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去了书房,桌上放了一张摊的平整的纸,正是简幽瑞兰送来的。
看完纸上的东西,萧彻冷冷一笑。
野心还真够大的,想要在他的手里分走一块肉去,还要看他同不同意。
沈惜却睡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书琴进来打水给她洗漱:“娘娘,听说过些时间,西藩国的公主就要进京了。”
沈惜诧异:“西藩国?如今朝廷这么不太平,他们还敢把公主放过来?”
在沈惜心里,西藩国是一个堆满金银珠宝,富丽堂皇的国家,尤其是水果也很多。
“谁知道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怜月嘟哝道。
“公主进京,一般都是为了和亲。”沈惜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眼神顿时有些幽深:“看来,这京城又要不太平了。”
“啊?”
沈惜端起茶杯放到嘴边,轻轻一笑。
眼皮顺势微微搭下,遮住了眼中彻骨的寒意,给人的感觉倒像极了萧彻。
书琴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当初是谁说她们家主子是个好人的来着……
文惠帝如今宫里还有十来个妃子,没了何妃,他也能算的上是在雨露均沾,前几日宫里有才个妃子传来了怀孕喜讯,结果热度还没过去,她就摔了一跤,直接把孩子给摔掉了。
后宫的斗争已经开始了。
太后对子嗣的事情急的不行,甚至扬言,只要谁能生出皇子,那谁就能母凭子贵。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只要是个人都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母凭子贵……还能怎么个母凭子贵法?不就是当上皇后吗?
宫里的妃子们都蠢蠢欲动,只要生下孩子,那皇后之位不就是她们的囊中之物了吗?
短短几日,文惠帝享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待遇,不仅每天都能在各种地方偶遇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子,还能每天收到她们送来的汤水和甜点。
虽然知道她们心里的真实想法,但是看到自己那么受欢迎,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看看,最后不都还是要讨好他吗?
宫里除了争宠之事弄的沸沸扬扬外,还有刚进宫的简幽瑞兰也在宫里掀出了一股热潮。
首先,她一进宫就坐上了这么高的位置,别人看到自然会想,兴许是她是特别厉害的人,再加上她是个女的,妃子们很多不好意思和男太医说的话,到了她这边自然顺口多了。
于是一时间,简幽瑞兰忙的连同萧彻联系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她相信,萧彻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会答应和她做这桩交易的,既能得到天下,又能抱得美人归,这么好的一桩事情,哪个男人听到了不会心动?
只要她在这些妃子身上下了蛊,通过男女之间的交欢一点一点的侵蚀掉文惠帝的身体。
到时候就算是太医去查,最多也只能查出一个纵欲过度的罪来。
对于自己的蛊术,简幽瑞兰向来很自信。
当然了,这也是她与萧彻合作的资本。
沈惜虽然不知道萧彻和简幽瑞兰之间的事情,但是宫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她还是知道的,回过头,她又觉得自己很幸运。
因为她不必去经历这些争风吃醋,明争暗斗,摄政王府里唯一一个可能成为她情敌的温氏,也已经对她没有了任何威胁。
萧彻的态度已经摆在那边了,虽然他娶了温氏,但他不喜欢温氏,娶她,就只能算是闲置。琇書蛧
沈惜觉得宫里不够热闹:“书琴,派人送些东西给蕊婕妤补补身体。”
书琴没想到她也要去插这个脚:“娘娘,万一他们陷害你……”
“不会的,太后不会逼我们逼的太急,她不停的在朝中做动作,本就要防着萧彻反扑,我不做让人拿住把柄的事,她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娘娘是打算送什么呢?”
蕊婕妤正是刚刚掉了孩子的那位后妃。
“旧时她与本宫也算有些故交,本宫…便发发好心,帮她一个忙。”
蕊婕妤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的孩子,其实说实话,沈惜也不知道,但这不妨碍她指鹿为马。
只是蕊婕妤素来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所以才会叫别人这么轻易就得手了。
若是聪明点的人,肯定要等胎儿坐稳了再将这件事说出来。
文惠帝本就没有子嗣,她还给了别人希望又给了别人绝望,结果不仅没有找到凶手,反而还让自己登上皇后的位置又渺茫了几分。
所以她心里的那个凶手绝对是万分痛恨,而沈惜,就是要利用这份痛恨让她帮自己做事。
当晚,蕊婕妤就收到了沈惜送来的东西,不出沈惜所料,太后果然没有为难他们,
她送来的自然都是些补品什么的,蕊婕妤和她无冤无仇,又曾是故交,现在她落魄了,沈惜还给她送东西过来,俗话说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她对沈惜一下子又多了几分好感。
“要是让本宫知道是谁害得本宫没了皇儿,本宫定要将她剥皮抽筋,叫她永世不得超生。”
蕊婕妤看着这些补品,又想到自己那还未出世就流掉的孩子,眼里迸发出怨毒的神色。
她身边的婢女看了看蕊婕妤,又低头想了想:“娘娘,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今日奴婢送摄政王府的人出宫时,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宫女的话……”
蕊婕妤知道事情不对:“你且给我细细道来,如有隐瞒,本宫要你好看。”
那婢女立即下跪:“娘娘,奴婢绝对不敢有半分隐瞒。”
“她们说,娘娘出事之后…菀贵仪那边动静很大,急急忙忙的派人烧掉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个…稻草做的小玩意儿,因为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娘娘这边,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菀贵仪那边的动静。”
菀贵仪是不太受宠的,住的也是最远的,所以一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很正常。
蕊婕妤听到以后大怒:“这个贱人,本宫早就知道她看本宫不顺眼了,以前的时候就经常对本宫阴阳怪气的,要不是她品阶比本宫低一阶,估计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她还是气不过:“你替本宫给父兄传信,就说这个菀贵仪有问题,让他们去给本宫查查看,本宫绝对不可能放过那个贱人。”
“对了,摄政王府那边的人听到了没有?”
婢女点点头:“只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就走了。”
“什么表情?”
“先是惊讶,然后又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现在去安排吧。”
“是。”
其实那些宫女就是沈惜安排的,她故意让人去给蕊婕妤送补品,然后借口送补品的人第一次去皇宫,怕找不到路,蕊婕妤想到她才受了自己的恩惠,肯定会派人将人送到宫门口。
这个时候她之前准备好的棋子就可以派上用场了,故意让她们听见些对话。
这样一来,只要进宫送礼的人演技到位,那就不仅可以摘除自己的嫌疑,还能让蕊婕妤对菀贵仪生出疑心。
现在看来,还是很成功的。
菀贵仪的爹爹在朝中是皇帝党羽的,这人自大惯了,目中无人实在骄横,沈惜不喜欢他很久了。
这次,她就要借着蕊婕妤的手除掉菀贵仪一家。
毕竟皇后的位置可不是开开玩笑的。
沈惜如今光借着萧彻的势力,就能在皇宫中掀起一阵风浪。
而她掀起的风浪,永远只会成为推着萧彻前进的动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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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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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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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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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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