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炎麒麟他们已经各自回到了房间休息。
至于赵雪由于案件并没有结束,赵雪仍旧处于协同合作的状态,所以住进了民调局的一个空房间。
僵尸已经被再度放回到棺材内,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民调局的大厅。
封云嘱咐胖子早点休息之后,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眼看着天马上就要亮了,留给他们的休息时间并不多。
因此胖子再回到屋里,连衣服都没脱,便往床上一倒,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在胖子房间的右边,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屋里,赵雪刚从封云办公室离开,并得到了封云的批准被,便回到了自己屋里打电话,进行例行汇报。
不多时后,将目前的任务进展做了简单的报告,赵雪很快便挂断了电话,不过明显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睡意。
自从协查之后,她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闻所未闻的。
招魂,僵尸……
对于民调局,赵雪心中的好奇越来越浓,甚至在这份好奇之外,赵雪的心里,甚至对这民调局还有了几分向往。
她对于这些灵异之事的态度明显和普通人不同,这一点胖子几人实际上也注意到了,只是因为眼下还有案子要办,因此三人都没有太过深究。
……
另一边。
司长何天林一脸错愕的看着手机,想着刚才赵雪所说的话。
随后心烦意乱的他将手机往桌子上一丢,深深地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赵雪的每一次汇报,都很是蹊跷。
更麻烦的是,在电话里赵雪根本就是解释不清楚这些事情。
前去医院调查的林峰现在又跑去了现场,只有何天林独自一人是一头雾水,又得不到任何答案。
“叮铃铃……”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传来,现在的何天林,听到电话铃声就觉得打怵。
然而在接通电话后不久,何天林顿时瞪大了眼睛:
“什么?西河里路又出事了?”
电话里,调查员的汇报让何天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有两名路过西河里路附近的市民,在怪声响起之后陷入了昏迷,被第一时间送往了医院。
昏迷的状态和之前柱子等人的几乎一模一样。
但并非所有路过的市民都会昏迷,似乎全看运气,但实则与自身阳气不足有关。
何天林自然是不知的,他眉头紧锁,现在这事情已经闹得越来越大,城主那边又在不断施压,民调局方面又迟迟没把这案子解决。
思来想去之后何天林最终决定,还是得赶紧给城主打个电话,把这些事情汇报一番。
否则,这责任可就落到他一个人的头上去了。
看了一眼时间,这马上也就天亮了,何天林试探性的拨通了城主的电话,仅仅只是听到了一声响铃,电话就立刻被接起来了。
“何司长,是案子有什么新进展了吗?”
很显然,刘炳也是一夜未眠,以至于此刻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何天林硬着头皮对刘炳说道:
“城主,目前而言,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民调局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听说工地那边闹的动静很大,但目前下面的人还没有一個调查结果,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番话传入刘炳的耳中,他的语气也紧接着便急促了起来:
“查了一晚上,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这民调局到底靠不靠谱,你不是派了个人协同调查吗,难道还不知道民调局在干什么?”
“城主,这事儿说来也的确奇怪,协同的调查员的确跟我汇报过,但是说的话都很蹊跷。
又是医院招魂,又是什么执念作乱,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派林峰前去调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有回信。”
“我知道了……”
刘炳无奈的挂断了电话,伸出手捏着自己的眉头,只有这样才能让眉头稍稍舒展几分。
不久之后天边渐亮,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然而行人们很快便注意到,西河里路工地原本围着的围栏倒塌了一大片,隔着远远的朝里面看去,整个工地满目疮痍,就像是闹过一场地震似的。
住在这附近的人昨天晚上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因此不由的惊讶,这一夜之间工地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这里怎么了?昨天还不是这样的呢。”
“看起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破坏了一般。”
“这不是城府的重点项目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工地内的地面显露着丑陋的缝隙,临时建筑东倒西歪,大型设施甚至大半截都埋在土里。琇書網
这一幕让所有的行人都感到困惑不解,但无法靠近,因为已经被隔离,因此便纷纷在远处驻足观瞧。
这边,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刘炳接着便想要赶去工地现场看一看,然而才刚刚走出办公室,便看到一名手下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城主,不好了,西河里路工地外来了很多记者,好像是得到了风声。”
一听这话,刘炳顿时暗暗的叹了口气。
这事情要再拖下去,可就真压不住了。
“查查这些记者都是哪个报馆的,给报馆的馆长打电话,让他们不要再跟进此事。”
下达了命令之后,刘炳放弃了前去工地,毕竟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也出现在工地上,只会让这件事情闹得更大。
现在的刘炳可谓是心急如焚,一方面他想让工地尽快的恢复正常。
毕竟这么大个项目,一旦有个什么闪失,麻烦就大了。
另一方面,这个项目郡府也在关注着,这两天明显是得到了什么风声,已经不止一次的打来电话询问进展。
就连郡府都已经开始关注,刘炳这一下子更加骑虎难下了。
目前整个临安城已是人心惶惶,大家都在谈论这西河里路工地的事情。
民间的舆论也渐渐起了苗头,事态正在朝着刘炳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我就住在西河里路附近,昨天半夜,西河里路工地传来了好大的动静!”
“我也住在附近,今早我家里,居然出现了蛇,吓死人了!”
“谁知道西河里路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新闻也不报道?”
这些还只是临安城现状的冰山一角,由于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很多的谣言也在这其中诞生了。
“肯定是挖到了龙脉,破了风水,才会怪事连连!”
“听说工地挖出了蛇,是不是把蛇都铲死了,所以遭了报应?”
“……”
各种谣言使得人人不安,这西河里路一下子成为了众人谈论的焦点。
更奇怪的是,住在西河里路附近的小区,频繁的有蛇出现。
有的出现在厕所里,有的在小区里拦路横行,仿佛临安城所有的蛇都跑到这一带来了似的。
工地上就更不用说了,大量的蛇在大白天于工地上四处穿行,密密麻麻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
打更司为此频繁出动人手,四处抓蛇,他们也一头雾水,纳闷怎么这一带突然就闹了蛇灾。
这些消息让刘炳再也坐不住了,他一通电话就打去了烟郡兵府。
“喂,我是李国威!”
接电话的正是兵府总兵李国威,听到对方的声音,刘炳紧接着便急促的说道:
“李总兵,我刘炳!
民调局那边到底查的怎么样了,这案子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妥当?
我这边压力就快要顶不住了,现在就连郡府都已经开始关注了。
你之前说这案子民调局可以负责,可千万别有什么岔子啊!”
李国威也没想到,这一大早就能接到了刘炳打来的电话。
他这几日其实也在关注,所以对案子有所耳闻,但了解的自然并不多。
不过,民调局介入案子当初是自己推荐的,因此现在李国威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先前那般打着保票。
“刘城主,你放心,民调局一定没问题,到时候肯定能侦破此案。”
刘炳一听,还是老一套说辞,还是老一套态度。
这民调局还真就邪了门了,怎么能让烟郡兵府的总兵就这么铁了心的站在一条线上?
无奈之下刘炳只能再催促了几次之后挂断电话,而这同时也让李国威感到好奇。
因此在挂断电话之后,李国威很快便叫来了自己的贴身护卫,也是当初陪他一同去流火大道视察的那位。
“关注一下民调局的案情进展,及时向我汇报!”
“是!”
却只是不多久,便有一个新的消息传来,让李国威很是惊讶。
“什么?封局长调动了转运司的官兵?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护卫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得到消息之后就赶紧前来汇报了,不过转运司得到的命令是,晚上再行动。”
虽然封云如今已经坐镇流火大道,但转运司的职位还兼着,且李国威之前也明言,郡府内尽力配合民调局。
故此,在片刻的思索之后,李国威有了决定。
“好,晚上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国威对于封云突然调兵的行为感到奇怪,尤其是大晚上的,封云调兵去海边,是什么目的?
本来白天的时候城府方面打来电话,李国威就对目前的案情进展很上心,已知民调局特殊,便更加抓耳挠腮一般的好奇。
现在封云又大半夜突然调兵,李国威自然想要亲自前去看看。
这一整天,李国威都心事重重,急不可耐,他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可能。
可想来想去,李国威还是搞不懂,封云走这一步棋,目的究竟是什么。
……
此时的民调局里,队员们各自在屋中休息。
他们并不知道,兵府,城府,甚至是提邢司,都因为他们民调局,头疼不已。
这一天外面闹的是沸沸扬扬,但民调局内却是很安静。
由于仪式是翌日晚上,因此白天睡醒之后,胖子和炎麒麟一如往常那般前往训练场进行训练。
马玲儿现在的态度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此刻纵然烈日炎炎仍旧站在操场上,认真的看着二人的训练,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唯独赵雪,看着民调局里所有人都跟没事儿人似的,这心里难免惴惴不安。
毕竟她知道,西河里路的事情并没有结束,民调局怎么就好像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似的。
封云很明显看出了赵雪的坐立不安,因此语气温和的问道:
“赵调查员,有什么心事?”
赵雪一直想要询问封云,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见封云主动开口,赵雪自然很快点了点头:
“封局长,我不明白。西河里路的事件并没有结束,为何民调局方面不再有所行动?”
封云闻听此言笑了笑,随后方才说道:
“调查的过程是为了破案,现在这案件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今天晚上的海祭一事之后,一切都会结束,所以民调局没有必要再出动去进行无谓的调查。
你们提邢司方面也只需要再辛苦这一天,维持现场,不让外人进入即可。
更何况海祭的事情急也急不来,子时十分是进行海祭的最好时间。
顺应天时地利。”
封云的这番话,赵雪并不能完全理解。
但他也能从封云的言语之中,听出十足的自信。
这让赵雪只能将这份焦虑压在心中,时不时的就看看时间,简直度日如年。
终于,时间缓慢流逝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胖子刚结束训练,就被封云叫到了跟前:
“走吧,去拿准备好的东西……”
胖子点了点头,很快便带着封云驱车来到了那家凶肆。
还是熟悉的陈列,还是那个怪老头。
见到胖子和封云之后,老头转身进入了屋中,不多时后,只见他左右手各抱着一个纸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红男绿女,正好是一对。
最怪异的是这两个纸人画上了眼睛,眼球的位置则是一个红点。
胖子心有余悸的接过了这两个纸人,不知道为什么在抱着这两个纸人的时候,胖子的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很快胖子便帮这两个纸人放在了车的后座,随后又把后备箱打开,将一匹白马和瞎眼的黄牛,分别装在了后备箱里。
随后又进去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袋子装了车。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胖子便在车上等待,只是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车里,它却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谁盯着似的。
无意间透过后视镜往后缩看去,只见他一男一女两个纸人,歪着头,正看着他。
“他娘的……”
胖子的心里一个劲的发毛,好在这个时候封云回来了,在坐上车的那一刻,封云也很快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又拉下了车窗,跟老板要了两块白布,分别盖在了两个纸人的脸上。
直到胖子开着车渐行渐远,那纸扎铺的老头依旧站在门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随后拿出了一个火盆放在门口,在点燃了火之后,来来回回跨了火盆三次,刚才松了口气一般回到了屋中。
按照封云的计划,胖子此时开着车前往烟郡山脚下的海边,而封云则是很快打了一个电话。
这通电话,封云调来了统筹转运司的官兵,命令他们在烟郡山脚集合。
很快,胖子便将车开到了烟郡山,毕竟烟郡三面环山一面环海,几乎每条路总能通到海边去。
只是这晚上的海边就显得有些冷清了,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气味,耳边处不时传来海浪的声音。
炎麒麟开着的车,就这么孤零零地停在海边,三人一直站在车边等待着封云以及胖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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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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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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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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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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