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你是时年嘛,那个非常厉害的职业选手。”岑初淡然地道,并没有时彧想象中的生气。
“也没有非常厉害啦,”时彧喜滋滋地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我本来是想今天跟你说这件事儿的,结果没想到我先露馅儿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琇書網
毕竟岑初很诚实地告诉他,他是男生这件事,可是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要你能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吃饭,好好的训练,好好的打比赛,毕竟咱们的时年选手,非常的厉害对不对。”岑初笑着道。
“那是,我可是很厉害的。”时彧被夸的飘飘乎,岑初夸他一句,比他被认证为联盟最厉害的打野他还要高兴。
(燕淮楚:呸,不要脸。)
“我知道,你很厉害。”岑初一字一句地说,每一字都像是一个种子,落到他的心上,开出绚烂的花。
时彧拍了拍热乎乎的脸,默念着他要冷静,要冷静,不能吓到岑初了,十几年了才遇到让他心动的人,可一定得把握住了。
“所以,现在,我的很厉害的时年选手,你是不是得去吃饭了呀。”
“吃吃吃,我马上就去吃,我还要吃两碗饭。”时彧被岑初迷昏了头脑,晕头转向的,岑初说“我的”,“我的”诶。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说出摘星星摘月亮,要把心肝儿都剖出来给他看的话,以前他还嗤之以鼻,嘲笑他们太过了,哪有这样的事儿。
如果那个人是岑初的话,他愿意。
看着时彧春风得意地走回来,他的队友都蛮不可思议的,纷纷要打听岑初的信息,更有甚者说什么时候喝喜酒。
时彧庆幸他把进来的时候把蓝牙揣兜里捂住了,要不然就这群人的虎狼之词,岑初早就被吓跑了。
“哪儿有那么快啊,我这都还没追上了,”时彧叹息道,下一秒他就重新打了鸡血,“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你们可别忘了随份子钱啊。”
“放心吧,一定少不了你的。”队友们信誓旦旦地道。
岑初听了,哑然失笑,这群人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吧,这么大声,都快把他切菜的声音盖过去了。
……
也许是两个人都想“矜持”,没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只是关系却越来越黏糊了。
一把又一把的游戏,一次又一次的语音视频,网友们早就认定了他们的关系,两人也都心照不宣。
具体是谁先捅破窗户纸的,还得是那天,时彧直播的时候,他直播间的网友发出了一个疑问,怎么他们一起打了那么久的游戏,亲密度都快两千了,还没绑个关系。
时彧支支吾吾地说他们俩感情好,不需要这些虚的东西维系关系。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时彧心中还是渴望能跟岑初绑个关系的,哪怕是个基友也行啊。
只是岑初没有提过,只是给他送花,送所有能加亲密度的东西,岑初所有的花都送给他了。
不止游戏里的,还有现实中。
他是母单,平时又很宅,等待着能有一场入室抢劫般的感情落在他身上。
结果入室抢劫没有,网上倒是找到一个。
所以在情人节那天,他收到岑初特地给他送的花时,都震惊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收到花。
花很新鲜,花的刺也被耐心去掉,岑初说,但只有一朵。
岑初说,这是他在他们两个认识后的一个星期种下来的,可惜只开了一朵,不能送他一捧。
本来他想亲自去送的,只是考虑到时彧最近都在忙着训练,他不想过去打扰他,祝愿他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时彧别提有多开心了,从百忙中抽出五分钟,拿着这枝花,把所有能发的社交平台都发了一遍,文案不言而喻。
大家让措不及防的狗粮塞了一嘴,好多人问时彧咋回事,结果时彧封闭训练,根本没有时间回复。
后来,那束花即便是败了,枯枝落叶也被他收在盒子里。
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直播了,时彧就被怂恿着去跟岑初绑标。
岑初这会儿正好在线,想看看他看到的反应。
“那好吧,我就浅浅地去找他绑个标吧。”时彧强装淡定地道,本来他都摁到“基友”标的位置了,手一“滑”,滑到了恋人标,申请信息已经发过去了。
“哎呀,”时彧满脸懊恼,“我怎么发错了,我要跟他绑基友的,这不是让人误会了吗。”
【舍簪笏于百龄:6,真的好6啊。】
【奉晨昏于万里:年年绝对是口是心非,口嫌体正直第一人。】
【非谢家之宝树:我作证,年年真的是手滑了,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接孟氏之芳邻:[狗头],楼上,你的狗头我给你加上了,下次可千万注意了,别忘记了嗷。】
【他日趋庭:好像有点不对家人们,年年发的申请好像是给ID初雪的发的,可他对象不是姜糖吗,姜糖的ID不是姜糖不爱吃糖吗。】
【叨陪鲤对:你难道就不允许人家有两个号吗,而且两个号的亲密度都那么高,年年要发的话怎么可能会发错,初雪肯定就是姜糖。】
【今兹捧袂:好问题,亲密度是高没错,只是初雪可是巅峰赛前十啊,赛季初的时候我排到过一次,被他带飞了,厉害的一批,可是初雪是个男的啊!!!】
【喜托龙门:男的?卧槽,我更兴奋了。】
【杨意不逢:比起初雪是男的这件事,我更相信是姜糖请的代打,也就是说,年年这么久可能是被姜糖跟代打骗了?】
【抚凌云而自惜:不像是代打,初雪我也排到过,跟姜糖的打法差不多,打法思路是可以学的,但是有些东西是真的学不来。】
【钟期既遇:嘶,也就是说我粉了那么久的主播是个女装大佬。】
【奏流水以何惭:也许是的,难怪有的时候我看姜糖有种怪怪的感觉,她脖子上的喉结好明显。】
【呜呼:害呀,管他男的女的,现在就看看人家同不同意了。】
【胜地不常:你们看年年的样子,估计是早就知道了,人家都不介意姜糖是女装大佬,而且也没有因为他是女装大佬就不喜欢姜糖了,所以,我们再担心再反对也没用哇,磕就对了。】
【盛筵难再:吸溜,家人们,我以前就在幻想姜糖跟年年是第四爱,姜糖真的攻的一批,年年反倒是像一个小媳妇儿,没想到姜糖是个男的,我占姜糖是1。阿不,初雪是1。】
【兰亭已矣:那我也占一个?】
【梓泽丘墟:臣,附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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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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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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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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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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