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江影看到柳望舒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莫名紧张了起来。
柳望舒双眼紧闭,她能清楚的听到江影的声音,可不管她怎么用力,眼皮就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她原本趋于平静的表情又开始痛苦起来,江影的指尖在她的额头一点,柳望舒的表情又恢复了宁静。
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直到完全适应屋内的灯光后,才全部睁开。
“阿影?”柳望舒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她现在有些分不清,这里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嗯,我在”,江影将柳望舒从床上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嗅着怀里的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江影心安定了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的柳望舒的身子放松了几分。
“怎么了,方才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江影替柳望舒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
柳望舒微微侧过头,看到一脸笑意的江影,实在无法把他和梦境里那个疯子联系在一起。
“我记不太清了”,柳望舒摇了摇头。
她不想把刚才的梦告诉江影,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梦,难道因为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江影最后会变成那个杀人如麻的疯子么。
这要是让江影知道,那他心里该多难受啊。
想到这里她偷偷的用余光瞄了江影一眼,却正好与他对视。
那双眸子乌黑如墨,里面却满是爱意与温柔。
和梦里那双眼睛,一点也不一样。
柳望舒和江影对视了几秒,情不自禁的喃喃道,“阿影,你的眼睛真好看。”
“自然”,江影大方承认,把下巴轻轻抵在柳望舒的肩头,“这双眼里盛的可是月儿啊。”
“贫嘴”,柳望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情话羞的红了脸,却原本病态的脸颊多了几分血色。
江影吻了吻柳望舒小巧的耳垂,“夫妻间,不算的。”
“你,别亲那”,柳望舒只觉得耳垂处像是被火烧一般,烫的厉害。
这家伙,明知道自己耳垂处敏感,还每次喜欢在这瞎咬。
“嗯?”江影轻哼一声,“那亲哪儿?”
按理说,江影这么问没错,可柳望舒的脸却更红了。
下一秒,江影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还不等柳望舒反应过来,江影已经撬开她的唇瓣,在她的口腔中横冲直撞。
他这次的吻带着浓浓的占有,很快,房间里便回荡着唇齿交缠的水渍声。
柳望舒被他吻的意乱情迷,眼里带了几分迷离,唇瓣也泛着水润的光泽。
她微微喘着气,“阿影,别胡闹。”
如今她受着伤,做这种激烈的事,伤口说不定会再次裂开。
江影不会不懂这些啊,可看他的样子,却像是不想停下来。
江影并没有回应柳望舒的话,而是顺着她的脖颈继续向下。
柳望舒的衣衫已经被尽数褪去,除去她肩头的伤口处,江影的吻落在了每一处。
“阿影”,柳望舒的声音里带了几本薄怒,“别闹了。”
这一次,江影乖乖的抬起头,看着柳望舒,“我不做什么。”
他这委屈的样子,让柳望舒甚至怀疑方才他对自己做的,都是自己的幻觉。
江影把她圈进怀里,拉起被子帮她盖好,“我不喜欢你方才身上的味道。”
那个神秘人一定碰了柳望舒,不然柳望舒的手上也不会染上他的气息。
虽然那神秘人的气息和自己的一样,但江影还是不能接受,所以他有方才举动,他想让柳望舒身上只有他的气息。
“我身上的气息?”柳望舒闻言下意识嗅了嗅自己的手臂,“没什么啊。”
除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有”,江影像是一个固执的小孩,坚定地说:“是别人的味道。”
柳望舒被他这话整迷糊了,别人的味道?
难道是因为今天魔医帮她上药,他吃醋了。
柳望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好好,那现在满意了?”
“嗯”,江影低低应了一声,“月儿,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柳望舒刚刚放松的心又揪了起来,这怎么和梦里的话差不多。
不同的是,现在的江影没有梦里的那么阴郁。
“月儿”,看柳望舒走神,江影有些不满地咬了咬她的耳垂,“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柳望舒缩了缩脖子,“我想,我现在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巫贤族。”
“还有,别总咬我耳朵”,说完,狠狠地瞪了江影一眼。
“偏不”,江影像是为了什么,又用唇瓣抿了抿她的耳垂。
“你…你”,柳望舒哪里经得起他这几次三番的撩拨,“别逗我了。”
江影却喜欢看她这窘迫的模样,故意压低了声音,附在她耳边,“可我饿了。”
在这样的气氛里,就算柳望舒是个傻子,也知道他这里的饿了是那种意思。
她的脸更红了,“这还是白天,你就”
“白日宣淫?”江影接过她的话,理直气壮的说:“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况,这日头已经落了。”
“不要脸”,柳望舒没想到江影会说这种话,又羞又恼。
眼看再闹下去,今晚自己就上不了床了,江影赶紧道:“傻瓜,我才舍不得。”
就算是他再想,也不会在柳望舒受伤的时候。
“乖,不逗你了”,江影低声哄道,“不早了,我们吃点东西,嗯?”
柳望舒心里憋着一股气,“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但是肚子却没出息的叫了一声,窘的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影轻笑一声,“绿蕊,把夫人的晚膳送进来。”
很快,绿蕊就端了一个小碗进来,江影接过瓷碗,便示意她下去。
江影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盛出一勺吹了吹,又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才递到柳望舒嘴边。
“你如今得吃的清淡些,便先将就着喝些小米红枣粥。”xǐυmь.℃òm
柳望舒看着江影的动作,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江影,一直做我的阿影吧,别做什么妄天尊。
柳望舒在心里默默祈祷,她知道那只是个梦,那就让它只是个梦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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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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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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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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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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