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的说道:“我的确捡到了一个小瓶子……不怕你们笑话,最近这几年,我那方面有点力不从心,邹明琴总是感觉不满意。”
“那个小瓶子上写着壮阳,我寻思里面肯定是管那方面的药,拿回家就偷偷摸摸的吃了……唉,哪知道不但一点用没用,还搞得我……连事儿都办不成了。”
说着,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李沐阳和沈飞,脸颊一阵抽搐,都强忍着没笑出来。
心中却暗想:“老郭胆子也够肥的,随即捡了个药瓶,连个说明都没有,就敢乱吃。嗯,看来这应该就是邹明琴在外面找男人的源头了。”
郭成厚感叹了半天,才好奇的问:“沈队,李警官,你们咋想起问这个啊?”xiumb.com
李沐阳欲言又止,沈飞就说道:“老郭,你别多想,我们就是顺便问问。”
郭成厚哦了一声,却仍旧没有打消心中的疑窦。
从拘留所出来,回市局的路上。
沈飞提出了一个想法:“小李,我觉得,应该找个权威的机构,给郭成厚做一个全面的体检,如果他体内仍旧有那第四颗药丸的药力,说不定会给我国医疗方面做出一些贡献。”
李沐阳点头说道:“师父,我其实也是这个想法。说不定,因此还能给老郭减刑……这邹明琴的命案中,老郭实在是太无辜了。”
沈飞皱了下眉头,语重心长的说:“小李,我知道你跟郭成厚的私交不错,也对他的案子感觉到不公平。可刑法中,杀人只重罪,并不是你我这样的小角色可以改变的。一切,还是看法院的态度吧。”
李沐阳有些不服气:“事在人为,不管结果如何,我们至少应该为老郭争取一下。法律也不外乎人情,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满腹委屈的人,被判死刑吗?”
沈飞脸色一沉:“小李,你这种想法要不得,我们只是执法者,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和百姓生命财产安全的存在,世上犯罪的人,理由千千万万,如果对每个犯人都同情心泛滥的话,还怎么秉公执法?”
李沐阳抿着嘴不出声,只顾着闷头开车,心里头却感觉到极度的不舒服。
回到市局,沈飞向上级汇报了案件的详细情况。
随后,市局就召开了紧急会议。
作为一名普通警员的李沐阳,自然没有资格参加。
索性去医院里陪高奎聊天。
令他意外的是,徐占友竟然转了病房,具体安排在了什么地方,无人知晓。
他和高奎分析,可能是京城那边的人插手,利用特权把徐占友给保护了起来。
毕竟,徐占友对《毒经》了如指掌,日后对研究《毒经》有着巨大的作用,说不定最后会跟满天飞林图一样,进行特殊的处理。
谈及到这里,李沐阳不禁心情异常的郁闷,都说法律无情,可有人特殊的群体,却可以跳出律法之外。
就像满天飞林图,当年盗了大半个华夏,结果还不是一样安度晚年?徐占友,也许会成为第二个林图!
可郭成厚呢?就没有这样的特权了吗?
傍晚,京城方面的人来了。
沈飞叫上李沐阳,去拜会林图,商量延时将《毒经》带走的事情。
和林图的见面,一切顺利。
京城方面的人同意延期一周时间,不过徐占友的案子必须要压下来,他们要把人同时带走。
沈飞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事情的发展,果真朝着李沐阳的猜想发展了下去。
次日,郭成厚和徐占友,均被带到了新城第一人民医院,进行全面的体检。
结果不尽人意,郭成厚体内,除了还有一些残留的砒霜,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物质。
反倒是徐占友,体内含有大量暂时无法确定属性的毒素。
李沐阳得知这个结果之后,心情更是一落千丈,连唯一想要替郭成厚开脱的理由都没有了。
一周后,徐占友和《毒经》被京城方面的人带走了。
郭成厚杀妻案,也提上了日程。
李沐阳的生活和工作,也随之恢复了平静。
就这样,转眼过了两个月,初秋的某天,新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对郭成厚进行了宣判,因杀人证据确凿,主观意识强烈,判处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在庭审上,郭成厚得知宣判结果,情绪异常,强烈要求立刻执行死刑,他已经生无可恋。
只可惜宣判结果已出,无人可改。
两周后,郭成厚在看守所自杀身亡。
其自杀手段,令人震惊之余,也感觉到无比的唏嘘。
他利用便池里的存水,活生生把自己给淹死了。
同年年底,市局职位变动。
沈飞荣升市局局长,兼任新城市政法委副书记。
王常山卸任副队长,调到南城分局任分局局长一职,
李沐阳接任王常山一职,成为市局刑警队副队长。
大队长,则是由从外地调来的吴大宇担任。
全局上下,都一派欣欣向荣。
可李沐阳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对工作极度的消极,屡次犯错,在市局工作会议上,多次被点名批评,令沈飞跟着颜面扫地。
局里很多人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说李沐阳这个副队长,就是靠着沈飞的关系坐上去的。沈飞也是唯亲是用,暗藏私心。
因此,沈飞没少训斥李沐阳。
一开始李沐阳还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当回事儿。
可有一次,沈飞声色俱厉,他再也不想忍了,就和沈飞大吵了一架,还赌气说这个副队长他压根就不稀得干。
沈飞恼羞成怒,师徒俩撕破了脸皮。
一周后,李沐阳卸任副队长,被调到了城区一个街道派出所当了民警。
李沐阳浑浑噩噩半年,实在觉得无趣,干脆直接辞职,彻底离开了警队。
他离开警队的第三天,周玲芳找上了门。
李沐阳虽然对沈飞心中有怨气,可师娘周玲芳这么多年待他如同亲弟弟一样,关心备至,照顾有加。
尤其是顾清雨去世之后,在李沐阳的生活中,完全就是亦姐亦母的存在。
周玲芳到访,李沐阳就请她到离家不远的一家小吃吃饭。
两人促膝长谈至深夜。
李沐阳总算是把心中的不快都倾吐了出来。
末了,周玲芳叹息的说道:“小李,其实我也对体制内的规则很不适应,以前跟在你师父身边,也经常对各种现象不满。所以结婚以后,我干脆转到文职去了,落得轻松。你这样的性格,的确不适合继续留在警队。”
李沐阳耸耸肩:“我知道,可我师父最近这几年,都快成了官迷了,这官也做得越来越大,人也变得冷血无情。就比如郭成厚的案子,其实只要他肯松口,说不定就能改判个无期。如果老郭在监狱里好好表现,还能有重获自由的一天。唉,结果呢!我几次三番相求,他就是不松口。”
周玲芳苦笑的说:“小李,你也别埋怨你师父,有些时候,他也是身不由己。其实你应该想明白的,你那个副队长,是用老王担任南城分局一把手给你换来的。可你却不好好珍惜,你师父心里头能痛快吗?算了,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如果实在找不到工作,我去托人给你安排安排?”
李沐阳摇头说道:“多谢师娘,我已经想好了,我也没有别的能力,干不了其他的工作。休息几个月,我打算自己开个私家侦探社,至少还是干老本行。”
周玲芳眼睛一亮,点头说道:“我支持你这个想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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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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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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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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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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