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与南宫杜陵并无交恶,他怎么就这么恨自己,甚至都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他绝不相信南宫杜陵真的是不小心的,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什么实力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看着他的尸体,卫远平一时还真是想不通了。
难不成自己真这么遭人恨?
回去的路上卫远平看到的秦召:“秦将军。”
秦召颔首:“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
卫远平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和着这蛟蛇是王爷养的啊。
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那蛟蛇今天真的死了,那他是不是也要活到头了?
秦召说道:“本来王爷是想把这控制蛟蛇的短笛给你的,但是如今蛟蛇已走,不会再来。”
所以这短笛也不会给你了。
卫远平忙道:“是,卑职明白。”
“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
“只是那笛声……”
“你们听到笛声了?”
“……没有。”
“嗯。”
秦召满意的离开了。
卫远平看着秦召的背影,还真是有些想不通。
摄政王殿下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蛟蛇之患如今算是解决了,但是京城里莫名其妙发疯的人还是个问题呢。
太医院已经连续好几日都彻夜点灯了,但就是查不出个有用的线索。
文惠帝大怒,直接杀了两个负责此事的院士来警告众人。
只是杀人有什么用呢?
又解决不了问题。
那些苗疆女子还关在牢里,吃吃不好,穿穿不暖,一个个心里都已经把太后和文惠帝给骂上了无数遍,可以说是恨毒了他们。
要不是因为他们,自己何必来受这个罪?
推锅一事她们尚且可以原谅,反正她们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如今这般扣着她们又是个什么意思?
不就是担心族长会来找麻烦吗?
敢做又不敢当,什么玩意儿。
这天晚上,狱卒照常来给她们送饭,只是今天的饭好像比往常多了一点……
这些女子都是极敏感的人,苗疆那种地方,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中蛊,那可不得谨慎一点吗?
所以一旦有点细微的差别,她们都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出来。
简幽瑞兰用筷子挑了挑,居然从碗里挑出了一把钥匙和小刀。
几个人对视一眼,她们不知道这是个陷阱还是真的有人要救她们出去。
最后,简幽瑞兰还是决定搏一把,试试看。
简幽瑞兰利用那小刀割开了她们手上的绳索,随后又将另外几个人的绳子也解开了。
没了这绳索的控制,她们就可以自由的施展蛊术了。
纳兰萝梦因为当初受了罚,所以没有和她们关在一起。
时不等人,她们召来自己的蛊迷晕了这里的狱卒,几人都已经商量好了,要是路上碰到了纳兰萝梦,那就将她带走,若是碰不到……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们总不可能因为她的事搭上自己的命。
很残酷,但是又很现实。
最后她们还是没有碰到纳兰萝梦,一切也只能说是她命该如此。
也不知道是谁故意安排,她们一路出去居然都没有遇到阻碍。
最后趁着守卫交接班的时候,她们跟着混了出去。
出了皇宫,也算是自由了。
只是大晚上的京城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简幽瑞兰就带着她们连夜赶出了京城。
她们做的事都已经被发现了,留在京城不就是自己找死吗?
其他人倒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简幽瑞兰却嗅到了其中的不对。
究竟是谁将她们放了出来?
皇宫的守卫不可能这么薄弱,随随便便就能叫人逃出来,但是她们现在也的的确确是出来了。
简幽瑞兰思忖了片刻,想来先去也就想到了一个太后和文惠帝。
兴许就是他们不敢杀自己,所以才故意放了她们走。
想通这点,简幽瑞兰又怒又气。
这么一逃,自己无疑就变成了通缉犯,日后回了苗疆那也是最丢人的事。xǐυmь.℃òm
苗疆怎么可能叫一个通缉犯当圣女呢?
若是可以,她真恨不得现在就进宫杀了文惠帝和太后。
是他们一手毁了自己的前途!
思来想去,简幽瑞兰还是决定先在安全的地方住下,和族长通上信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与简幽瑞兰同行的还有五个女子,其中有一人就直接反对了简幽瑞兰的话,她好不容易才从虎口脱险,自然是不愿意继续留在这个是非之地的。
“你想死你就自己留在这里,不要连累我们一起受罪!”
简幽瑞兰对于她的抱怨显的很冷静:“你们要留要走我都不会干涉你们,当然,我也不会对你们的选择负责。”
意思就是说,你们爱咋滴咋滴,我不管你们,你们也别来管我。
其他女子对视一眼,简幽瑞兰无疑是她们这里的主心骨,而且她的实力也是最强的,可是等天一亮,皇宫发现她们出逃的事情定会告示天下要捉拿她们。
种种原因之下,她们还是选择了离开。
简幽瑞兰对她们的这种选择并不感到意外,她们本就不是什么生死之交,只是同伴全部的离去还是叫她有些失落。
这到底是个陌生的地方。
但是想到京城里那个俊美的男人,简幽瑞兰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她留在这里,名声是一个原因,男人……也是一个原因。
萧彻啊萧彻,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你可不能辜负我啊。
简幽瑞兰看着逐渐破晓的天空,眼里露出固执的神色。
萧彻坐在凉亭里喝着茶,秦召站在他的旁边,陈屿就站在他的对面:“禀王爷,除了当日被您责罚的女子还留在大牢里,其他人都已经逃出去了。”
陈屿话还没说完,秦召就已经抬手挥出去了一个小刀,锋利的刀尖划破喉咙,直接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给杀了。
萧彻放下杯子:“处理掉。”
秦召冷着一张脸就往外面走去。
“继续说。”
对这一幕,他们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简幽瑞兰带着她们去了京城外的十里坡,其他女子都已经回苗疆了,不出王爷所料,只有她一人还留在那边。”
十里坡。
那个是妓子和乞丐扎堆的地方,平日里根本没有人愿意过去。
住在十里坡的妓子年纪都已经很大了,因为留在青楼也只是赔钱货,所以就被赶了出去。
她们没有地方去,身上的积蓄也不多,索性就住去了十里坡。
那个地方说偏僻也没有很偏僻,因为常年有乞丐住在那边,所以地价很便宜,后来又有了妓子的加入,一来二去,就成了污秽之地。
简幽瑞兰会去十里坡也在萧彻的预料之中。
“继续派人盯着她。”
“是。”
“那个尸体,丢去喂蛇。”
“属下这就去同秦召说。”
陈屿才刚刚出凉亭,就碰上了蹦蹦跳跳过来找萧彻的沈惜。
“夫君!”
受完陈屿的礼,沈惜直接掀开凉亭的帘子钻了进去。
然后顺便往再萧彻的腿上一坐,圈着他的脖子甜甜的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夫君,你今天早上都没有陪人家练剑。”
萧彻已经褪去了一身的肃杀之气,抱着沈惜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练的好吗?”
沈惜骄傲的说道:“我可是你的王妃!”
萧彻捏了捏沈惜的鼻尖:“是是是,你肯定是最棒的。”
沈惜“嘿嘿”一笑,然后转过身拿起萧彻的杯子倒满水,咕噜咕噜的就往嘴里倒。
萧彻道:“慢点喝,没人和你抢。”
沈惜把杯子放回原位:“哎呀,夫君,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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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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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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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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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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