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一惊,自己的自动闪避怎么没反应?

  他费力地低下头,掐住自己脖子的人正是那个黑衣大帽男。

  此时的男人眼神中的木讷已经变成了凶狠。

  燕飞双手抓住男人的手,想要用力挣开。

  但燕飞心中产生了一丝恐惧,那人竟然只用一只手便将燕飞提离地面。

  而且那个男人的手很大,很热,仿佛熔岩缠绕在燕飞的脖子。

  他的双手愣是撼动不了丝毫,只能任由男人一只手缓缓锁紧。

  “咳……大哥……饶小弟一命……咳咳……”

  燕飞只感觉血往上涌,眼前的光景逐渐消失,缓缓坠入黑暗。

  ……

  一声闷响,燕飞缓缓睁开眼睛。

  自己身处一片空地,眼前是一片血红。

  他缓缓坐起身子,才发现那是天空的颜色。

  血色的阴霾卷积着紫色的闪电在空中徘徊。

  他努力撑起身子,却双手一滑,再次跌倒。

  燕飞只感觉浑身都黏糊糊的,手上的触感也一样。

  努力将视线聚集在手上,燕飞这才看清,自己手上竟沾满了鲜血。

  一声嘶鸣,将燕飞从惊恐中拉回现实。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柄长刀。

  正是那画中的人!

  那个“人”站在燕飞身前的不远处,似乎是关注到了燕飞。

  侧过脸用一只眼睛看向燕飞的方向。

  燕飞只觉得心中瞬间被恐惧所充满,不住地发出一声惨叫。

  “啊!”

  “燕飞!燕飞!没事了,乖!没事了!”

  只感觉身体一暖,燕飞这才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他迷茫地望向温暖,就见温舒雅一脸紧张地将他抱紧。

  口中呢喃着安慰的话语。

  燕飞迷茫地看向四周:“我这是在哪……”

  温舒雅关切地捧住他的脸:“这是露营地的房间啊,你怎么会跑到未开发的山区里啊!你差点死在那里知道吗!”

  燕飞还没想明白温舒雅说的是什么意思。

  眼神却不经意间又看到了画上的那个人影。

  “就是他!就是他!”

  燕飞下意识的惨叫起来,抓起身边一切能抓到的东西砸向那幅画。

  “就是他要掐死我!我发现了一个山洞,里边好多人进去就没了,然后他就要掐死我!地上有好多血,还有很多尸体!全是血!”

  燕飞像是被吓破了胆一般,险些从二楼摔下去。

  温舒雅见控制不住他,抡起嘴巴子就抽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才把燕飞打醒,整个人也从惊恐中缓了过来。

  他怔怔的看着画,许久,才扭过头看向温舒雅。

  “温姐姐……画上的人还活着……我刚才就差点被他掐死!”

  温舒雅一把将他搂住:“好了好了……都是梦而已,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帝国带我们找到你时你就挂在悬崖下的一棵老树上,差一点就被树藤吊死了。”

  “帝国?悬崖?老树?树藤?”

  燕飞听的糊里糊涂的,自己不是被人给差点掐死吗?

  “不对不对,我记忆的最后一刻就是画上的这个男人要掐死我,然后我就晕了,梦里我看到了这幅画的场景,真的!”

  “先生,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画上的人已经死了将近两百年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楼梯传来,二人看去,上来的人是营地看门的那个人。

  他穿着休闲装,手插在兜里,看起来很悠闲。

  燕飞还没说话,他就率先开口了。

  “先生,鉴于您私闯没开发地区导致您个人险些遭遇危险,本营地正式警告您,再乱来,出事儿我们可不负责。”

  男人说完话,也不给燕飞反击的机会,一溜烟就跑了。

  温舒雅给燕飞倒了一杯热水,让他稳定心神。

  足足喝了三杯水,燕飞才缓过神来。

  他痴痴地望向窗外的山:“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温舒雅叹气:“唉,还不是你一走就两个小时,我怕你出事,就找营地工作人员找你,没想到帝国从马厩里跳出来直奔着山里就跑,我们骑马追了半天,就在悬崖的下的树上找到的你。”

  燕飞皱皱眉:“那悬崖底下的山谷,那个山洞你们去了吗?一群人走进山洞里就没了!”

  温舒雅摇摇头:“你就是失足掉下悬崖被树卡住了,昏迷前看到了山谷,又看多了画,脑子里才脑补出你被那个人在山谷里被掐住的事情的。”

  说罢,温舒雅拍拍他的肩膀。

  “好了,你安全了,别多想,我去给你打饭,天都黑了。”

  说完,起身走下楼,把燕飞独自留在屋里。

  燕飞自然不想再看那鬼画一眼,只得翻身跑到一楼客厅坐着。

  不一会儿,温舒雅端着一个餐盘推门进屋。

  迎面就是靠在沙发上的发呆的燕飞。

  温舒雅将餐盘摆在餐桌上,坐在燕飞身边。

  借着月光,温舒雅看着那张冰冷的脸。

  “在想什么呢?”

  “过段时间我爸妈就要回国了,我突然觉得有些迷茫。”

  温舒雅一皱眉:“你爸妈回来不是好事吗,怎么还迷茫上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爸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纠缠在林清雨和关月婉两个人之间。”

  温舒雅轻轻握住燕飞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

  “别怕,年轻人血气方刚,能理解的,而且你也算小有成就了,身边女人多一点很正常的,我哥身边还有几个绯闻对象呢。”

  燕飞缓缓扭过头,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温姐姐,你觉得我能走多远?是能火一年,还是一个月,等到我不行了,他们会不会离我而去?”

  温舒雅的手握紧了几分,她也不知道燕飞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以燕飞现在的情况,至少还能让他潇洒很长时间。

  她慢慢握住他的双手,用安慰的口气讲道。

  “没关系,不管你以后怎么样,你和我哥是好兄弟,和我亲密,就算你以后不火了,哪怕没有赚钱潇洒的能力,我也不会抛弃你的,大不了姐姐养你。”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温舒雅渐渐感到心安。

  不知道燕飞会不会相信她。

  许久,黑暗中缓缓传来燕飞的声音。

  “温姐姐,谢谢你这样宽慰我……”

  燕飞的手从她的手中抽出,缓缓搭在她的肩膀上。

  “温姐姐,我想……”

  “做你想做的……那样你才是不受约束的,飞翔在天空中的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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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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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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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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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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