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此极为胆寒,但是也十分清楚,以这秘技的速度,失去了一条腿的他是不可能躲掉的。
于是德利泰透支自身的内脏,汇聚了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气,凝聚在仅有的左腿上,拼命的踢出最后一招秘式。
截式。
嗤——
犹如布帛被撕裂的声音瞬间响起,德利泰的左腿连同脖颈的位置,出现了一条细密的红线。
这条红线,最开始只有指甲的厚度。
然后瞬间扩大成手臂粗细,晕染成了暗红色。暗红色的岩浆和剧毒,还在不停地在肌肤上扩大,直到彻底蔓延了德利泰的全身上下。
等到卢亚站定的时候,身后已经多了一具融化了大半的残骸。
原本宽敞的大厅,在此刻也变得满目疮痍。
到处都是破碎的坑洞,
卢亚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角落里,那卡在墙壁里面,不停往外蹬腿的云花花。
“下来。”
他直接走过去,将试图钻墙跑路的云花花,一把从墙洞里扯了下来。
卢亚微微一笑:“你想逃哪去,你又能逃哪去?”
“哎哟——”
云花花摔倒在地上,连忙举手投降,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望着居高临下的黑发少年,“能不能放过我,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说这话的时候,她甚至任由肩膀上的吊带划落。
显出那种若隐若现的美好风光。
不过卢亚对此视而不见,他只是侧过头,看着又重新飘落到自己肩膀上的少女头颅,说道:“你可以活下来,但我需要知道关于蜘蛛花纹的事情。”
归根结底,他只是想解除杰西卡的诅咒。
居然还是为了蜘蛛花纹的事情?
‘你这个怪物,能不能看着人来说话?’
云花花表情先是一愣,心中腹诽了几句之后,姣好的面容挤出一抹媚笑。
“蜘蛛花纹,是秘寂者的某种特殊仪式。”
云花花思索片刻后,开口解释道。
“秘寂者,是那个崇拜黑暗蛛母的密教?”
卢亚转过头来,继续问着。
这个时候,他眼前的幻觉终于算是消失了。
“是的,在我们秘寂者当中,并非所有的教徒,都能经历蜘蛛仪式的洗礼。”此刻的云花花似乎已经被吓怕了,所以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而且这种蜘蛛仪式,需要一定的贡献,并且得引荐教中的长者进行仪式。我们这些外围成员,就算实力达到门槛,也依然不够资格进行蜘蛛仪式。”
“所以蜘蛛花纹,具体代表着什么东西,我不得而知。你如果想要更深入我们密教之中,建议你前往西卡特尔市,那里存在着秘寂者的重要分部。”
“毕竟在长泽市这边,都只是和我类似的外围成员罢了。”
云花花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
但是她只是外围成员,并不了解蜘蛛花纹的具体内涵,以及仪式的过程。
至于西卡尔特市,那可是位于北六环区域,距离南三环区域的长泽市,那可是隔了数千公里的遥远距离。
随后,卢亚又问了其他关于秘寂者的内部信息,但云花花可能真的只是外围成员,面对这些问题基本不太了解。
就算其知道的信息,也不过是比较模糊的大概内容罢了。
但好在,卢亚终于不是满头乱窜,没有丝毫线索的苍蝇了,他至少能确定一件事情。
那就是杰西卡的诅咒,大概率和秘寂者的某种仪式相挂钩。
卢亚低下头,他深邃的目光,盯着云花花看了片刻,并没有发现什么目光上的破绽后,他方才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兑现承诺,你活下来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他背起角落里的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处大厅。
卢亚穿过狭长黑暗的甬道,打开尽头的暗门,重新回到了之前待过的阴森小巷里。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落日的昏黄余晖,从极远处的地平线外,照耀在这片大地之上。
白天处在相对寂静的西林街区,在随着夜幕的即将降临,开始变得活跃了起来。
“要回家吃饭了,免得妈妈又要等急了。”
“这地方不太平,不适合我这种学生待着。”
卢亚微微低下头,穿过充满各种恶臭味道的贫民窟,躲过了衣衫褴褛的乞丐的包围,无视了一些东倒西歪的醉汉,快速的离开这片区域。
一片狼藉的昏暗大厅内。
“那个疯子,终于离开了。”琇書蛧
确定那个小怪物已经彻底离开这里,云花花拍了拍胸脯,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她瘫坐在地上,地面都已经变得潮湿不堪了,还散发着一股怪臭味。
就像是鲨鱼死在海里的腐烂味道。
刚才云花花是真的被吓到了。
看到同伴一个接一个的惨死当场,她还以为自己也即将步入后尘。
就算是极为强大的准武师李壬,还有那个德利泰,都宛若脆弱的羊羔一样,变成了失去一切生机活力的尸体。
“真是虚伪的小鬼,居然还真放过我了。”
云花花扶着破破烂烂的墙壁,摇摇晃晃的起身站了起来,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意味深长。
“什么蜘蛛花纹,什么秘寂者?”
“鬼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啊?”
“我只是为东戒帮服务的外围成员罢了。哪里知道密教是什么东西啊?”
“李壬和德利泰那两个人,倒是知道一些关于密教的事情,不过却被你直接打死了。”
“只是,没想到随口编的东西,这家伙居然也相信了。”
云花花咯咯笑着。
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
‘小怪物看上去有点疯,但实际上和我们相比,还是太过单纯了。’
云花花腹诽了几句后,就准备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然后给东戒帮的高层打个电话。
今天受到的奇耻大辱,自然会有帮派里的强者报复回去。
毕竟这个隐秘的大厅,竟然被直接摧毁了大半,连李壬、德利泰这两位帮派执事都战死当场,这简直是在打他们东戒帮的脸面。
云花花相信,帮派得知消息之后,很快就会有高手伺机出动。而那个小怪物就算再厉害,也会在预先准备好的围剿圈中被杀死。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却是在大厅的角落里,有着一只安静看着这一切的小树人。
在云花花准备走到甬道的时候。
‘我不是要杀你,我只是......单纯的抹去红沙拳的痕迹罢了。’
小树人的三双眼瞳里,开始散发起了点点红光,然后无数恐怖的火元素粒子,呈现一种环吸状态的开始汇聚到其中。
然后,三股无与伦比的火柱,从小树人的口中喷涌而出。
一环巫术,【火蛇术】
轰隆隆——
恐怖汹涌的火海,直接降临到这里,将一切都彻底燃烧殆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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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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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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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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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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