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萧彻真的知道自己做的事了……温容很难想象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怎么过。
可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算真的和他走了,她也是不会高兴的。
而且陈落确实有钱,可以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她已经过惯了这种奢侈又富裕的生活,若要再让她回到那种普通又平凡的生活,她真的不愿意。
陈落再有钱,又怎么和当了皇帝的萧彻比呢?
陈落看出了她的挣扎:“你不愿意?”
温容挣开他的手,扭过身子不去看他的脸,她还是决定先拖着他:“你……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好吗……毕竟王爷对我有恩,要是没有王爷,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陈落眼神暗了暗:“那你屡次陷害王妃,给她下毒的时候,可有考虑过这些?”
温容觉得今天的陈落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往日里他都是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一个人。
“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温容忍不住问道。
陈落嘲讽一笑:“是吗?”
温容觉得不妙:“陈落,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不是因为嫉妒所以才会做出陷害王妃的事吗?
太虚伪了。
陈落摇摇头:“那你和我一起走。”
真是可怜啊,明明知道她的心意,但还是想再给她一次机会。
陈落心里忍不住嘲讽自己。
“要是就这么走了,王爷不会追杀我们吗?”
“不会。”
“可是……”
温容还想再解释,但却被陈落打断了,他有些受伤:“你不想和我一起走,是吗?”
“我……”温容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我知道了。”xǐυmь.℃òm
陈落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准备离开。
“陈落!”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温容突然说道:“我是爱你的。”
陈落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应她。
待他走后,温容又叹了口气。
放着黄金暖屋不睡,何苦去跟他过苦日子呢?
文惠帝对她还算是客气,没有把她下在牢里,而是叫她继续呆在王府里,派人看着她,也算是给了她好点的待遇。
估计是知道她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吧。
温容苦笑。
至于陈落,之前他就和自己在一起了,自然有暗道进来而不被别人发现。
只是今天的陈落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怪怪的,平日里他都是不会这样子和自己说话的,温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当他是想与自己私奔,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才会恼羞成怒。
其实说实话,两人在一起了这么久,他的性情温容多少也是了解一点的。
和他哥哥陈屿相比,他实在没什么心机,有什么想法都写在了明面上,而陈屿此人心机颇深,又一直是王爷的得力干将,性子看似无比内敛,实则说话字字珠玑,和一向温顺的陈落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温容一直不敢和陈屿打交道,就是因为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来。
其实她本该稳住陈落的,她现在在文惠帝的手里,文惠帝要是真的想对她下手,她绝对讨不到好处。
至少有陈落在,万一出点什么事还有人扛着。
要是文惠帝想杀她,依着陈落的实力,定是能将她带走的。
这般想着,温容已经开始后悔了。
她就不该这么鲁莽的。
可惜啊,这个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充州刚刚交接妥当,萧彻就已经带着雄师百万兵临城下了。
之前被巨蟒破开的城门才刚刚修好,那厚重的城门成了文惠帝最后一道防线。
可文惠帝已经没了反抗的心思,只是派人将摄政王府里最重要的一些人接了过来。
民心已失,大臣们又都成了萧彻的心腹,这些时间他虽在朝中,但是看到那些大臣的神态,他也已经麻木了。
其实他清楚,萧彻的身份是真的。
太后去世之前曾派人多次刺探萧彻的真实身份,说实话,萧彻与他爹爹长的很像,只是他的样貌更多是爹娘的结合,再加上当初监管行刑的是自己人,所以太后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只是太后死前终于查到了点蛛丝马迹,可惜刚刚将证据交给文惠帝,她就死了。
萧彻到京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皇宫,那里到处是自己的人,他连一兵一卒都不用费,就轻而易举的进入了皇宫。
秦召和陈屿迅速接管了整个京城的防控,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文惠帝的势力全部在了萧彻的掌控之下。
说实话,萧彻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但好像又是正常的。
文惠帝穿着刚刚做好的龙袍,坐在金銮殿的中央,正午的阳光将大殿撒出一片金黄,大殿角落跳动的烛火也在尽职尽责的出一份力。
其实文惠帝长的确实很帅,可惜啊……
萧彻穿着他战时的铠甲,手里拿着长剑,一步一步的走进大殿,阳光把他的影子拉长,气势也依旧逼人。
“你来了。”
文惠帝头戴着帝王的冠冕,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君王的气势,但也是最后一次。
“嗯。”
“母后……是你杀的吧。”
文惠帝抬起头:“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必要藏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文惠帝笑了:“是啊…但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萧彻眼神冷的像把刀子:“当初你母亲联合外戚构陷于我父王母妃的时候,就是到了最后,我也没亲耳听她承认一句什么。”
“所以,母后是你杀的?”
萧彻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拿出了一叠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上面,都是你与楼兰勾结的证据,若是这些东西被公之于众,你觉得…你们一家子,最后该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文惠帝没有想到他居然连这个都有,半晌之后,也就是叹了口气:“呵……我早该知道,西北的事情你一清二楚。”
“不错。”萧彻说道:“趁着我被楼兰‘掳’去的那段时间,路过了不少地方,你说真是不巧,我这还收集了不少你通敌叛国的罪证。”
“如今这皇位我也不可能坐住了,萧彻,我只想知道,母后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这个问题,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怎么问?死了以后问。
文惠帝握紧拳头,猛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其实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在皇宫有眼线,但是同样,我在摄政王府也有眼线,所以这事我们也能算扯平……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虽然是皇帝,但过的比谁都窝囊,你大权在握这么多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连我的女人都被你抢走了,如今我只问你这么一个问题,你都不愿意回答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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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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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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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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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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