,然后找来毛巾打湿给她冷敷。
“下次她要打你的时候你就跑,别再让她打到了知道吗?”钱昭昭柔声说道。
这小丫头才十岁,就没了爹娘,亲生的二哥又是个植物人,同为一家人的大哥却完全没把她当作家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媳妇打她也无动于衷。
钱昭昭真是生气又心疼,安抚好小丫头后,她这才进去房间,看到的就是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
书架上的书散落一地,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就连早上放在墙角的那半袋子玉米面也不见了。
钱昭昭咬牙,都气笑了。
好家伙,这是早上吃了瘪,拿他们的房间出气呢。
钱昭昭退出房间,正好就看到从后院回来的吴春兰。
吴春兰眼带挑衅,冲钱昭昭啐了一口,就回自己屋去了,是一点也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钱昭昭眯了眯眼,忽然大叫一声:“啊!救命了,来人了,招贼了,快来人啊!”
她这声音可不小,一嗓子出去,左邻右舍都听见了。
此时正是未时(下午一两点左右),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除了个别一些出门找吃食的人外,还有一部分都还在家中,想等晚点太阳小点了再出去。
听到钱昭昭喊的这一嗓子,左邻右舍都赶紧跑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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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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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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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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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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