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还是等大格格出了金玉院再派人去的,也是给李氏面子了。”
胤禛说完,吩咐苏培盛:“李氏那边不用理会,去看看大格格是什么反应。”ωωω.χΙυΜЬ.Cǒm
他忽然想知道大格格对于李氏受罚一事是什么样的态度。
经过上次的事情,胤禛好像觉得自己这个长女不是印象中的性子。
那个他自以为用心对待的长女,不仅对他不亲近,性子也太不大方。最重要的是,她太执拗了,在李氏那里频频碰壁,却不愿意相信其他人的善意。
胤禛叹叹气,还是觉得把大格格放在金玉院养到这么大,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在德妃的面前,他说孩子在生母面前长大更好,但凡事都有万一。
其实他也想象不到如果在德妃的身边长大,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会比在皇贵妃身边好吗?
胤禛也不确定,他只是遗憾。
轮到下一辈身上,胤禛就不想延续这种遗憾,所以才让大格格在李氏身边长到这么大。
大格格住在前院,苏培盛很快就回来,一板一眼地回答:“奴才问过了,大格格很是伤心,想来您面前求情,是徐嬷嬷拦住了。”
胤禛一言不发,手上的动作越发烦躁。
苏培盛知道胤禛失望了。
但这有什么办法,他这个外人看得很清楚,大格格就是李氏亲生的,好的没学会,那没眼力见、不会审时度势倒是一脉相承。
要不是有徐嬷嬷,情况或许还要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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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和大格格的关系云蕖还没来得及关注,就被另外一件事惊了一下。
“大福晋病入膏肓?”
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嫂,云蕖一点都不了解,但听说是因为生育孩子损害了身体,这就很让人唏嘘。
消息传出来没多久,大福晋在康熙三十七年冬日的第一场雪来临之际撒手人寰。
大阿哥悲痛欲绝,在大福晋的丧礼上差点晕倒。
云蕖也去了丧礼现场,细细白白的雪花飘散下来,更添几分悲伤。
大福晋下葬后,云蕖和胤禛一同回府。
胤禛亲眼看见大阿哥的悲伤,心里禁不住想云蕖会不会也有一天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华丽冰冷的棺材里安安静静不说话。
大福晋是生孩子损害了身体,云蕖何尝不是呢。
越想越担心,胤禛紧紧皱着眉,气压很低。
云蕖默默坐远一点。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捉摸不透。
到了正院,都还没歇息,胤禛就让府医过来给云蕖请脉。
云蕖很奇怪,她的身体哪里不舒服不是自己才知道吗?胤禛这是干什么。
“爷,我没有什么不舒服。”
胤禛也知道此举突兀,耐心解释了句:“这几日天冷,让府医先来请脉看看,万一着凉就不好了。”
云蕖仔细一想,是该注意身体,便同意了。
这个时辰被叫去给云蕖诊脉,府医有点拿不准是好事还是坏事,心里很是忐忑。
到了胤禛跟前,见他脸色不好看,府医给云蕖把脉的时候不禁小心又小心,就怕出什么差错,好久都没把完。
胤禛清楚地察觉到府医眉眼间的不安,以为云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周身的气势更加迫人。
云蕖疑惑地抬眼,“爷,您累了吗?”
回来的途中就这么反常,府医给她把脉时脸色也不好看,有病的人该是他才对吧?
“要不等会儿让府医顺道给您瞧瞧吧,您也注意别着凉。”
云蕖随口说的话,听在胤禛耳朵里就十分熨帖。
紧绷的面部线条倏地柔和下来,胤禛微笑道:“好,都听福晋的。”
苏培盛悄咪咪扯了扯嘴角,爷,您这样子笑起来真的不值钱您知道吗?
府医舒了口气,在胤禛直白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斟酌道:“福晋身子有点受凉,奴才这就开副药,用下之后注意保暖休息便好。”
云蕖一脸淡定地收回手,接着说道:“我知道了,你给爷也诊诊脉。”
胤禛随意地伸出手,府医认真地搭上去。
室内很安静,府医的面色有些凝重,连胤禛也拧紧眉心。
这府医要不还是换一个吧,刚才给云蕖把脉就吓了他一跳,现在又是什么表情?
凭一己之力把屋里的气氛搞得这么沉重,这种熟悉的感觉让胤禛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刚刚才结束的大福晋的丧礼。
如此为难又沉重,让胤禛很不爽,他又不是要死了,用得着这副表情吗?
府医垂头跪在地上,谨小慎微地回答:“爷,您有些劳神过度,长此以往容易耗伤心血,损伤脾气……”
云蕖悄悄瞄了眼黑脸的胤禛,她还真没猜错,胤禛果真有病。
面对胤禛的威压,府医有点害怕,越说越小声。
云蕖像个救世主一般主动解救了府医:“你去开药方吧。”
府医去了外间写药方,胤禛忽然说道:“算了,换个人开药方,福晋这边的也让另一个府医来重新诊脉开药。”
云蕖不明所以地看向胤禛:“爷,为什么这么麻烦?”
“这个府医不太喜庆,兆头不好,”胤禛一本正经地解释,看起来真的没有在开玩笑,“这两日都先换另一个府医来给福晋看诊,我过几日从外面再寻两个得用的回来。”
不喜庆?兆头不好?
云蕖惊呆了。
她脸上明晃晃地挂着“你在开什么玩笑”,胤禛无奈地接着道。
“总之,我就是看不惯他,换一个吧,以后让他去给后院其他人看诊就好了。”
有病没病,大病小病,这个府医都是一副即将完蛋的模样,胤禛越看越心烦,实在不想再见到他。
这位爷的心思云蕖搞不懂,不过他做主就是了,云蕖也没必要为这样的小事争论什么。
“那……那换个人就是了。”
胤禛舒了口气,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刚才那些发言稍微有点幼稚,不自在地轻咳两声。
“苏培盛!让他回去,别开方子了!重新换个人来!”
府医惶恐不安地出了门,无助地问了苏培盛一句:“苏公公,奴才可是犯什么事了?”
苏培盛按照对胤禛的了解,无奈又同情地说道:“你不合爷的眼缘。”
府医欲哭无泪地走出正院,好想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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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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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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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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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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