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西南王瞬间安心了不少,这样看起来,三皇子的问题好像比他的还要大,那他是不是可以从轻发落。

  (皇上:想的真美。)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向了御花园。

  皇上走在最前头,倚仗着他的高个子,轻轻松松就能看见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的梅贵妃,旁边的是他最新宠爱的一个妃子。

  旁边的假山上还能清晰的看到血迹,说什么赵美人不小心撞到了假山上,给孩子撞没了,那么大一条路,她是瞎子吗。

  赵美人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好,真是好的很。

  皇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梅贵妃,这个从他年少时就爱的女人,几十年过去了,他自认没有哪里对不起梅贵妃,对她甚至比对皇后还要好。

  他们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妻,恩恩爱爱,琴瑟和鸣。

  他的身份特殊,纳妃娶妻,为皇室开枝散叶,是他必须要做的。

  结果他爱的女人,居然和他的妃子搅和在一起,当作是他们俩要了同一个女人,梅贵妃是在报复他吗。

  因为觉得对不起梅贵妃,很多事情他都由着梅贵妃去做,在背后给她兜底,人家不满意啊。

  只有亲眼看到,皇上才彻底地死心,命人把梅贵妃、三皇子和西南王一起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至于岑末和商彦北被他赶出去了,只留了岑初一个人。

  皇上带他去了神武门的城墙下,这里能看到宫里宫外的光景。

  岑初捏着手里的小瓶子,里面装的是救心丹,推了推皇上的胳臂,“诶,要不要再来一颗,别气撅过去了。”

  “你还真是不怕朕,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皇上嘴上这么说着,却口嫌体正直地吃了一颗。

  岑初说的对,他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以前听说岑初是傻子,没想到岑初居然是装的,骤然看见不傻的岑初,皇上内心也是感慨万千,“你说,朕要是也是个傻子,是不是就不用面对这些糟心的事了,一个个,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朕坐着的位子。”xǐυmь.℃òm

  岑初挑了挑眉,“至高无上的权利,谁不想要。”

  “你想要吗。”皇上反问。

  岑初摇头,隐隐能看见人头攒动的街道,说:“不想,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再想别的,就是贪心了。俗话说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珍惜当下就好。至于别的,我只相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看的倒是通透,难怪太子死活都要娶你当太子妃,太子可比朕有勇气多了。”皇上哈哈大笑了两声,看来他留岑初下来是正确的选择,说出来的话他爱听。

  岑初也跟着笑了笑,“倒不是太子比皇上有勇气。只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人生须臾数十载,想要的东西太多了,这个想要,那个想要,到最后可能都得不到。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选什么,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皇上选择了皇位,彦哥选择了我,不都是你们想了很久的吗。

  既然彦哥选择了我,那我也会选择他的,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皇上忽然就想通了,“三皇子是你搞的吧,为了给太子铺路?”

  岑初又摇头,“非也非也,是报仇,是他和他母妃害得彦哥身患疾病,害得前皇后死在产床上,我只是用我自己的方法去帮彦哥讨回个公道而已。”

  “你还真是向着他。”

  “我不向着他谁向着他,你会向着他吗。”

  两人面面相觑,又各自移开了视线。

  ……

  商彦北不知道岑初和皇上聊了些什么,只知道岑初回来后一脸恹恹的,抱了他好久。

  西南王意图造反,证据确凿,念及祖上功德,皇上只是削去他的爵位,贬为庶人,流放边疆,从西南到西北的区别罢了。

  梅贵妃,残害皇嗣,毒杀前皇后,又与她人私通,赐毒酒一杯。

  三皇子也留了一条命,岑初担心他死了世界就崩塌了,索性就一直关在地牢里度过余生,管吃管住,简直不要太好。

  岑初在家待了三天,第四日,他早早就起床起来了。

  商彦北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的位置,结果摸了个空,问人也说不知道去哪里了。

  商彦北忧虑重重地穿好朝服进宫,结果怎么着,他的太子妃,直接越过他,当了皇上。

  商彦北:?

  皇后竟是我自己。

  没错,岑初那天和皇上聊到最后,他差点不顾形象和身份地位跟皇上打起来了。

  皇上说,岑初这么厉害,他更适合坐上这个位置。

  岑初说难道不怕商皇室变成岑王室吗,江山易主了啊。

  皇上说不会的,因为他们男的,生不出孩子,但是他不一样的,他正值壮年,不正好和他的妃子多生几个,为皇室开枝散叶。

  (岑初:这听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

  保证血脉纯正,到时候还是他们商家的继位,保住了商皇室。

  皇上甚至打劫了左清欢留给岑初的补肾药,说他吃正合适。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岑初说的。

  他选择为皇室开枝散叶,不过分吧,总不能在商彦北那一代断了,那就他委屈点吧。

  岑初:?

  没开玩笑,他想让他把那两颗救心丹给吐出来,他好心救人,他恩将仇报是吧。

  岑初说他可以辅佐商彦北成为一代明君,加上还有岑末在,结果皇上死活不愿意,说什么岑初自己就可以,为什么要给他们做嫁衣。

  岑初:6,挑拨我和我媳妇儿的关系。

  他们没谈拢,皇上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

  岑初为了他媳妇儿,只好委曲求全。

  谁懂,谁懂啊。

  岑初抱着商彦北,差点哭出来声,“彦哥,你父皇欺负我。”

  知道了来龙去脉的商彦北也忍不住叹气,“父皇也太儿戏了,以为这皇位是什么,大白菜吗,想给谁就给谁。”

  岑初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你快点让父皇收回成命。”

  商彦北叹息道:“圣旨不可违,再加上这件事已经昭告天下了,变不了了,皇上。”

  岑初欲哭无泪,“那皇后可要好好的补偿我。”

  商彦北笑着摸了摸他头。

  没开玩笑,岑初居说自己绝对是最惨的任务者,摊上的都是什么事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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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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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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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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