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有意思了。
是系统翻译错误,这些其实不是罐子而是别的什么,又或者这些罐子有什么特殊之处,比如傩神的被动技能‘别摸我’,让别人看不见摸不着?
不得不说,因为有傩神的先例在那,薛白对于类似的情况接受能力要比普通人强一些。
“你往左边走两步。”ωωω.χΙυΜЬ.Cǒm
薛白指了指玛丽娜斜前方的位置,指使着阿丽娜行动。
“对,就站在那,然后手往前伸,摸摸看看那里有什么。”
阿丽娜一脸沉重地伸出了手,尽管薛白语气里满是不负责任的轻松,但她又不傻,能够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一些诡异的问题所在。
朝着空无一物的地方伸出手,触摸到的柔软温暖的手感让阿丽娜像是受刺激一般急忙缩回手。
但紧接着,一个个和‘温暖’以及‘柔软’完全没有关系的陶罐便出现在了阿丽娜眼前,这种触觉和视觉没能配合好的错位感让她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已经触碰过了,这一次阿丽娜主动伸出手,再次触碰陶罐,柔软和温暖被坚硬和冰冷取代,是再正常不过的陶罐触感。
之前所感受到的,那种如同生物一般的触感不再,就如同她不小心在这个可怕的邪神教堂了走神打了个瞌睡,而那那种触感只不过是噩梦的一部分。
“……这些、这些罐子是什么东西?”
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薛白知道,阿丽娜现在能够看到这些罐子了,在直接接触之后。
至于薛白为什么一开始就能看见这些罐子……鉴于他那些至今都难以理解的经历,薛白可不会装聋作哑地真以为自己没点特殊之处,以普通人自居。
“这些大概就是我们的牧师先生想办法忽悠你的老朋友,无论如何都要回镇里一趟目的了。”
阿丽娜攥紧手指,温热的触感就像是刻在了指尖上一样甩不掉,给她增加了一厌恶这些陶罐的理由,以至于语气中带上了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绪。
“就这些陶罐吗?”
“当然不是陶罐,陶罐不过是容器,关键是容器里的东西。”
薛白朝着陶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牧师先生的宝贝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丽娜心有所感地看向薛白,果然就听到薛白接着说到。
“砸了吧。”
说是这么说着,可薛白却完全没有从台座上挪动一下屁股的打算,所以由谁来砸,这就很明显了。
阿丽娜指了指自己。
“我来砸?”
这是个蠢问题,就连阿丽娜自己都很清楚。
“为什么又是我?”
之前摸罐子就是阿丽娜,这次砸罐子还是阿丽娜。
倒不是阿丽娜没有身为降兵的自觉,单纯是觉得那个干尸一样的皮克曼牧师就不像能憋出好屁的人。
自己就这么砸开他的宝贝罐子,会不会被事后清算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难保这些罐子就有什么保护机关或者陷阱之类的。
阿丽娜投降是为了保住狗命,而不是用狗命给人试水。
薛白看得出来阿丽娜的抗拒,那滴溜溜直转的眼珠子一看就是在盘算鬼点子,不过薛白也不愿意以身犯险,所以他把手里的锁链提了起来。
“你觉得你有得选吗?”
阿丽娜抿了抿嘴唇,咱就是说,好歹都是文明人,能不要动不动就用暴力来作为威胁吗?这不是逼阿丽娜只能乖乖听话嘛。
就不能撒个娇卖个萌?你能达成目的,我干起苦力来也更有成就感,大家双赢不好吗?那张好看的脸是白长的吗?
阿丽娜都替他害臊。
有替人害臊的习惯的阿丽娜,无声地哼了一声以示抵抗,然后不屑地突出一个字节。
“哦。”
抵抗嘛,思想到位就行了,行动到位那就是自找苦吃了,阿丽娜可不认为这个只有脸像个天使的家伙会有什么同理心。
牧民家里地下室还有个被拆了四肢像只腊鸭一样挂起来的男人呢,当时那场面还历历在目,铁打的汉子哭得像是个和母亲走散的孩子。
阿丽娜绝对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在可能成为腊鸭的威胁下,阿丽娜生无可恋地用力抿紧嘴唇,舌头抵住牙齿,来压抑着手上残留触感带来的恶心,以早死早超生的心态抱起了罐子。
好在罐子入手,并不是恶心的温热手感,而是普通的罐子手感,这让阿丽娜松了口气。
随着一声清响,罐子被阿丽娜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陶片四处飞散,漆黑的黏液随着陶片一起四溅,在这漆黑的黏液中,一个漆黑的异物暴露在视线中。
那是一团难以形容的东西,如同心脏一般鼓动着,状若拥有生命,整体呈现出不透明的胶冻状,总体不过人头的大小,表面上生长着一些短粗的凸起,随着鼓动曲张蠕动。
尚未成形的胎儿。
这便是这些恶心的怪肉给人的第一印象。
这恶心的东西让阿丽娜头皮发麻,被溅上了黑色黏液的裤腿更是让她快步后腿,不断地抖着腿想要甩掉这些恶心的黏液。
自从看到黑色黏液里的东西,薛白眼里就再也没有了包括阿丽娜在内的其他东西,他出神地看着包裹在黏液中看不清全貌的那团怪肉,嘴角慢慢上扬,最终形成了笑声。
“哈。”
薛白见过与这黑色的怪肉类似的东西,那是这种怪肉成长之后的样子,那东西到现在还在小镇周围巡回游荡呢。
他慢慢抬起眼,看向了其他没有被砸碎的罐子。
一、二、五、十、十五、二十、三十……。
数十上百个罐子,就这么静悄悄地码放在氛围诡异的小教堂里。
那个漆黑的慈爱母神知道吗?祂那些还未降世的孩子被困在了供奉祂自己的小教堂中。
“难怪会被诅咒了,换我我也得骂街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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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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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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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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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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