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流火大道上,很快便传来了叮叮当当的砸铁声响。
闲下来没事儿的时候,胖子几人便会好奇的凑在打铁铺外,搬着个马扎,一边聊天,一边看着赵虎一脸认真且十分熟练的锻造打铁。
别的地方打铁铺往往炙热难耐,可唯独这间打铁铺不但不会感觉到热,反而还有阵阵凉意袭来。
那是因为赵虎并不使用寻常的火焰进行锻造,而是使用至阴至寒的尸火进行锻造。
尸火不会散发出任何热量,但奇怪的是却能够融化金属,这速度极快。
这种幽蓝色的火焰,也让赵虎打铁的这项工作变得极具观赏性。
每一锤落下,蓝色的火星飞溅,就像是绚丽的烟花一般。
这几天里赵雪也渐渐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流火大道上经常能够看到穿着一身玄鸟纹修身长袍的她,详细地记录每一家店铺的位置并给其标上了号码。
如此一来,日后在店铺越来越多之后,也能够方便进行管理。
同时,流火大道的正中间,民调局大门外,三柱一米多高的高香青烟袅袅。
封云正履行之前承诺,给当初唤魂的夜游童子连烧三日高香,以表谢意。
每当有游客经过的时候,都会好奇的看两眼,他们不知道民调局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烧香是为何意。
但好在流火大道依旧冷清,路人很少,所以民调局在此建立至今也不曾引起任何的关注。
当然,日后随着游客增多,这里日渐繁华之后,民调局总部是会进行隐藏的,不会轻易被普通民众看到。
就在赵雪认真记录的时候,无意间注意到平头哥背着手悠闲的在旁边走过,这让赵雪感到有些疑惑:
“平头哥,平常这个点你不应该在武馆教课吗,今天怎么有时间出来闲逛?”
平头哥闻听此言,急躁的挠了挠头:
“别提了,这可不好整。
学生老是那么几个,也招不来新人,都给俺愁坏了。
这地方人少,俺天天发传单发的手疼,来的人还是那么几個。”
就在平头哥抱怨的时候,站在铁匠铺门口看热闹的胖子嗑着瓜子走了过来:
“平头,人不行别怪路不平,你得支楞起来呀。
马上到月底了,房租,贷款,一分都不能少,听见没?”
“俺知道!”
平头哥似乎看见胖子就来气,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恼怒的说道:
“俺这不是在想办法呢,就知道催!”
赵雪温和的笑了笑,脸上浅浅的酒窝显得格外温柔:
“平头哥,别着急,局长现在让我来辅助管理流火大道,你的这些事情,我也会帮你想想办法的。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试着和赵虎合作一下呢?
你的武馆所需要的兵器都可以来赵虎这里定做,到时候再跟赵虎分成不就可以了?”
平头哥闻听此言,顿时愣住了,片刻之后方才砸了砸嘴,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对呀,我咋没想到呢?”
一边嘀咕着,平头哥一边朝着自己武馆走去,看这架势的确是在思考赵雪的这个提议。
至于赵虎,他自然是什么也不担心了,每天除了打铁好像什么也不关注。
胖子等人看热闹之余和赵虎说话,人家赵虎压根就不做回应。
只有赵雪前来说话时,赵虎才会显得热情一些。
这让胖子忍不住感慨,赵虎只是看着傻,实际上分的可清了,谁管他,他就对谁热情。
不过这也同时侧面印证了封云选择赵雪的明智,赵姐的确很适合担任这份工作。
无论是脾气暴躁的平头哥,还是憨傻的赵虎,赵雪总能够找到合适的沟通方法。
这一点让胖子等人也不由得为之钦佩,毕竟平头哥那货就是个战争贩子,谁跟他说话都得呛呛两句,多看一眼都恨不得打一架。
在赵雪来之前,除了局长封云之外,平头哥根本不会跟任何人好好沟通。
但在赵雪来了之后,却能很好的跟平头哥相处,甚至随口一句提议,就让平头哥认真的思索。
除此之外,赵雪对于自己的这份工作也非常用心。
闲暇之余,她就在思考该如何更好的去管理这条流火大道,甚至为此写下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笔记。
西河里路的案件结束,队员们也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假期。
在此期间,为了劳逸结合,封云并没有给他们设立太多的训练课程,除了对马玲儿的单独训练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向几人讲解民俗知识和民俗古法。
给他们打好基础,才能开展后续的‘地狱模式’的训练!
但这还为时尚早,他们底子太弱了,地狱级别暂时承受不住。
而之所以要给马玲儿单独训练,就是为了让她尽快赶上胖子和炎麒麟的水平。
马玲儿也不愧是马家传人,对于马家的这些古法,她虽然有很多都闻所未闻,但其天赋却是不错的。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训练场上总能看到马玲儿不断练习手印的身影,通过上次的行动,马玲儿也意识到了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因此在训练之时便也更加刻苦。
在这流火大道上,日子祥和而平静,看起来世事太平,好似先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事。
随着西河里路的工程不断推进,市民们也渐渐淡忘了先前在这里发生的怪事,偶尔茶余饭后有人提起,也不过只是当成个笑谈。
时间与柴米油盐,在这纷纷扰扰、红灯酒绿的城市里,终究是抹平了一切波澜……
一直住在医院的柱子和那两名士兵,在前几日完成了最后一次的身体全面检查之后,确定身体上没有了问题,便被送到了隔壁‘高新城’的精神康复治疗医院,进行最后的精神方面专业检查,确定精神没问题之后,便可以出院了。
这一日的下午,高新城精神康复治疗医院。
三人接连完成了多日的检查,已经彻底确定康复,就连恍惚的精神也全都恢复如初,终于能够出院了。
两名士兵在出院之后便迅速返回了烟郡兵府,柱子则是恍如隔世一般站在医院门口,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
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人群之中,就像是一粒石子,沉入大海一般。
先前所经历的一切,都被柱子藏在了心底。
包括那几个突然出现在医院,自称是民调局的人。
在柱子的心里也有很多疑惑得不到解答,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些疑惑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三人的离去,其实也给高新城精神康复治疗医院带来了一定的波澜。
就比如夜间时分,值夜班的两名护士正在闲聊打发着时间,谈论的正是今天刚刚出院的柱子等人。www.xiumb.com
“王姐,哎,听说重症病房那三个人今天都出院了?”
“是啊,刘专家他们对那三人进行了好几天的脑部检查,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人家肯定就出院了。”
闻听此言,年纪较小的护士好奇的追问道:
“那查清楚当时到底为什么昏迷了吗,而且还是如此怪异的昏迷现象?”
被叫做王姐的这个护士,这几天没少和临安城医院接触,因此也获悉了一些小道谣传,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之后,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事,怪得很。
据说,半个月前,他们在西河里路的工地突然昏迷,怎么治疗都不醒,后来来了几个神秘人,也不知道在病房里干了什么,这几个人居然就醒了。
后来有人去打扫病房,一地的香灰,好似有人在这里烧过香。”
“啊?”
小护士惊讶的说道:
“这么邪乎吗?”
“这些事情本来就不该咱们去操心,有些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前段时间不是还一直闹西河里路工地老有怪事,现在不也已经天下太平了。”
“那王姐伱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啊神啊之类的,我怎么越听越觉得邪门呢?”
王姐语重心长的说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二人谈论的声音很小,寂静的医院走廊里,也仅仅是只能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
此时夜已深,月朗星稀,已是凌晨十分。
医院终于不再人头攒动。
门诊部亮着昏暗的灯光,值班的医生昏昏欲睡。
这是医院难得寂静的时候,大部分时间,这里满是匆匆忙忙的身影。
整栋楼高达十八层,各个部门分工明确,十五层以上的住院部此时更是人满为患,不少患者只能在走廊里挂一个床位。
这栋楼的十八层几乎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却很少有人踏足这栋大楼的地下二层。
因为这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部门:停尸房
此时,地下三层通往太平间昏暗的走廊上,一个看起来60来岁的人,手里正拿着一个泡着茶的保温杯,回到了自己十几平米的工作间。
他是这太平间的守门人,守的同样也是阳间最后的一扇门。
头顶昏暗惨白的灯光,因为线路不稳定,而忽明忽暗。
灯光勉强能够照亮狭窄的走廊,只是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工作间的旁边就是太平间的大铁门,铁门上方泛黄的牌子上,写着太平间三个大字。
守门人已经在这里干了有十多年了,无儿无女又性格古怪的他,似乎更喜欢跟这些不会说话的尸体打交道。
这守门人姓吴,和他熟络的医生都叫他吴老头。
这种工作往往面临着招人困难的窘境,因此愿意干的也就是这些退了休又没什么其他事情可做的老人了。
由于吴老头是个光棍,所以这份工作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份美差。
他并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只需要时不时的看看设立在工作间内的显示屏。
通过太平间内的监控,确保不会有人进入其中,或者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尸体运走即可。
回到工作站中的吴老头坐在了椅子上,随手拿起了一份不知道翻了多少遍的报纸,开始打发时间。
墙上的钟表指针渐渐的在靠近午夜12点,木桌子上放着的老式收音机,也已经没有几个频道还在开设了。
在这间屋子里,除了这个放置着监控显示屏的木桌之外,就只有后面放着的一张木板床了。
条件虽然有些简陋,但吴老头,却也乐在其中。
这地方白天都没有什么人来,更别说这大半夜的了。
因此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这老式收音机里,还在播放着不知名的戏曲。
吴老头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走廊上的灯忽亮忽暗,再搭配上这咿咿呀呀的戏曲腔调,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谲感。
“咚咚!”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了一声敲击的闷响,吴老头吓得一个机灵,坐直了身子。
什么动静?
像是有谁在敲门?
吴老头错愕的透过窗子看向外面的走廊,并没有医生前来送尸体的身影。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也不曾打开,可刚才那声音,吴老头明明听得清清楚楚。
“滋……滋……”
就在吴老头回想,刚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突然发现,监控显示屏开始一闪一闪,在几秒钟之后竟然黑屏了。
“奇了怪了……”
吴老头嘟囔了一句,紧接着便站起身来,拿起了挂在墙上的钥匙,准备打开太平间的门,进去看看是不是监控坏了。
就在吴老头前去开门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原本黑屏的监控显示屏,在黑屏了几秒之后有再度亮起。
只是就好像受到了强烈干扰似的,画面一直很不稳定。
很快,吴老头便熟练的拿起了挂在墙上的钥匙,一步一步的来到了铁门前,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刺耳。
随着钥匙的转动声,以及铁门锈迹摩擦的声响,停尸间的铁门被缓缓的打开了一道缝隙。
吴老头侧身走入门中,顺手摸了摸旁边墙上的开关。
“啪!”
灯凉了,黑暗褪去,这头顶的灯也白的渗人。
五六架停尸床排列整齐的映入眼帘,上面则是被盖上了白布的尸体。
靠墙的一边是一排停尸柜,存放在这里的大多都是需要低温保存的长期尸体。
不少已经到了最后的期限,要是再无人来认领,就会被统一送到火葬场焚烧。
看惯了这种事情的吴老头,也算是看开了,因此即使此刻他身处都是尸体的停尸房中,却并没有感到恐惧,直到……
“咚咚咚……”
又是那怪异的声响传来,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吴老头顿时便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停放尸体的冰柜,却在传来怪声,好似有人在里面敲击……
而随着声音的响起,这时竟然缓缓的推出了一道缝隙。
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吴老头瞪大了眼睛。
头顶的灯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维持了足足几秒钟之后便熄灭了……
黑暗笼罩在了整个太平间内,寂静的走廊上,传来了从停尸房内传出的细碎声响。
嘭,嘭,嘭——
那似乎是走路的声音。
“啊!”
紧接着,吴老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满是恐惧。
工作间内那老旧收音机,依旧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曲。
只是这声音,越听越发凄凉……
……
次日天明,一名医生来到了地下三层,准备来调取一具尸体的资料。
可当他走出电梯的时候,便很快注意到,应该一直紧闭的太平间大门此时竟然大敞四开。
“老吴,老吴?”
他不断呼唤着吴老头,可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在工作规则中清楚地写明,太平间的门必须随时检索,出入都要有登记,因此这可是非常严重的违纪。
有一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吴老头在这干了也有些年头了,可从没犯过这种错误。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一边猜想着,医生一边来到了工作站,就发现这间屋子里并没有吴老头的身影。
些许不安笼罩在了医生的心头,他赶紧朝着大厂四开的太平间走去。
然而当他一步跨入这个阴冷的房间之后,紧接着便看到地上隐约躺着一个人影。
“老吴?是你吗?”
整个屋子里有一种莫名的阴冷感,这和平常太平间的低温环境所带来的感受完全不同。
医生一边朝着前面走去,一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总感觉有阵阵凉风,再往自己的衣领里灌。
由于太平间四面无窗,因此纵然是白天在不开灯的情况下,这里也伸手不见五指。
医生凭着记忆摸到了墙上的开关,轻轻的将其按下。
“啪!”
清脆的声音传来,整个屋子很快便被灯光所照亮。
可下一秒,这医生的脸上便布满了恐惧,呆滞的愣在了原地。
只见在太平间内所有停放尸体的床上,此时都已经空空荡荡。
原本应该盖在尸体身上的布,凌乱的散落在地上。
吴老头此刻也躺在地上,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医生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艰难的来到了吴老头的身旁,轻轻的拨了拨他的肩膀。
原本侧躺着的吴老头,因为医生这一拨,无力的转了过来。
“啊!”
医生很快便跌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的看着眼前的吴老头。
只见这吴老头脸色铁青,瞪着一双大眼睛,却只有眼白。
那因为极度恐惧而形成的扭曲面孔,在昏迷的那一刻被定格在脸上。
很快这件事情便惊动了医院方面的高层,吴老头也在第一时间被送去检查。
更多的医生来到了这里,空荡荡的停尸房内,所有的停尸柜柜门大敞四开,裹尸袋散落一地。
更奇怪的是,这些裹尸袋已经支离破碎,就像是被暴力撕扯过一般。
停放在这里的新旧尸体足足有十具,竟然在这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出了如此严重的事故,医院方面自然不敢过多耽搁,第一时间便把电话打去了提邢司。
从高新城医院打出的电话,受理此案件的自然也就是距离最近的高新城提邢司了。
“什么?尸体不见了?”
这件案子也在第一时间被转入了重案组。
组长陈胜东,是近几年从东山州提邢司下派来的得力干将,与隔壁临安城提邢司的林峰很熟,在案件侦破上两人明里暗里一直进行较量。
在得知此事之后,陈胜东第1个反应就是这年头还有人偷尸体?
相较于林峰的办案风格,陈胜东更倾向于细节,在心思上也总是能展现出过人的缜密性。
既然已经得知了此事,陈胜东自然要在第一时间赶往现场进行调查。
他和组员们很快来到了医院的太平间,可此时这太平间里空空荡荡,真如电话里所说那般所有的尸体都不见了。
陈胜东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视线很快便落在了墙上的无死角的摄像头上。
“带我去看监控!”
有着监控在,陈胜东没有往其他地方多想,只想着只要看看监控,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坐在监控显示屏前,陈胜东熟练地操纵着,将监控画面的时间调回到昨天晚上,并开始加速播放。
在监控画面里,停尸房内至少放了有八九具尸体,并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反常。
监控上的时间正在不断的朝着十二点钟逼近,也就在此时,原本好好的视频画面,突然间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陈胜东正准备检查一下是不是显示屏出什么问题的时候,监控画面再度恢复了正常,并且此时能够看到太平间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缝隙。
吴老头的身影出现在了监控中,看起来目前也一切正常。
陈胜东皱着眉头,右手下意识的摸着下巴,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监控画面。
吴老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走进来之后就一直在认真的四下检查,然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吴老头去检查放置在最里面的那具尸体时……
最靠近门的那张床上躺着的尸体,无声无息的坐了起来。
“啪!”
监控画面到这里,就彻底黑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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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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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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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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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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