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苗相伟催促着的余娜,拿着锅铲,一脸担忧,“能行吗?万一把女儿惹生气了怎么办?”
“哎呀你就听我的,女儿绝对不会生气,你没看到女儿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吗?”苗相伟拍着胸脯保证到。
在他这一个星期的陪伴里,女儿的改变可谓是翻天地覆。
不仅愿意跟他们交流了,脸上有笑容了,甚至把放进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了。
就连衣服,也愿意跟他们的衣服放在一起洗了。
除了还是自己做饭吃以外,一切都慢慢的恢复回女儿没有生病前的样子了。
余娜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敲响了帝韶的房门,忐忑不安问道:
“女儿,你好久没有吃妈妈做的麻婆豆腐了,你想不想吃?”
在屋内写着日记的帝韶心中思索着时机,没有马上给予答复。
站在门口的两人,表情神同步,抿着嘴紧张的等着女儿的回答。
“你看,女儿都没有回答,我就说不行。”余娜垂头丧气,小声道。
苗相伟表情也从一脸期待,慢慢转变成了失落,“唉……是我太心——”
“好,不要放太多辣椒。”帝韶猝不及防的出声打断了苗相伟的话。
夫妻俩猛然抬头,兴奋的抓住彼此的双手。
“成功了!”余娜笑得合不拢嘴!
女儿愿意吃她做的菜了!!!
“女儿跟我打了一下午的羽毛球,肯定饿了,老婆我给你打下手,我们赶快去做菜!”
女儿的左手已经好了,打一下午的羽毛球也没关系。
夫妻俩开开心心的进入厨房,满心欢喜的忙碌起来。
听着夫妻俩的对话,帝韶把写完的日记合上,像往日一样,放在书桌正中央最显眼的地方。
饭桌上,夫妻俩不停的给帝韶夹菜,帝韶努力将碗里的饭菜吃完,拿衣服去洗漱。
夫妻俩看着空碗,笑容更灿烂了。
晚上十点,帝韶按时熄灯睡觉,睡觉前,像往常一样,摸了一下放在枕头底下买的刻刀。
家里的水果刀要是突然不见了,容易引起怀疑。
刚好她在学校买的刻刀还在,放在枕头底下,万一有什么事也方便拿。
喧闹的夜间逐渐归于平静。
帝韶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安然睡着。
凌晨三点,在睡梦中的帝韶意识忽然清醒过来!
脑袋清醒的帝韶,清楚感受到自己的脸颊正在被人摸着!
对方冰冷圆润的指腹一点一点的触摸着脸颊,一路往下滑,直到肩口处停下。xǐυmь.℃òm
帝韶试图用力睁开眼睛。
月光透过纱窗给黑暗的房间带来一抹光亮。
在月色下,帝韶眼睫毛微微颤动,正在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触摸自己?
“呃!”帝韶突然闷哼出声,感受到脖子被人掐住,传来一股窒息感。
“我真的好恨你,你怎么不去死?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一道带着滔天恨意的女声在帝韶耳边响起。
帝韶毫不犹豫咬破舌尖,疼痛感使得无法动弹的身体似乎能动了些。
帝韶在被子里的手,五指慢慢的张开、合上,手缓慢的在被子中移动。
掐着帝韶脖子的东西,似乎没有察觉到帝韶被子下的手正在缓慢移动着。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帝韶脸上。
“你是神经病你就应该被关在精神病院里,你凭什么可以出来玩,爸妈凭什么迁就你!”
女子话语中掩不住的极度愤怒,但帝韶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说话的声音,正在有意的往下压。
掐着她脖子的东西,似乎在害怕隔壁房间的苗相伟和余娜会听到。
“你不能活着,你必须去死,苗静月根本不是优秀的!!!”
女子越说越愤怒,手上的力气不断加重,帝韶白嫩的脸被掐得发紫,嘴巴微张。
“你给我去死,去死啊!”
帝韶感受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从一只变成了两只,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再拖个几秒,人必将失去意识!
帝韶被子下移动的手一改方才的缓慢,迅速伸进枕头下,抓住刻刀,滑出刀刃!
帝韶根据对方手掐着自己脖子的位置,算出对方所在的方向,刻刀往心中计算的方向划去!
“嘶啊!”惨叫声响起。
窒息感突然消失!
帝韶眼睛用力睁开,猛然坐起身,手摸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呼…呼……”
“啪嗒!”房间的灯亮起!
睡在隔壁的苗相伟和余娜着急的连鞋子都没穿,就跑过来了。
看见女儿手中正经握着一把刀刃带着血的刻刀,夫妻俩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苗相伟目光紧锁帝韶手中拿着沾上血的刻刀,小心翼翼道:“女儿你不要激动,把刀放下了好不好?”
“有事都跟爸爸说,爸爸都会处理好的,还是说你现在想吃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帝韶被掐的还是没缓过劲来,脖子一阵生疼,喘着气。
“我我我没事,就是刚才有人在掐我……”帝韶声音都哑掉了。
夫妻俩环视着房间,余娜打开能藏人的衣柜,没发现有人。
苗相伟趴在地上看着床底,也没发现床底有人。
“女儿,你房间没人啊……”余娜语气格外的轻柔小心。
帝韶放下自己捂着脖子的手,同时把刻刀的刀刃划回了刻刀里,道:“我脖子好难受。”
这一放下,夫妻俩才看见女儿的脖子是红的。
看见把刀收起来了,夫妻俩才敢过去,在床边坐下。
“女儿,你抬起头给妈妈看一下。”
帝韶乖乖抬头,脖子上的掐痕清晰可见。
余娜和苗相伟看的一清二楚,两人交换了下眼神,不知道怎么说?
不会是女儿突然发病,自己掐自己吧?
帝韶一眼看穿了夫妻俩在想什么,手指着被子某一处,“爸妈,你们看这里是不是血?”
夫妻俩顺着帝韶指着的方向看,果然,在被子上看到了血迹。
被子上的血迹就像是波点花纹,成一点一点,并且大小不一。
从血迹的样子来看,像是被溅上去的。
“等等,女儿你先不要动,你脸上这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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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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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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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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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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