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机,关月婉没有给他发一条消息。
他发给关月婉的消息也一直是未读状态。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燕飞也不敢打电话给关月婉。
只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蜷缩在沙发里。
不久,许锦依裹着浴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看着蜷缩在沙发里的燕飞。
“燕飞……要不你去卧室睡吧。”
燕飞转过身,将脸埋进沙发背里。
“还是算了吧,不方便。”
许锦依努努嘴:“你就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我是怕我会对你图谋不轨。”
许锦依皎洁一笑:“真的假的?我对你这么有吸引力吗?”
“假的,快睡吧,困了。”
“卧室里有那个小躺椅,你在躺椅上睡,我在床上,这样总行了吧?”
燕飞缓缓支起身子,看向一脸笑容的许锦依。
“你到底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是想让你离我近一点,我有安全感。”
“我没有安全感,我是定时炸弹,会伤到你的。”
燕飞重新躺回沙发上。
许锦依踮着小脚凑到燕飞身边,迈腿跳上沙发,直直的躺在燕飞的身边。
燕飞再次坐了起来,看着躺在身边的许锦依,脸上有了些许怒气。
“干嘛躺我旁边?”
“我说了,我没安全感,我害怕,你要么去卧室里睡躺椅,要么我跟你睡沙发,你选。”
燕飞眉头紧锁:“许锦依,你是不是有病啊?”
许锦依却依然笑着:“没有啊,我只是让你在旁边睡,又没让你跟我一床睡,你在怕什么?”
“好好好,我去睡躺椅好了吧?你能不能先从我旁边起来?”
许锦依似是阴谋得逞,笑着跳下沙发。
“非得威胁你你才愿意动,傻男人。”
说着还对燕飞做了个鬼脸。ωωω.χΙυΜЬ.Cǒm
看着蹦跶的许锦依,燕飞的牙不禁打起架来。
“md,现在谁都能威胁我了,真是憋屈。”
燕飞洗了把脸,缓步进了卧室。
许锦依已经躺在大床上了,卷着被子盯着燕飞。
“喏,我帮你把躺椅上铺了被子,软软的,睡着舒服。”
燕飞靠在躺椅上:“那倒谢谢许大小姐了,亲自动手给我铺床。”
许锦依努努嘴,表示出不满。
“喂燕飞,能不能不要夹枪带棒的,我又没怎么你。”
燕飞扭过头,看向窗外。
“你想多了,睡觉吧,累了。”
望着燕飞的背影,许锦依偷笑起来。
“喂,你还真生气啦?是不是除了关月婉,其他人跟你任性你都不喜欢?”
燕飞缓缓扭头,看向窝在被子里的许锦依。
“在我没生气之前,最好安心睡觉,别再打扰我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在怕啊?怕又控制不住,对我释放你那不可告人的想法?”
“够了!没完了是吗?”
燕飞猛然从躺椅上跳起,却发现许锦依已经扭过头去了。
这气已经上来了,燕飞再也忍不了了。
他伸手一把抓住了许锦依的肩膀,将她拉向自己。
“我告诉你!我保护你只是因为我不想看到熟人在我眼前死,我对你没有一点想法,知道吗!”
燕飞冲着许锦依怒吼着,许锦依却不为所动。
长发散铺在床上,许锦依精致的小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漂亮。
浴衣也因为拉扯变得有些凌乱,白皙的肩头暴露在燕飞的眼前。
可许锦依依然是一副笑脸,似乎不会生气也不会恐惧。
看着愤怒的燕飞,她反倒笑了。
“燕飞,你就是在害怕对吧,因为月婉用这种手段从温舒雅手里抢到了你,所以你就害怕别人跟这种行为沾边对吧?”
“不要说了!”
“你只是在为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和廉耻心找借口,不是吗?如果你真的不怕,又为什么会畏惧我的任性?”
“我说了!不要说了!”
燕飞重重的一拳,落在了许锦依的耳旁。
许锦依却依旧笑着,她缓缓抬起手,将双手伸到燕飞的两侧。
“如果你真的不心虚,那就拒绝我,让我感受一下,刚正不阿的燕飞。”
燕飞冷冷地盯着许锦依的脸,许久都没有动静。
许锦依也依旧保持着笑容,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燕飞,你知道为什么关月婉会跟林清雨产生矛盾么?”
燕飞没有说话,依旧盯着许锦依。
许锦依笑着将手臂收回,安静地躺在燕飞的双臂之间。
“因为月婉她的手段并不光彩,相反很卑劣,靠欲望来在一场竞争中得到胜利,对于林清雨这种女孩来说,是不耻的。”
许锦依笑着一推燕飞的肩膀。
“所以说,你该从我身上下去了,我很别扭,被你这么看着不舒服。”
燕飞点点头,重新躺回躺椅上。
许锦依从床上坐起,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重新躺回被窝里。
“燕飞,晚安。”
“嗯……晚安。”
道完晚安之后,燕飞依旧看着窗外。
月色依旧很美,但他睡不着。
白天的血腥味儿,让燕飞此时都感觉头脑昏胀。
不知过了多久,燕飞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他并没在意,因为实在是太困了,完全提不起精神。
只能恍恍惚惚之间,看见有个很白的人在扭动。
伴随着阵阵闷哼声,两道白柱在月光下如白玉一般摆动着。
向上看去,白玉峰微微颤动,似是玉涛汹涌。
“md,出现幻觉了,我TM怎么看见嫦娥跳舞了。”
燕飞含糊地骂了一句,继续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阳光照在燕飞的脸上产生阵阵刺痛。
他揉着发昏的脑袋坐起,却发现床上的被褥连同许锦依一起消失了。
这大活人突然消失可给燕飞吓了一跳。
主要是被褥也消失了。
“难道许锦依把被褥偷走了?”
燕飞连忙跑出卧室,就见许锦依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燕飞出来,许锦依脸上闪过一抹奇怪的娇红。
“许锦依,被褥去哪了?”
许锦依脸色一变,似乎没想到燕飞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问被褥。
“哦……我早上喝水……把被褥弄脏了,我叫人拿去洗了。”
“喝水?喝什么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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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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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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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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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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