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邺集团。
封建邺拿着助理兴文提供的资料，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这份资料，原本要求上午给他的，但是下属工作慢了一些，下午三点多才到封建邺手上。
“恒域金服，嗯……不错，还是助贷企业前三的存在。”
“唐科还是个新人，但是这个月回款一百多万，目前正在竞争销冠？难怪，这小伙子做销售有一股倔犟的个性，连吃宵夜听到人家的通话信息都不放过……”
兴文能查到的资料不多，因为唐科根本没多少鹏城生活经历，查来查去都是那些。
倒是恒域金服，资料要详细得多。
封建邺浏览一遍，又对沙发上的曾琪说，“看来，那小伙子一清二白，对咱们没什么特别想法，最多就是想拉拉业务而已。”
曾琪点头，说道：“香粉的检测报告也出来了，确实如唐科所说的一样，香粉里面含有大量避孕的药物，它们可以通过空气传播，或者融化在人体里，起到杀精避孕的效果，是很歹毒的一种药。”
或许是怀孕的事看到希望，两口子并没有像昨夜那样失望和憔悴，反而比较精神。
说起话来，显得轻松不少。
……
恒域金服总裁办，公司实际控制人简宁波正在听销售负责人李清李总汇报工作。
李总：“不出意外，12月怎么也可以超过一千五百万。”
简宁：“不是只有两天半了吗？现在才一千四百多万哟，不过也够好了。”
李总：“最近每天都是一百万左右回款，猛得很，可能是年底都要资金吧。你看看销售排行榜，前四都超过百万。”
“你说排行榜，我倒注意到有好几位是新入职的员工呢，他们不错，有机会一定重点考察，大力培养。”老板简宁笑道。
李总笑笑：“好的，老板。”
简宁掏出一支烟，扔给李清，并笑着骂道：“私下喊什么老板哦，喊我简木匠就行，哈哈。”
李总笑道：“那不能这么说，当木匠可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咱们都年轻，现在都中年了，有时候看销售部那些人打电话，我都觉得自己精力不够充沛。”
他俩是老朋友，曾经一起干过木匠。
后来，简宁跑到鹏城发展并挣到了钱，又把李清给拉了过来。
李清做业务很厉害，加上简宁的提携重用，便一步一步上升到分管销售部副总的位置，到现在，年薪已超百万。
旧时老友，一起穷过也一起富过，两人也算过命交情。
私底下，偶尔还喜欢拿过去来调侃。
如李清所说，简木匠的称呼早就成为历史，现在的简宁是开着宾利，住着大别墅的贷款公司老总。琇書蛧
两人聊着聊着，又回到工作。
简宁：“对了，是不是有个新人叫唐科，业绩做得还不错。”
李清点头，“是的，他是这个月最有希望夺得个人销冠的。目前回款159.2万，但手里还有一笔抵押贷，明天应该能出来。不过，他遇上九部和骆冰，估计有点悬。”
“九部霸占太多销冠了，如果能够打破平衡，应该更好。”简宁弹着烟灰，淡淡的说道。
“是啊！不过，有林盛在那里罩着，那些老客户经理应该不会有事，毕竟他们都敬林盛三分。”
李清知道，简宁担心老员工走人，但是又希望新员工尽快成长。
徐林盛是简宁的表弟，算自己人，控制九部他是放心的。
可是，大家都知道长期一个部门独大的局面，对恒域金服并不是很好，日积月累下去，有可能造成其他部门的萎靡。
简宁是希望更多人站起来。
同时，又不能伤害九部那帮老客户经理的利益。为了留住他们，简宁特意批准，给某些老员工超五星级待遇，让他们享受底薪，而且可以领百分之六十服务费。
那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那件事，牵涉到恒域金服曾经的大动荡，知道的只有享受待遇那些，以及某些公司高管。
后来进公司的人，自然无从知晓。
简宁又问：“你觉得唐科怎么样？能不能培养出来？”
李清知无不言，“小伙子品质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业务能力是不是会持续提升，需要进一步考察。毕竟，一两个月做得好，不代表长期都做得好。”
只有持续稳定的业绩，才能说明个人具备了相应的能力。
而且，业绩好也不能代表团队管理能力好，九部某些客户经理，其实就是从总监岗位上退回去的。
见老朋友不说话，李清又继续说，“不过，我倒觉得唐科的堂哥不错，他叫唐旺，是唐科的主管，也是入职介绍人。”
“唐旺能力一般，但是工作态度很端正，人也老实，不像某些总监那么花里胡哨，心眼多。”
简宁笑笑：“只要态度端正，可以培养。这次竞聘，我也感觉某些团队长管理能力不足，也明显有人品质不行。但是没办法，做业务都是这样，咱们只能扬长避短，同时加强监管。”
“是啊！”
李清感慨不已：“就像赵鑫斌，个人业务做得不怎么样，平时还要向我借钱，没想到还要伸手破坏公司利益，要不是看在老乡面上，我真想报警抓他，让警察跟他说。”
简宁熄掉烟头，端起茶壶喝一口，才说道：“可不是！咱们这行没什么技术壁垒，学通透的人多不甘心寄人篱下。”
“他们不知道，公司没有规模化，很难取得客户信任，更难收起费用的。”
“……”
确实，在鹏城有很多助贷背包客，他们通常只需要几千上万块钱，就愿意帮助客户撸贷款。
他们不要门面不带团队，根本就是无成本经营，所以无所谓费用高低。
当然，他们因渠道有限，做业务也是乱劈柴，拿着客户的资料随便乱撸，根本不在乎方案精不精准。
他们手速很快，通常半个小时就能录十多个产品。
遇到没有额度的客户，他们最多可以撸二三十个产品，那客户的征信在半年以内就算废了，即使企业数据再漂亮，也很难申请到贷款。
一般比较好，或者有经验教训的公司，都不愿找背包客合作。
找助贷公司办事，能力强的一半收费高，能力弱的费用低，也就是放在客户面前的两颗毒药，随他们选择。
遇到能力低的，纯粹是撞大运。
真正有实力的公司，只要客户资质不太差，多少还是占些优势的。
……
两位高层聊天的时候，业务部的工作依旧有条不紊推进。
唐科的两位客户授信、录单完成，正在等待最后的信息。因为客户彼此不认识，依然是许莉接待一位宋其先，唐科和唐旺接待另一位客户赵海伟。
渠道部没有通知结果，不能随便放客户走人，否则有额度时，不好营销对方回来。
那两位客户都有被拒经验，还没等几分钟就问结果，表示没有额度的话，就早点说，不要浪费时间。
许莉经验丰富，三两句就把宋其先拿捏得服服帖帖，乖乖的喝茶等着。
唐科也不是三个月前的吴下阿蒙，开始跟赵海伟大谈面相和风水，把对方哄得一愣一愣的，恨不能让唐科为自己逆天改命。
“唐老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去看看办公室布局呗。”
“没问题，过了这个月随时有空。不过事先声明，那是我一家之言，赵总要是信不过，可以另找高明。”唐科淡定说道。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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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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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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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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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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