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孙兰芝有个好友,叫孟平波,有一日孟平波来张家做客,看到张青青的手被针扎破了,便给她包扎了下。
许是当时阳光太美,天太蓝,张青青忽然便心动了。
感情来得那么地快,就像她娘曾在幽静的夜里,给她描述得那一场大洪水,汹涌澎湃。
女孩子的心事藏不住,她纵然不敢奢望些什么,可眼角眉梢间还是带了情意绵绵。
张蓉蓉头一个察觉到青青的情思。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张蓉蓉和张柔柔两个,都只把对方当眼中钉,肉中刺,不关注青青的,可这等事,她却能看得分明。
张蓉蓉一时觉得很可笑,这小妹人不大,心不小,倒是什么都敢想。
泥里打滚的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不成?
她有心同孔玉芝结秦晋之好,很怕家里出事故,影响孔家老夫人对她的看法。
孟平波是孔老夫人的外甥,极得她老人家疼爱,跟眼珠子也差不多,若知道外头有不知所谓的狐狸精觊觎,还不知要多生气。
张蓉蓉和她母亲商量了回,也没多费唇舌,只和张庆暗示,提了几句,青青年纪不小,该找婆家了。
也就个把月,张青青就被嫁了出去,是个外地人,也不知什么来历,只知是个经商的,有钱。
她一路稀里湖涂地上了花轿,然后死在了出嫁的路上。
穆青云:“……”
这锅她不背,她是写了剧本,可哪一回的剧本都改得面目全非不忍看。
分明是命运这个小妖精惹的祸,同她没关系。
她既来了,张青青就不要想恋什么爱。xiumb.com
眼下是何时?
如今可是大灾难末期,英雄辈出的时代,名门大派出山,侠士改天换地。
贾君浩每次聊天,提到它来就心驰神往,说侠之一字,只有这个时代的武者,才当之无愧。
漫漫历史长河,在之前也有武风鼎盛时,人们提起江湖,总会有充满浪漫的想象。
但再天真的人也知道,江湖有白便有黑,有好便有坏,习武之人,有人行侠仗义,就有人恃强凌弱。
唯有大灾难时期,这百余年光景里,高手们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查阅资料,遍翻史书,竟无一个算败类。
后世好多人不信这个,都说必有避讳的情况。
纵观历史,通常都是多少英雄便有多少奸佞,人心永远算不清,再说,自古侠以武犯禁,习武之人好些都是身怀利器杀心四起。
穆青云不去琢磨有没有为贤达避讳的事,反正她现在对这个时代的英雄人物是心向往之。
既来了,恋爱是不可能谈的,盲婚哑嫁更是妄想。
她要学真正的武功,要在这个时代留下印记,要同高手们一争短长。
她还想把失传的武功秘籍,传统文化瑰宝通通都带回去。
穆青云托腮畅想了半晌,她娘岳玲身边的于妈妈就一脸低沉的过来,进门时,脸色不太好,犹犹豫豫。
于妈妈是岳玲当年还是江南名旦时,从街边救下的。
她儿子和媳妇都是禁区魔物失控的受害者,连尸首都没留下,孩子死了,周妈妈也疯了。
岳玲见她可怜,便把她带在了身边,延医问药,到也没打算让她做事,就是想积福德。
她有点信因果报应,别说,福报没看见,但于妈妈养好了身体,倒算靠谱,还能识字,对岳玲也忠心。
在张家的日子很难过,全靠她宽解安慰,岳玲才能支撑至今。
穆青云眨了眨眼,给她倒了杯茶,让她坐下:“我……爹那儿,还是说凑不出钱?”
于妈妈木着脸道:“只见着了棒槌,说是世道不好,粮食都不够吃,开销越发大,账上没余钱,让缓缓。”
可夫人的病,怎么敢缓?
周医婆的医术还行,和家里相熟,诊费十分便宜。
但岳玲的病在肺上,要紧的是一个‘养’字,最好能吃人参。
就这几日工夫,岳玲平日里攒的零花都耗了个一干二净。
穆青云翻了个白眼:“那货找娘拿钱时,倒不提节省。”
昔年岳玲可是很有钱的。
这年月,戏子难做,是下九流,大部分小戏子都穷困潦倒,但是名角可不一样。
至少名角最当红时,钱不缺。
当年岳玲嫁入张家,也是十里红妆,光是压箱钱就准备一大箱子,那箱子上头都是玳冒装饰,同样值老鼻子钱了。
她用的那一身唱戏的行头,都为江南大家的手笔,她那顶帽子,点翠工艺,贴着金箔,上头的珍珠有几十颗。
就这么一套,当年就典当了百两银。
岳玲的行头还有嫁妆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全填进了张家的无底洞。
张二公子,不对,现在要叫张老爷,他是个读书人,每月笔墨纸砚要用钱,找岳玲拿。
每月和文人墨客消遣,诗词唱和,要用钱,也找岳玲拿。
连仗义疏财,为朋友养家,要用钱,一样找岳玲拿。
张家上上下下,从老夫人,大房留下的孤儿寡母,都拿岳玲的嫁妆钱支撑着。
现在岳玲自己生了病,要支用些银钱治病,却支不出了。
十几年下来,天灾人祸的遇见了一堆,一家子连岳玲在内都不是能操持家业的主儿,再多的钱都耗得所剩无几。
岳玲已经沦落到要做些荷包刺绣手艺活,赚些零花水粉钱的地步。
穆青云想起这些就暴躁。
她从小就挺看重钱,当年拿了压岁钱,她妈要帮她收着,她也知道私底下和她妈滴咕两句,可不许昧下,不许给别人花。
管用不管用的吧,反正知道钱是好东西。
岳玲是苦出身啊,唱戏是最苦的行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绝无丝毫虚假。
她的钱可是血汗钱。
穆青云心疼的要命。
于妈妈叹气:“夫人以前有个姐妹,去年来了封信,说是嫁到长县去了,我托武货郎去给她送了封信,许能借点银钱买药……”
穆青云摇头:“老爷还在,哪里用得着外借?”
他既要做个封建大家长,难道还不养老婆孩子?
说话间,张庆身边的长随棒槌,就板着脸过来敲门。
“三小姐,老爷让我传话——自去院里跪着,今天不许吃饭,等会儿再收拾你这个不知尊卑的东西。”
“走。”
穆青云二话不说,抬脚就走。
棒槌:“……”
于妈妈心下一惊,怕她吃亏,忙也跟上。(明智屋中文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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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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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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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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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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