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海被绑在铁柱子上,急得直抹眼泪。
对方摆明了不是想要绑架勒索,还自称要替天行道,这不就是说要取他老命吗?
这会儿,他吓得膀胱发胀,一泡尿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来了个疑是银河落九天!
只是这银河又骚又臭,还泛着黄。
方如海最怕的,就是死。
他好不容易捞了那么多钱,要是直接嗝屁着凉,岂不是太亏了?
眼看着黑衣人走了,他就心思电转,琢磨着怎么脱身。
可身上的绳子一道又一道,把他捆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全是肥肉的肚子都给勒成了游泳圈,别说挣脱了,就是喘气儿都费劲儿。
构思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法儿来。
就在这时,一辆老式的吉普车,从院外开了进来。
方如海见状顿时大喜,当即就要张嘴喊救命。
下一秒钟,就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感情开车的竟然是那个要‘替天行道’的黑衣人。
黑衣人将吉普车停在了铁柱子的西北角,距离方如海大约有七八米远。
停好车,他就跳下车转身离开。
这次大概过去了二十几分钟,黑衣人又开来了一辆吉普车,这次停在了正东。
方如海看得瞠目结舌,心说这位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样?不是要杀我吗?怎么光顾着开车进来呢?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黑衣人又相继开来了三辆吉普车,分别停在了东南,正南和正西三个方向。
五辆吉普车的车头,都正对着方如海。
黑衣人搞定这一切之后,就从其中一辆车里取出面包和水来,蹲在车旁自顾的吃喝起来。
方如海看得肚子叽里咕噜乱叫,就大声说:“喂,哥们,给我点吃的呗?”
黑衣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佯装没听见。
方如海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的有没有点人道主义?死刑犯临死前还得给整顿好吃的呢?”
黑衣人把面包吃完,水也喝光。随手将包装袋和空瓶子丢到一边。就走到这辆吉普车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搬出一个绞盘来。
这是一种简易的绞盘,可以安装在车头上。一般情况下,都是用来拖拽陷入泥坑之类情况下的车子,或者是用来协助车子爬坡之用。
黑衣人将绞盘安装好之后,就走向另外一辆吉普车,同样是搬出绞盘安装。
直到将五台吉普车全部装上绞盘,这才走到方如海面前,歪着头看着他。
方如海此刻脑海里一团的浆糊,压根就猜不出黑衣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见他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就抓住机会说:“哥们儿,咱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你要替天行道,去杀那些杀人放火的坏人,你说你跟我一个怂货较什么劲儿啊?一句话,一千万买我这条命咋样?只要你点头,我马上让我老婆送钱过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回去之后绝对不会外传,就烂在肚子里……”
不等他说完,黑衣人就转身走了。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离开院子,而是分别从五个车头上的绞盘中拽出锁链来,一直拉到方如海的面前。
方如海发现,其中四条锁链的顶端,都焊着一个可以开合的铁铐子,铐子的开口处,还有上锁的地方。
另外一根同样是铁铐子,不过明显大了一圈,也不知道打算铐什么。
黑衣人先是将他的两只脚脖子铐了起来,又取出两把小锁头锁住。
接下来,就是他的手腕。
等这四处都锁好之后,黑衣人从怀里取出一把尖刀,将捆绑他的绳子割开。
方如海此刻,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浑身上下哆嗦的跟筛糠似的。
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会是想要把我五马分尸吧?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吧……”
黑衣人一言不发,将那个大一号的铁铐子直接套在了脖子上,咔哒一声锁死。
然后退后几步,歪着头审视了几秒钟。
像是欣赏自己的作品似的。
过了片刻,他推了方如海一把:“离柱子远点。”
方如海早就双腿打飘,站都站不稳,被这么一推,顿时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五条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他索性就赖在地上不起来,开始哭天喊地:“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了,谁能来救救我啊!只要谁能来救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他……”
黑衣人摇摇头,也不理会,走到其中一辆吉普车前,将车子发动。
车子这一发动,绞盘立刻开始回收锁链。
黑衣人马上跑向另外一辆。
转眼工夫,五辆吉普车的发动机轰鸣。
无根锁链,在瞬间就绷直了起来。
方如海肥胖的身子,也随之腾空而起,整个人成大字型悬在半空中。
随着绞盘不断的转动,锁链越绷越紧,巨大的力道,拉扯着方如海的四肢和脖颈。
他已经顾不得喊叫,拼命的和绞盘角力。
只可惜,人力怎么能比得过机器呢?
他四肢的关节,承受不了巨大的拉扯力,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响声。
他的脖子,被渐渐的拉长,仿佛脊骨都要被从身体里抽离出来。
死亡的恐惧,身体的剧痛,使方如海发出凄厉的叫声。
在他的叫声中,蓬的一下,身体被扯得四分五裂,爆出一团血雾来。
断裂的四肢和头部,被锁链拖到了每辆吉普车前,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身体的肢干,跌落在地上,伤口处不断的标出血箭。
尚未反应过来的神经,使他的躯干在地上不断的抽搐扭曲着,形成了诡异恐怖的一幕。
站在远处的黑衣人吐了口气,依次将五辆吉普车熄火。
扫视了一眼他的‘杰作’,便扬长而去。
…………
李沐阳和叶静心正因为无聊,在客房里斗嘴。
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老李,你去开门。”叶静心说道。
“你是我助理,应该你去。”李沐阳坐着不动。
“我是女孩儿,你是男人。”叶静心翻着白眼儿。
“你是我的员工,必须听老板的话。”
“拖欠员工工资的老板,没资格指挥我。”
“信不信我炒你鱿鱼?”
“立刻把欠我的工资给我,我拍屁股走人。”
“……”
李沐阳理屈,只得乖乖的去开门。
叶静心得意的大笑。
房门打开,只见燕溶月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外。
李沐阳一愣:“燕警官!”
“让开。”燕溶月没好气的说。
李沐阳挠挠头,闪身到一边,心说她火气怎么这么大?难道是来那个了?
当下,跟在燕溶月身后,忍不住朝人家的臀部瞄了两眼。
燕溶月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床边,就郁闷的说道:“又发生了两起命案,一起烹尸,一起五马分尸……”
李沐阳和叶静心顿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说道:“这么快?”
燕溶月哼了一声,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资料,丢给了李沐阳:“看看吧,凶手简直才猖狂了,这次还杀了一个政府的官员。”
李沐阳拿过资料飞快的打开,仔细翻看了一下,脸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沉声问:“这个方如海是建设局的副局长?”
燕溶月点头说:“没错,是主管楼盘质检验收的,我们查过他的老底,这几年贪污受贿的款项高达数千万……”
“这个乔大春,一直都有虐待儿媳的行为?”李沐阳又问。
燕溶月白了他一眼:“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琇書網
李沐阳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的说:“还真是替天行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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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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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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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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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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