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风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的想要爬起来找水喝。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好像抓着什么,他松开手,茫然的扭头看了一眼旁边。

  嗯?

  被子里凸起的这一长条是什么?

  等他仔细一看,这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呢,酒意瞬间清醒了几分。他该不会是酒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蒋长风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给徐穆尘打电话要他过来一起喝酒,等了好久都没有等来徐穆尘,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蒋长风看向周围的环境,这里就是他的单间,那床上多出来的人又是谁?

  他忐忑不安的用食指轻轻往下勾了点被子,紧张的心快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

  当褚又宛安静的睡颜出现在自己眼中时,蒋长风想,大概是自己真的喝多了还在做梦吧,真希望这样的美梦可以晚点才醒。

  他继续躺下,还得寸进尺的想将人搂进怀中。

  褚又宛本就睡的不安稳,这会儿被他的动作一惊扰,瞬间睁开了眼睛。她的脸贴到了坚硬的胸膛上,而蒋长风还拿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奋力一推后,褚又宛从床上坐起,蒋长风也跟着坐了起来。

  “啪!”响亮的一记巴掌在耳边作响,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这么疼,那应该不是在做梦了。

  蒋长风捂着脸,委屈的看着褚又宛,语气却格外坚定:“我会负责的。”

  褚又宛秀眉微颦,一声不吭的掀开被子下了床。

  蒋长风知道自己这是又惹她生气了,连忙跳下床追了出去。

  客厅里。

  徐穆尘将玩累了的乐乐哄睡着后,拿了毛茸茸的毯子给乐乐盖上。自己则走进了厨房,冰箱里空荡荡的,除了几瓶啤酒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xǐυmь.℃òm

  不过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蒋长风不会做饭,一般也不在家里吃。他走出厨房,对着姜绾柚说道:“我去一趟超市。”

  姜绾柚点点头,徐穆尘一走,她便继续带上耳机听着网课,偶尔扭头照看一眼在旁边沙发上乖巧睡着的乐乐。

  “又宛,你听我解释……”

  姜绾柚听到动静,连忙回头朝着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旁边睡着的乐乐,示意他们安静。

  好在刚刚的动静并没有对乐乐造成任何影响,依旧甜甜的睡着。褚又宛来到女儿身旁,神色温柔的将乐乐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然后压低声音对着旁边的姜绾柚说道:“姜小姐,麻烦你照顾乐乐这么久,谢谢!”

  姜绾柚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不过照顾孩子,主要是徐穆尘在出力,她这节网课也进入末尾,索性就先关掉了平板。

  蒋长风看到自己的平板在姜绾柚手中,有些诧异,“你……”

  刚开口,想起乐乐在休息不能打扰,他便硬生生的将话给憋了回去。

  褚又宛准备带乐乐回家,当她刚伸手去抱女儿时,乐乐不安的动了动。

  “就让乐乐在我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蒋长风拼命朝着姜绾柚使眼色,想让她也帮忙将人给留下。

  “对啊,乐乐玩的有些累,才刚睡下不久,就先让她好好睡会儿吧。”

  正好这时,徐穆尘拎着两大袋子的食材开门走了进来。蒋长风赶紧凑过去从他手中接过,然后悄声问道:“你是怎么把又宛给找来的?”

  徐穆尘神色淡漠的往厨房里走,冷冷地说道:“蒋长风,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喝多了,别想我来接你。”

  “哎,不是,这个不重要……”他想知道的是关于褚又宛的事情。

  徐穆尘漆黑的眼眸中寒光射出,彻骨的寒意,让蒋长风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不是,做兄弟的送喝醉酒的他回家都要这么计较了吗?

  他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喝醉了做了什么事?”

  “你应该庆幸我脾气好,没把你手折了。”

  就这还脾气好?

  蒋长风也识趣的不再问徐穆尘有关的事情,他看着这两袋满满的食材,有些疑惑:“你这是打算下厨?”

  “嗯。”

  陪小孩子玩耍是个力气活,他也不确定原本这俩在房间里的人什么时候会出来,所以在哄乐乐睡着后,他打算先做点吃的。但冰箱里什么也没有,自然是得去一趟超市。

  徐穆尘将超市的小票从袋子里拿了出来,然后塞给蒋长风,“一会儿记得转我,还有误时费!”

  蒋长风看了一眼小票底下显示的金额,两千多,他这是都买了些什么,这么贵?

  “误时费又是什么?”

  徐穆尘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耽误了我这么长的时间,收点报酬不为过吧。也不多,一个小时十万,四舍五入一下也就是一天的时间,我再给你打个折,一百万,一分不少,打我卡上!”

  “咳咳……”蒋长风被他的算法给惊呆了,“徐穆尘,你这是要破产啦?”

  “我会不会破产,就不由你操心了。倒是你,可以好好担心一下自己!”

  蒋长风怂了,“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哈。”

  回到客厅,蒋长风看着褚又宛,斟酌了一番用词后,开口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正好穆尘准备做晚饭,一起吃个晚饭再回去吧。”

  褚又宛看着乖巧睡着的女儿,点了点头,“我去帮忙。”

  蒋长风本想出声阻止,但是想想,这样他就可以找姜绾柚问清楚情况,便没再说什么。

  “我有事想问你。”

  姜绾柚眨眨眼,想起刚才他看自己手中平板时的疑惑神色,立马解释道:“我要听一个直播课,所以借用了一下你放在茶几上的平板,纸和笔是从你书房找的,其他的东西我没碰。”

  “我要问的不是这事儿!”

  “哦。”姜绾柚猜到他大概是想问有关褚又宛的事情,便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

  蒋长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因为这样,徐穆尘才这么生气,看来他这钱,还真得花出去了。

  果然,还是乐乐对他好,平常真没白陪她玩儿。

  他蹲下身体,食指轻轻的在乐乐软软的小脸上戳了一下,语气温柔:“乐乐,以后我当你爸爸好不好?”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可得帮我在妈妈面前多说说好话啊!”

  姜绾柚就在一旁惊讶的看着他自问自答,她没想到,之前见到的旗袍美人,竟然已经有一个四五岁的女儿了。既然蒋长风在追求褚又宛,应该是褚又宛和孩子爸爸已经分开了吧。如果是曾经受过感情的伤,那想要让她重新接受一个男人,恐怕很难。

  所以,蒋长风是追妻路漫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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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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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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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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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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