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竹把白老带去磨药之后便开始带山老去把分好的药材说明那些需要换位置,那些需要不停地翻身,小嘴吧嗒吧嗒的讲个不停,兴致十足的很,山老也十分给面子,点起头来光头更是一闪一闪的。
【大青,我怎么感觉竹竹这家伙是被昨晚那个光头猴子吓到了,然后现在只要是光头的就想揪住不放?】
【额,感觉好像是有一点吼?】大青从来没有感觉到竹园有这般热闹,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在山桃村的时候,身边都是自己小伙伴叽叽喳喳的声音。
【什么叫有一点,分明就是,我感觉她就是在迁怒!!】
【但是,但是,他们好像还挺乐意?】
大青的声音带了点试探的说着,听到这话的大笋那慷慨激昂的语气瞬间顿住,又看去,好像是的。
虽然这些工作都十分的繁琐和折磨人,但是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好像,确实还挺乐意的感觉。
瞧瞧,每一个有竹竹经过的人那脸上的笑容比刚才大上了好几分,啧啧啧,这家伙怎么就那么会哄人呢?
却不曾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也是被某竹三言两语便被骗上了贼船,到现在还十分的欢喜乐意,甚至把贼船当做了自己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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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
谢玉谢柔金广白三人驱车来到了霍家。
今日的霍家跟往常并没有不一样,在门外已经能听到里面的嘿嘿呵呵的吆喝声,几人把车停好,便进去了。
“师姐”
“大师姐”
“师姐好”
谢柔一进来便收到了各种各样的打招呼,有与她一般年纪的,也有跟竹竹一般年纪的,奶唧唧的说着打招呼的话,一一点头后便直奔霍家主院。
霍元刚到办公室正准备接水,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有些疑惑,这个点了,还有谁?
“进”
“师父”“霍老”“霍叔”
“你们怎么来了?”霍元有些惊讶,这...这年头这些人这么闲到的吗?怎么三天两头往自己这里跑?
“这,师父,这个待会再跟你说,我师娘在吗?”谢柔略带着急的问着霍元,眼睛不停地往房间内扫视。
“师娘?”霍元有些惊讶的看了眼谢柔,这孩子不是一向都不怎么喜欢张海月的吗?怎么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找起了海月?
“你师娘说想带子豪出去散散心,顺便带了紫馨一起去了萨瓦国,今晚六点的飞机,现在估摸着应该登机了”
听到霍元的话后谢玉低头看了眼手表,五点三十分,扭头“小白,这里过去那边机场要多久?”
“平常是一个小时,现在是晚高峰,时间只会长不会短”金广白看了眼两人,有些为难看了眼谢玉,说“阿玉,来不及了”
这…
谢玉皱着眉头想了想,看了眼在一旁一头雾水的霍元,说“霍叔,你看看能不能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回来?我们就说有急事”
“啊?”霍元眯了眯眼有些强硬的说“你们要是不说原因,恕难从命”
笑话,他老婆带孩子出去玩说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有空出去,岂能是几人三言两语就能阻止的?
谢柔急了,抓住霍元的手晃了晃“师父,你就打个电话嘛,不差这一两个小时,师父师父”
这,爱徒的请求让霍元犹豫了起来,一咬牙,行吧,徒弟都说了,打就打吧,两三下便拨通了电话过去。
结果对面传来了忙音,手机关机了。
又打了好几次,仍旧是忙音。
“打不通,估计是准备登机了,直接调成了飞行模式”
“那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下周吧,订了下周返程的机票”霍元想了一下便说道。
话音落下便没人接话,霍元看了又看等了又等,愣是没人给他解释,急了。
“咋的咋的,咋没人说话了?徒弟,说说找你们师娘这么着急是因为啥?好端端的”
“这…”谢柔看了眼其余两人,有些为难的说“怎么说呢,要不还是大哥你来说吧”
谢玉看了眼不知如何说起的谢柔,叹了口气,说道“霍叔,你知道张海月是哪里人吗?”
“哪里人?”霍元很是奇怪的看了眼他们,说“中国人啊,身份证上不写着呢吗?问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霍可爱国了捏”
望着霍元脸上的疑惑,谢玉拿在手上的资料瞬间有点不想拿出来了,也不知道把真相告诉他…会不会不太好。
谢柔像是看出了他的犹豫,直接把资料抢过递给了霍元,说“那师父,你先看看这个”
“哥,师父的为人我最清楚,对他来说与其被人瞒着稀里糊涂的幸福,还不如告知真相的让他清醒,哪怕痛苦也不想被瞒在鼓里。”
谢柔的话落在谢玉的耳中,激起了不少的波澜,他看了眼脸色越大凝重的霍元,轻轻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益。
良久,良久。
纸张只有几页,但霍元一页便看了许久,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发愣。
“你们这个…是真的吗?”
话虽然带有质疑的口吻,但他心里明白,这里面所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里面写的是金广白这段时间对张海月国内外的调查,包括她用的原身份证主人的何处出生何处死亡,包括了她是怎么造假,利用网络进行伪装,顶包原来的人。
甚至把假张海月的信息都进行了部分调查,上面三个字深深地刺伤了霍元的眼睛。
萨瓦国,黑道最出名之一青木的女儿。
他最恨的那个国家。
“霍叔,很抱歉我们擅自调查了师娘的信息,但是我们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外公外婆去世之前跟她见过面,就那次我过来拜访你的时候,海月姨她好像比我们早一些出门,你还记得她去哪里了吗?”
“虽然没有直接的视频证明他们确实见过面,但是霍叔,你看这个”
说罢金广白会来事的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文件夹,把文件夹摊开,转了个方向。
“这些是去林家沿路路边商铺和电子监控抓拍到的车子,以及驾驶座上的侧影,霍叔你看看,是不是海月姨”
这是金广白熬夜奋斗的结果,这下终于派上了用场。
霍元稳了稳心神,接过金广白递过来的文件夹,翻了几下,同床共枕这么久,她的侧脸又怎么能认不出来?
像是回忆般,说道“当时…她跟我说是去看一下另一个武馆,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另一个武馆?”
“对,在c市霍家武馆一共有五所,这所是最早的,后面四所都是海月扶持起来的霍家武馆分馆”
“跟我说是老江那边出了点问题要她过去处理,我也没问,这方面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她处理,我就主要负责教那些孩子…难不成,她没有过去?”
说着说着便掏出了手机拨通电话。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霍元的脸色越发凝重。
“好,我知道了,老江你继续忙去吧”
“海月她,没去老江那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并不信邪,又拨了几个电话,随着电话打的次数越多霍元的脸色便越差。
甚至堪堪有些站不稳,还是谢柔先看出来不对劲先过去扶住。
“不,不对啊,她为什么要害老林他们啊?这,这”他想不通,想不通啊,这究竟是为什么?
几人对视一眼,枕边人都想不通的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
谢玉沉吟一会,说“霍叔,这样,我们先让张海月回来,咱们再面对面的对峙,问清楚也好过瞎想不是?”Χiυmъ.cοΜ
“是,是,你说对等她下了飞机一般都会打电话过来跟我报平安的,等到她打电话回来之后我在让他马上回来”霍元像是急于证明张海月并没有干那些事一般急忙点头,慌乱的说道。
谢玉却制止了,他摇了摇头说“不妥,这样子未免有些打草惊蛇”能在c市开得起连锁,其他行业都有涉及的女人敏锐程度绝对不低,这样子不就明摆着说是有鬼吗?
“霍叔,你先让他们玩几天,然后再让让些人去分馆闹事,最好是要她来处理的最好,但是你不要出面,这种事情基本都是她来处理的吧?”
“对”
“那就闹到分馆馆长招架不住亲自打电话请求帮助让她回来”
霍元细细一想,点了点头,这样的做法确实稳妥些。
“不过,这样,你们武馆的对手是谁?我过去游说游说,看能不能做的更隐蔽些”
一听到谢玉这般话仔细想想霍元便有些抵触,这毕竟是自家的事情,牵扯到对家,总…不太乐意的感觉。
谢玉像是察觉到了,说“霍叔,这么说吧,如果我说她不仅跟我外公外婆的死有关,也差点害死了阿柔,以及,我,那这样你还会觉得只是稍微牵扯到对家还是不妥吗?”
“这还是我自己先过来跟您说,惦念着您是阿柔的师父,换作是我舅舅,或者我父亲,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还望您三思,毕竟我们也只是请她没有疑惑的提早一点回来而已”
“万一,这只是一场误会呢?你说是吧”
听着这半劝导半威胁的话,霍元苦笑了下,就连扶着他的手的谢柔,也往后退了退。
“师父,您知道的,我最是尊敬您,但我对外公外婆的尊敬也不少于您半分,这是您教我的,家人永远最重要,更何况,您徒儿我…昨天才从阎王爷手里逃出来”
听到这话霍元心里一紧,对于谢柔的后退没有半点恼怒,而是伸手摸了摸谢柔的头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那行,就按照你说的办,如果…海月真是你说的那样,那我,绝不干涉。”
说罢便往后一坐,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告辞后便推开房门往外面走去。
而霍元,半白的头发此时似乎更多了几分苍白,往日里威严正气的脸现在净是颓废。
桌子上是他们没有拿走的资料,有一页纸上面印了一张抓拍的截图。
是那天她穿的旗袍,上面的发髻还是他亲手挽的,她还说他挽的头发非常的好看。
是啊,出门前笑得多么温婉,头发都是稳稳的扎在头上,这离开,头发都撒了下来,看不清的神情,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是以往他不曾见过的。
他一向知道张海月的手段狠厉,但那都是对待外人的,在家里不管是对他还是孩子们都是十分温柔,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又怎么会是她?应该不是她吧。
可往日里张海月里自己觉得异样但是被忽视掉的东西像是春日里喷薄而出的种子发芽生长,一幕幕的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偷偷教孩子萨瓦国语言被自己发现,极力安抚自己说是多元化学习,经常出去旅游,虽说是去欧美国家,但是每次去回来都会带着奇怪的口音等等这些早已经在心底里种下的怀疑的种子现在正破土而出,顶破那一层自欺欺人的膜。
这一切,像是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女孩吗?哪怕后期经过学习,可是那些个做派,懂的东西,狠辣的手段,真是是山沟沟里面出来的女孩子吗?
霍元双手抱头顶在桌子上,内心极度的纠结,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年幼的妹妹正朝他挥手,用着早已失真的声音喊他回去吃饭。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噩梦里,是他亲手把恶魔送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上,是他让妹妹被人抓走的。
办公室一片寂静,纸张被窗外的等吹落到地板上,从某个角度上看,张海月的眉眼之中竟然跟霍元有些相似,但那只是乍一眼看去,细看,便又不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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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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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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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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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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