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修道士用来祈祷的小教堂,也是威廉明天要举行“授剑仪式”的地方,根据传统,即将被册封为骑士的年青人要在授封骑士前夜禁食,一个人严守教堂。
不知道是不是使用圣剑来照明,消耗了自己的体力以及身体里的能量,导致威廉现在又饿又渴,饥寒交迫,夜晚的风呼啸地吹了过来,简直就是受罪。
“睡觉吧,睡觉就不冷了,睡觉就不饿了,睡觉就不渴了。”
威廉眼泪汪汪地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准备睡觉。
骑士的授封仪式简直就是在折腾人,如果不是传统如此,威廉真的觉得莱恩骑士说不定是在报复自己。
或许只有通过复杂的仪式,才能树立起神圣感。正如同通过穷游跑到西藏的女生,和不同的男孩子睡在车上,到达西藏后睡觉感觉自己的精神受到洗礼,灵魂得到升华。
威廉呵呵一声,虽然不想接受,但是传统如此,只能遵循。
想要找修道院的人要食物简直就是不可能,安达契修道院是一家真正的修道院,虽然在教科书上写过中世纪的教会、修道院的生活糜烂,高级教士们有着大量情人和私生子,生活腐朽堕落,收刮着民脂民膏,还打着神的名义贩卖着“赎罪券”,但是威廉却并没有看见修道院的修士们有真正堕落的。
不知道安达契修道院是特例,还是这是童话世界的原因。
因此威廉想要从修士们的手中拿到食物是不可能的了,教会将自己的理念和教义灌输给骑士,就不会允许骑士违反骑士道的规则。
威廉现在是正准备授封的骑士,如果接受了修士们的一块面包,然后被修道院判定为不合格,那是真的要哭死了。
威廉缓缓进入了梦乡,突然间似乎听到有人正在呼唤他的名字。
“威廉·雷斯林·冯·雅各,醒醒,快醒醒!”
“谁啊,大半夜你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觉。”
威廉恼怒地说着,刚刚才进入甜美的梦乡就被人吵醒,任谁都要发脾气。
他睁开眼睛,艰难地站起自己的身体,只觉得自己所走的每一步步伐都格外沉重,喉咙干涩得每吐一口气都可能从肺里喷出团火。
“威廉·雷斯林·冯·雅各。”
那道声音如同鬼魅般响起,威廉望向四周,突然间感觉后背发凉,完全没有看见对方的踪影。
这可真是再度见鬼了。
“对方”这是叫的威廉全名,威廉是他的名字,也是父亲老威廉的名字。
东方讲究为尊者讳,父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重名的,甚至先祖用过的名字,后辈也不会使用,因为在世俗观念中,这是对于先祖的不尊敬。
君主使用过的名字,一般人更是不能使用,要避讳,不仅是当代的人要避讳,甚至以前的人也要避讳,观世音菩萨遇到了唐太宗李世民,以后就只称呼观音了。
在西方则不然,父亲用过的名字,很可能儿子会接着用,这不仅不是不敬,反而是肯定先祖的功勋。
如果是圣人以及伟大君主的名字,那么彼得、约翰、亚历山大、查理(查理曼)更是满地走。
如果是自己家族的长辈名字,那么不仅自己要用,而且还要给自己的宠物狗、宠物猫使用,只有这样才能表示对于自己家人的尊敬和爱戴。
“谁在叫我的名字!”
威廉是他的名字,雷斯林是他的教名,冯在德语中象征来自某个地方,雅各是威廉的姓氏,也是威廉的家乡。
所有人都叫他威廉或者小威廉,就算是外人也称呼他的姓氏雅各,谁会吃饱了撑的,叫他的全名。
“是我。”
威廉看见自己手中正在不断发光发亮的圣剑曙光,喃喃地说道,“我的上帝啊,剑都成精了。”
“我是弗兰西斯·冯·汉堡。”圣剑再度发光,就像是霓虹灯一样不断闪烁着,发着各种光。
“勇者?”
威廉惊讶地说道,想到汉堡这个姓氏,顿时雷得不行,怎么这么像一道菜啊。
“是我,来自汉堡市的弗兰西斯。”
圣剑再度发光伴随着勇者的声音,还不断调整亮度和闪烁,似乎正反映着他的心情。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威廉问道,实际上他问的是一句废话,勇者早就已经死了,问题是圣剑里的声音究竟是什么东西。
“屠龙的计划完美无缺,只是我没有想到恶龙居然如此强大,错误地误判了对方的实力,翻车了。”琇書蛧
勇者似乎不好意思,连带着圣剑的光辉都黯淡下来。
威廉望着圣剑脑袋上冒出黑线,他盯着圣剑片刻后,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觉得这把剑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还是请伯纳德神父对圣剑进行净化,驱魔吧?”
“别啊,我亲爱的威廉兄弟!”
圣剑的光辉闪烁得更加厉害,如果是在生前,别说是小小的威廉,就算是安达格男爵都得高看他,索恩伯爵王国的国王都有求于他。
只是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身为亡灵的他,随便来一个神父,喝口圣水喷在圣剑上都能把他净化掉。
活着的勇者自然是勇者,屠龙死掉的勇者是英烈,可是死掉之后变成亡灵还要在人间蹦跶的勇者那自然就是邪恶了,属于要被消灭的对象。
当然若是屠龙成功,就算是死了,百年时间过去后,教会也不介意对他进行封圣,哪怕他死了,都能进入教会宣福名单,成为地区圣人。
此类亡灵就正式洗白,成为圣灵,如同圣乔治一般,成为圣弗兰西斯,要接受教众们的崇拜。
圣人是上帝和信徒的中介,信徒有什么愿望需要祈祷给上帝,都可以在祈祷词上加上圣人的名字,让圣人转给上帝。
圣灵自然是神圣的,他这个亡灵自然是邪恶的,理想再丰满,他的现实也很骨感。
勇者弗兰西斯屠龙根本就没有成功,现在别说接受崇拜,反而要被净化了。
“伯纳德神父,我觉得我这把圣剑要净化一下……”
威廉呼唤着伯纳德神父,圣剑里就传出来哭声了,“别,别这样,我亲爱的威廉兄弟,没有我的话,你哪有资格掌握圣剑,圣剑有上千把,你以为凭什么手上这把剑能屠龙,全是因为我,因为我啊!”
“我可是救了你的性命啊!”弗兰西斯大声说道,听到威廉叫出神父的名字,闪烁地就像是不断拍照的照相机闪光灯。
“我与邪恶势不两立,闭嘴,你这亡灵你不要再说了!”威廉义正辞严地说道。
“我有钱!”勇者大声说道。
“我岂能为金钱折腰。”威廉冷笑。
“足够你买下一个国家了。”勇者再度说道。
“我是为了钱吗?我是为了寻求高贵美丽的公主作妻子,为了连田阡陌的庄园作封邑,为了拯救自己乡党同胞脱苦难,为了捍卫基督信仰和人间的公义!”
威廉看向圣剑说着,“上帝宠眷,可以让我完成以上伟业。我相信上帝是公允的,耶稣基督是仁慈,我的命运更是三位一体的选择。”
圣剑的光辉在黯淡后闪烁一阵,最终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背台词了,我投降好吗?你的要求,我全答应了,你想要的,我都帮你。”
“不就是公主、王国、财富、人民和名望吗?都有的,你把龙屠了,就都有了,我可以教你屠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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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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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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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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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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