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召指了指右边:“直走,再右拐。”
她一度怀疑秦召是不是只会说这些简单的词。
进了厨房,书琴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指挥秦召:“烧火。”
秦召却岿然不动:“我只负责保护你。”
书琴气的想把手里的东西砸到他脑袋上。
这人就是一个面瓜,大面瓜!
可最后书琴还是自己烧了火给他熬了姜汤。
若真要因为自己的缘故拖累了他,弄的去西北的路上都不太平,那她可真就是千古罪人了。
把熬好的姜汤递给他,书琴还坏心的在里面加了点辣,因为这姜汤本就是有些辣的,如今这姜汤的味道……可想而知。
秦召有些错愕:“这……”
原先他还以为只是书琴饿了,所以来这厨房寻些吃的,没想到她居然……
书琴没好气的说道:“给你的,别第二日感染了风寒还要传染给我与王妃。”
秦召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那碗姜汤喝了下去。
只是这味道……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趁着他喝姜汤的时候书琴又给他弄了些热水:“行了,你去洗个澡吧,这附近都是王爷的人,不用你护着我也安全的很。”
折腾了大半夜书琴着实有些困了。
秦召还有些犹豫。
书琴却已经不耐烦了:“大面瓜,还不快去洗澡?等会儿水又冷了。”xǐυmь.℃òm
说完,书琴就打了个哈欠。
她实在有些困了,然后她就当着秦召的面回了马车,盖上厚厚的棉被又睡了过去。
到了后半夜,雨势小了很多,秦召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披了一件蓑衣,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比之前暖和了太多。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沈惜就被萧彻叫起来了,她迷茫的睁着眼睛:“怎么了?”
萧彻顿了顿,说道:“时辰不早了,要起来赶路了。”
他们确实走的着急,就连早膳都是在马车上用的,沈惜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拖的,所以也十分乖顺的没有抱怨一个字。
萧彻已经穿好了衣服,连头发都已经束好了,他将沈惜的衣服递给她:“你快些梳洗,我先出去了。”
不知为何,沈惜心里觉得怪怪的,他是什么时候起的床?她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房间里放了一盆水,沈惜走过去用手试了试水温,还是热的。
用尽毕生的速度洗漱好,下了楼就看到将士们都已经整装待发了。
书琴见着沈惜连忙快步上前:“娘娘,我们去车上用膳吧。”
沈惜点了点头。
“大家都用过膳了?”
马车里的桌子上放着她的早膳,是一碗热乎的肉粥,另外配了些开胃的小菜,这粥咸度适中,味道还挺不错,沈惜一连用了两碗。
书琴点点头:“一早大家就都起来了,王爷说您累着了,便没有叫您起来,说您的早膳可以路上吃。”
沈惜脸一红。
这下她好像有些印象了,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被人推搡了几下,然后耳边还有人在说话,她只想睡觉,便一扭身没有理他。
如今想来估计就是萧彻在同她说话了。
所以她早晨又做了什么蠢事呢?
沈惜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已经丢光了。
约莫中午时分,沈惜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心想应该是要用午膳了,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送了些吃食上来。
书琴看着这些东西忍不住说道:“娘娘,我们这还未进西北呢。”
沈惜如何不知?
“越往西北走粮食就越少,我们自然也是要能省则省的。”沈惜主动拿起干干的饼往嘴里塞:“这里不是京城,能有的吃就好了。”
若是以前的她定然也是吃不下这些东西的,就一个饼和一些水,这让过惯养尊处优的日子的她如何能接受?
只是宫里的那些日子已经将她这些习惯狠狠的打磨过了,要知道,那个时候她能吃上些干净的东西都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吃,不过是为了活着。
看着自家娘娘都没有抱怨半个字,书琴也有些羞愧,遂不再说什么,拿起饼和水也开始吃了起来。
这饼里唯一的惊喜应该就是还夹了点肉吧,吃起来也不是那么难吃。
书琴掀开了车帘看了看外面,只见押送东西的将士们都席地而坐,吃的东西和她们没什么两样。
只是他们不像她们一般细嚼慢咽,而是迅速的吃掉,这赈灾和行军打仗都是一样的,刻不容缓。
萧彻听到了车里的对话,不知怎的心里就有些舒服。
倒是没有想到平日里娇娇弱弱的沈惜,也能吃的下这些东西。
萧彻治军向来都是如此,士兵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从不做什么高高在上的姿态,再加上他做事果断,雷厉风行,军中上下没有一个人是不服他的。
大概休息了半个时辰,众人又要起来赶路了。
沈惜这回是不敢再睡了,生怕晚上又睡不着,于是一整个下午都是强打着精神,要么绣绣东西,要么看看话本,见她时不时的打哈欠,就连书琴都忍不住说了:“娘娘,您不睡会儿吗?”
沈惜摇摇头:“若是你困了你自可以睡。”
书琴也摇摇头:“奴婢不困。”
沈惜都不睡书琴哪里敢睡?
她们来的路上赵氏给她们准备了不少零嘴,书琴将它们翻了出来,沈惜一连吃了六七个李子才停了手。
西北虽然两年未曾降雨,但是那边离边塞较近,边塞雨水丰沛,倒是能解一时之渴,只是长年未有雨水终归还是不行的。
也不知道哥哥那里现在如何了。
沈惜隐隐有些担心。
萧彻的行军速度很快,昨日他们就已经出了京城的地界,若是按着这个速度,约莫再是小半个月就能到西北了。
想到那好几年未曾见到面的哥哥,沈惜心里就有些期待了。
沈黎自小就宠她,幼时她那手字写的跟狗爬一样,总是被沈长鸣罚,日日几百张的大字让她去写,沈惜那时年纪小,本就容易握不住笔,到最后总是写的手都红肿了,沈黎见不得妹妹受苦,就悄悄的仿了她的字帮她写了好多张大字,只是最后都被沈长鸣发现了,为此他还受了好一顿鞭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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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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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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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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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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