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澈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时间,到了与人约好的整点后,才开了口,“我可以让人带点东西进来吗?”
王若烟点头同意的同时,并让助手加快买酒买肉的脚步,好戏上演怎么能少打牙祭的食物呢。
门开了,一伙壮汉抱着大箱子进来了,箱子里的东西装着的竟是一个又一个的摄像头。
王若烟明白了,何以澈这回是认真的。Χiυmъ.cοΜ
直面恐惧的摄像头,再把当年车祸的秘密娓娓道来,如果晕了就用水泼醒,对自己这么狠,他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如果你额头上的伤不是你自己撞的,那就是被人打的,打你的那个人你不能对他动手,要不然伤不止那一处,何治不敢动手打你,他没胆子挑战何老爷子的底线,你是颜老的小财神,他也不会对你动手,那个人该不会是何老爷子吧。”
何以澈心下一惊,王若烟真的很聪明,还好她志不在王氏,要不然将来是何氏发展中的最大劲敌。
摄像头各种机位已经架设完毕,脱掉外套,他露出洁白如玉的上身,直挺挺的躺在特制的床上,在床的旁边则放着装满水的脸盆。
王若烟觉得头大,随手就灌了自己一大杯白酒,估摸着二两左右的样子。
胃部已经有些不适应了,借着这个不舒服,王若烟主动问道,“怕自己晕过去,拿水泼,水泼不行直接上除颤仪,何以澈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诊疗室是封闭的,里面除了自己与王若烟并没有第二个人在。
何以澈没有那么多忌讳,也不需要在意她内心的想法。
“我奶奶生前不喜欢我妈,顺带的也不喜欢我,我爸很爱我妈,为了避免婆媳之间的矛盾,早早就搬出家住,二叔不一样,他超级听话,超级舍不得自己妈妈,当时的二婶,也就是家成的生母,大概受不了自己三十多岁的丈夫,天天妈妈长天天妈妈短的,就萌生了想带着家成搬离何家大宅的想法,奶奶本来很喜欢前二婶的,后来知道二婶搬家想法后,对她好感直接拉低。”
王若烟敷衍的应了一声,十分上道的打开了第一个摄像头。
一个摄像头没事,何以澈恐惧的是多个摄像头同时密密麻麻聚集过来,强烈的灯光下会将潜藏在心底的恐惧活生生的拉出来。
用手抓了一个大鸡腿,王若烟拿到何以澈的面前,“吃点东西吧,待会你要喝酒,垫垫肚子要不然你会容易醉,一个人讲自己经历过的恐怖事情,喝点酒吃点肉压抑的情绪好释放,不会那么难受。”
光闻这味,何以澈的眼就开始在花了,虽说为了以后的商业应酬,他有尝试锻炼酒量,但目前拿的啤酒锻炼,若烟一上来就二两白酒,这不存心要我醉吗?还有这辣得流油,上面满是各种椒的大鸡腿,吃多了就不怕烧胃吗?
看何以澈一脸嫌弃,王若烟淡定将鸡腿强行塞进他的口中,“放心吧,我不会害你,因为要害你早就害你了,要不是我的助手上道,多买了几份烧鸡,不然我强行灌的就是56度的白酒了,你能这么豁的出去,难不成是你向何老爷子逼宫失败,他恼羞成怒砸的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说砸的好砸的妙砸的呱呱叫。”
用力啃着鸡腿,彷佛它似王若烟,何以澈看向王若烟的目光泛着肉眼可见的冷意,“料事如神,我不知道该佩服还是佩服呢,你调查我,我调查你,互不相欠。”
“无情,何大少爷真是无情,你不受点刺激,你怎么会大老远跑到我这寻求救助法子永久后患呢,肉也吃了,是不是该喝酒了。”
说着,她便把白酒递到何以澈的面前,何以澈目测一下,杯子的白酒大概三两左右,急忙推开,“醉了怎么办?你还怎么听后续?”
王若烟勾了勾唇角,风淡云轻的说,“你的前二婶徐姨是个很好的女人,可惜所嫁非人,她自杀时间线与你父母绑架的时间线相差不到一年,因为她自杀了,当时何氏是你爸爸掌权,你妈妈又与她交好,连带你爸也不喜欢何治,那一年何治破天荒的出去工作了一段时间,要不是你奶奶见不得小儿子受苦受累,何治哪有那么多的钱养活何以善”
提到何以善的时候,他的手攥的很紧只有一瞬,眉头虽未皱起,但有细微的变化,平时没联系的堂兄弟,怎么会有嫌恶的情绪变化呢。
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王若烟继续道,“在你爸的铁血手段下,何治老实了很多,几乎是夹着尾巴把何以善的母亲娶进门,严格意义来说,何以善也属于私生子,不过他与何以成的区别在于他妈卢淑珍被何治扶正了,卢淑珍进了何家门,带着儿子一门心思讨好你奶奶,直到你奶奶病逝,她从你奶奶拿到的财产,有一大半都进了自己的腰包,也为她现在的辉煌埋下了伏笔,这么一想,何以善母子的确是聪明人”
“我现在说的是我二叔的事,请你不要再提何以善了。”
何以澈说这话时,面部表情看着与正常无异,可声音却提高好几个分贝,王若烟明白了,自己提何以善母子时已经触碰到他的雷区了,何以善干啥坏事了,惹得财神爷如此震怒?
当即给好弟弟一个任务指标,重点调查何以善与何以澈之间的过节。
王若麟无语了,把我请出去不拿我当亲弟弟,办事倒是记起我了,不去,弟弟也是有脾气的。
收到弟弟的回复,王若烟会心一笑,立马给他发了一系列的相亲时间安排。
看到密密麻麻的相亲安排,王若麟只觉得头皮发麻,然后屁颠屁颠的去帮姐姐办事了。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不好受,还是被人踩到痛点了,何以澈主动的多开了几架摄像机,王若烟见状,立马给补光板调好角度然后对准他。
何以澈无奈的笑了,“父母出车祸那一年,当时候那些记者们可没拿这个东西,被绑架的时候我年纪还小,我爸爸边护着我妈还要护着我,为此没少遭他们毒打,打我们最狠的是一个小年轻,他一直觉得是我爸害得他家破人亡,搞得他实现不了人生理想,他的人生理想是当药剂师,为此那段期间他没捣鼓乱七八糟的药,所以年纪最小的我就成了他的试药品。”
王若烟愣住了,这件事她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收敛自己的困惑,王若烟清了清嗓,继续问道,“你喝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应该会有副作用吧,具体是什么副作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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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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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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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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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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