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傲骨的也多啊。
更何况还是落到了毫无顾忌的朱仲杰手里,那点傲骨能熬几斤浓汤?
只见孙之獬被牢牢的束缚着,方才的一盆冷水泼下让他此刻不停的打着冷战,现在可是寒冬腊月,地牢里又阴森寒冷,孙之獬一把老骨头,肯定更加受不了。
朱仲杰将孙之獬的右臂上的衣衫撕掉,吓得后者大哭大叫了起来。
“别急,精彩的在后面。”
朱仲杰冷冷说道,而后便在孙之獬的右手腕上轻轻的划了一下,一道血口瞬间出现,不过这道血口实在是太小了,赵立明明看到,血都没流出多少。
骆养性更是有些纳闷,怎么的,国公是没吃饭吗?
不过很快,他们就睁大了眼睛。
只见朱仲杰拿来一盆水,让人拿来毛巾,悄悄的打湿了,缓缓的朝着孙之獬手腕下的木盆里滴着水滴。
水滴由高处掉落,每一滴落在盆底都会发出有清脆的滴达声。
这种响声便在别人听着没有任何的感觉,听在孙之獬的耳朵里,却如同死神在向他召唤一般。
“这....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干啊,本官可是朝廷大员....没有陛下的旨意.....你们....求你们赶紧给我止住,止住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孙之獬的眼睛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耳朵和嘴巴朱仲杰可没有给他捂住、
这种滴答滴答的声响,让孙之獬呼吸加快,面红耳赤,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挣扎了起来。
可是绑的如此严实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挣扎的开。
而且随着他不停的挣扎,那名滴水的小兵还加快了滴水的速度,这一连串的滴答声吓得孙之獬立刻不敢再动了。
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无比确信自己是被割了。
这一幕,让不远处的骆养性看得都有些自愧不如。
“这国公爷,真有当刽子手的潜力啊。”
骆养性吞了一口口水,心里暗暗的说道。
这个方法,比直接将犯人给杀了他还要难受了,眼睛看不到,手上却传来疼痛,下方还传来滴滴答答的水落之声,这种让自己感受到死亡一步步临近的感觉,比直接让他死亡更要可怕的多。
“别说孙之獬这个文臣了,恐怕换做是我,我也扛不住啊。”
骆养性再次在心里感叹道。m.χIùmЬ.CǒM
远处,孙之獬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朱仲杰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笑着、
滴滴答答的落水声,加上朱仲杰的冷笑,孙之獬直接崩溃了。
“国公,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朱仲杰,你简直就是魔鬼啊魔鬼。”
听着这货敢直呼国公名讳,赵立第一个不答应了,正想给这老家伙两下,却被朱仲杰给拦了下来。
“你不愿意说,本国公正好想试试这个方法,拿你做小白鼠正合适。”
朱仲杰再次冷冷的说道。
“直娘贼啊,谁说我不愿意说了,你们倒是问啊,上来就说我不愿意说,你们问了吗?问了吗?”
孙之獬欲哭无泪啊,话音刚落,嘴上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板子,朱仲杰这木板子打下去,力道之大,直接让孙之獬嘴里的牙掉落大半。
“本公爷告诉你,嘴巴干净些,没问就没问,老子就是想试试怎么了。”
孙之獬欲哭无泪啊,口中满是鲜血,他一吐,血水包裹着碎牙吐了出来。
骆养性有点咂舌。
乖乖,这一口吐得血比手上流了那么久的血还要多啊。
“说吧,白日里学子们围困镇国公府的事,以及科考试题泄露的事,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啊,考题泄露,这....这同下官真的没关联啊国公爷。”
孙之獬大声的喊着,可语气明显是想与之撇清关系的感觉。、
“听你的口气来看,你应该是知道的,本国公耐心有限,说说吧,若是你说的东西本国公比较满意,可以饶你死罪。”
赵立找来了一根椅子,朱仲杰往上面一座,脚一翘,确实有点后世谍战片的味道了。
孙之獬眼神闪烁,垂下了头,由于还被遮住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时,朱仲杰对着骆养性招了招手。
“孙侍郎既然不愿意说,骆指挥使就帮孙侍郎回忆回忆吧。”
骆养性赶紧走了过来,朝着朱仲杰哈了哈腰。
“下官遵令。”
“孙侍郎,礼部清吏司的郎中苟建德,你恐怕不陌生吧,对,他是失踪了,可是根据本官的调查,这位苟郎中失踪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人,便是你孙侍郎了吧。
至于今日之事,孙侍郎,刘一民你不可能不认识吧。”
“铛......”
骆养性的声音和他的话都让孙之獬全身一震,此时的他甚至连手上的事情也不担心,而是大声惊讶的说道。
“你你是是骆养性?”
“不过,某就是骆养性,怎么样,孙侍郎愿意说还是不愿意说,本官看你手上那血可是流的有些慢了,要不要本官帮帮你,把口子开大一些。”
骆养性谈谈的说着,可听在孙之獬的耳里却像是阎王索命一般。
“说,我都说,别开了,千万开了开,国公,我说,我都说。”
喊完之后,孙之獬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椅子上,要不是有绳索的束缚,恐怕他直接就瘫倒在地了。
之后,孙之獬将他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都交待了出来。
科举泄题的人还真是那苟建德,不过却不是他孙之獬安排的,他俩见的最后一面,也是苟建德来同孙之獬告别,交谈时,孙之獬也打听过到底是谁安排的,不过苟建德没有说,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苟建德的身影。
而今天早上的事,也不是孙之獬安排的,但是他是知情的,因为这件事是有人指派他的大儿子去干的,他儿子又叫上了自己的小舅子,也就是刘一民。
而指派他们的那个人,便是谢三宾。
半个时辰后,朱仲杰从地牢里走了出来,看着天空中居然开始飘起了雪花,闭上了眼,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而后缓缓说道。
“骆指挥使,想个办法控制住孙之獬,这件事先不要泄露了,本国公倒想看看,这些人能疯狂到什么地步!”
骆养性心里一惊,他没想到镇国公如此镇静,而且还如此的自信,点了点头,领命缓缓退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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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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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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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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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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