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竟然把皇上给请来了,布尔和听到消息,也只能赶紧开门迎上去。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布尔和刚要行礼,弘昕就一把给她扶了起来,顺便还搓了搓媳妇儿的小手。
布尔和瞪了他一眼,弘昕却越发得意。
他就是仗着他哥在这,布尔和不会拿他出气,才敢这么嚣张。
弘昭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弟妹啊,之前的事儿不怪老五,是朕交给他的事情太多,等忙过这一阵子,朕一定给他放假,让他好好在府里陪你和孩子们。”
他都这么说了,布尔和自然只能点头:“谢皇上恩典。”
帮弟弟进了府门,弘昭也就功成身退了,启程回了宫。
弘昕则是笑嘻嘻地跟着布尔和回府。
可即便让他进来,也是看在弘昭的面子上,布尔和对他可没有好脸色,转身就回自己的正院去。
弘昕却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她走哪,他就跟哪。
甩不掉他,布尔和索性回屋把门一关。
嬷嬷们还想开口劝两句,也被布尔和眼神威胁了。
其实,也不怪她这么生气。
知道他是在为朝政忙碌,布尔和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她会打理好府中的事,让弘昕在外没有后顾之忧。
可这次他一出门就是大半年不回府,甚至连一封报平安的信都没有。
布尔和担心不已,连着给他寄了好些信,也都石沉大海。
若不是她每次入宫,都听皇后娘娘说他没事。
布尔和差点就要带着人离京去寻他了。
入夜后,布尔和正要睡下。
嬷嬷们还是想大着胆子说句话:“福晋消消气,主子爷好不容易平安回来了,睡在门外怕是会受凉,要不还是让他进来吧。”
“是啊是啊,而且奴才先前瞧着,主子爷似乎不大对,像是受了伤,睡在外面……”琇書蛧
“哎,福晋您去哪?”
布尔和一听到他受了伤,立刻神情紧张起来,拢了衣裳就去把门打开。
此时弘昕正坐在台阶上,衣衫又单薄,看着哪里是大权在握的亲王,简直就是一小可怜。
布尔和这时候可没心情看他演,拉着他就进了屋。
不等奴才们退下,她就已经开始去扒拉他的衣裳。
“不用这么急吧?”
弘昕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她如此巨大的变化。
很快布尔和就把弘昕给扒了个溜光,他右手臂上的包扎也就无处躲藏。
“这怎么回事?”
“没……”弘昕不想让她担心,所以一直瞒着她,这下显然是瞒不住的。
只能老老实实把受伤的事情说出来。
弘昕不久前亲自审理了一起官员贪污受贿的案子。
因为牵连太广,加上弘昭又是刚登基不久,急需树立威望。
只要是参与其中的官员,弘昕没有留情,全部严惩。
有人起了坏心,想借此事大捞一笔,于是就打着贤亲王的名号,声称可以暗中放过他们,只要给的钱足够。
坏就坏在,那人的父亲,恰好是弘昕门下之人。
那些人见他真的与贤亲王府有关系,还真就信了他,给了钱。
等审理结果下来的时候,那些给了钱的人才发现自己被骗,但收银子的人早就跑路了。
他们就把这笔账算到了弘昕的身上,以为是他指使的。
趁着他不在京城,就去找他要个说法。
他们都是那些官员的家人,弘昕并没有强行镇压,不过没有预料到中间又起了些冲突,就发生了意外。
“福晋别担心,这伤不碍事,在乾清宫的时候,四哥就让太医给我换了药,很快就能好。”
见到他受了伤,布尔和就是有再多的气,也都生不起来了。
她起身就要离开。
弘昕赶紧抓住她的手:“去哪?”
这次布尔和没有甩开他:“还能去哪,给你弄点儿膳食。”
“我也去。”
奴才们伺候弘昕穿上衣衫,他牵着布尔和的手,一起去了小厨房。
每次弘昕是离府还是回府,布尔和都会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膳食,这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一种仪式。
这次回京后,弘昕待了四五个月。
这是乾章五年以前,他在京城待得最久的时间。
等他把手臂上的伤彻底养好了,又得离开京城,代天子出行,前去各地查看水利修建。
随着时间的推移,弘昕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门下依附之人也越来越多。
皇家权力之争,让所有人都以为,贤亲王会有反心,毕竟他对皇上的态度,肉眼可见地越来越不敬。
所谓功高震主,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君王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便是亲弟弟。
再加上弘昕平日行事正派,得罪的人不在少数。
朝野上下出现了不少,造谣他结党营私的声音。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唾沫横飞,议论这对不和睦的兄弟,将会如何如何的时候。
弘昭与弘昕兄弟二人,正在御花园里喝酒喝得不亦乐乎。
而他们口中那个要造反的贤亲王,已经想尽办法要将手中的权力丢出去。
“哥,你别给我安排那么多活儿,下次我又进不去门了。”
这话弘昕说了不下几十次,每次弘昭都会望着他,说一句:“你难道忍心把这些事情都让我一个人干?”
好吧,他确实不忍心。
只要弘昭使出这招,弘昕必定缴械投降,继续埋头苦干。
但看着自己弟弟那么辛苦,弘昭也是心疼的:“这样吧,让永珪跟着你,打打下手。”
“那可太好了。”
弘昕可是求之不得。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永珪与自己五叔最是亲近。
永珪登基后,弘昕依旧没有解脱,还得继续留下来稳定朝堂。
后来永珪退位,弘昕又被请了回来,他已经成为了朝堂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只要有他在,不管发生任何大事,所有人都感到心安。
……
乾章二十一年,和硕贤亲王福晋赫舍里氏,薨,年六十三岁。
布尔和走后,弘昕依旧住在正院中,他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朝政,和养育儿子们上面。
……
延宁十七年六月初九,和硕贤亲王弘昕,薨,享年九十二岁。
谥曰:圣合敬昌至文振武贤仁忠亲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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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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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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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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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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