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得很熟。
她是被人吻醒的,阮苏缓缓睁开双眼,就对上了男人迷人的眼睛,他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泛着令人魅惑的光彩。
“老婆……”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他壮硕的胸膛映入眼帘,阮苏的眸子闪了闪,慵懒的望着他这令人垂涎的身材,“现在几点了?”
“你猜……”薄行止薄唇凑近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耳廓,阮苏耳朵顿时泛红一片。
这男人……
这么撩想干嘛?
“不愿意说算了。”她撇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很黑暗,可以看到窗边高高悬挂的月亮,应该至少得八九点了。
“还生气了?”薄行止勾了勾唇,笑意染上了他的眉眼,看起来清俊无双。
男人的大掌轻轻托起她的细腰,“不如,我们做点坏事……来调节一下气氛?”
阮苏无语的看着他,敢情这男人是睡饱了,睡足了,所以有力气折腾她了。
但是她却不反感,反而主动勾住了薄行止的脖子。
“老公……那我们……”
她眼神魅惑的好像妖精,在皎白的月光下,更是美不胜收。
薄行止看着她这如同月下精灵的样子,喉结微动,只觉得阵阵灼热涌上心头。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按到怀里。
薄唇死死的吞噬而上。
一夜旖旎。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上却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昨天的大风并没有换来什么暴风雨之类的,下的只是小雨。
沙沙的雨声响在耳边,阮苏轻轻睁开了双眼,就看到了玻璃窗上面蜿蜒的雨滴。
江城的天气四季如春,不像京城,冬天冰天雪地,夏天骄阳似火,风沙还很大。
但是京城却是权力的中心。
和江城这个节奏相对慢的城市相比,京城实在是充斥了各种各样的浮躁和诱惑,欲望纷争,权力相衡。
阮苏收回了思绪,缓缓坐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熟悉的卧室,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卫生间,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甚至连护肤品都是她平时用的品牌,好像一切都是她没有离婚时候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的走到衣柜前,轻轻拉开衣柜的门,果然如她所想,里面都是一些她平时穿的衣服的款式,不管是颜色搭配,还是风格,都是她习惯穿的那一种……
这男人……
她看的眼眶竟然有点发烫。
她不知道该说他深情呢?还是该说他念旧。
内心说不感动是假的,幸好自己也看上了他,如果没有呢?
一想到薄行止失望失落,最后变成绝望的样子,她心里就泛起难过。
她重新走回卫生间去洗漱,完了以后找了一套家居服穿上,当时她走的时候,为了演戏演得逼真,还往行李箱里面装了不少的衣服。
几乎要把衣柜都给搬空了。
现在却填得满满的,她的尺码,她的风格……
有一些视频小软件上面会有这种段子。
“不知道女朋友喜欢什么啊,我是个直男。”xǐυmь.℃òm
并不是你不知道你女朋友喜欢什么,而是你压根心里就没有装上她。
更加不想去深入了解她,疼她,所以……你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喜欢什么呢?
“你说女生怎么这么不知道满足呢?我都说了,下一次一定给她买。”
“我都说了,下一次一定带她见家长。”
呵呵呵——谈恋爱又不是靠嘴说,是用做的!
阮苏一边往脸上涂护肤品,惹不住低笑出声。
自己这是在承认薄行止做得非常好吗?
女人真的很容易满足,也许是一柜子衣服,也许是一柜子包包,更或者是一柜子口红和高跟鞋。
“一个人傻笑什么呢?”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背后圈住她的细腰,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迷人的双眸溢出一丝笑意望着镜子里面的她。
阮苏踮起脚尖,在男人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因为……我想你了呗。”
声音又甜又软。
薄行止明显一愣。
有些怔然的看着她,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好像没有离婚时候的薄太太……又回来了。
以前的阮苏就是这么巧笑倩兮的看着他,温温软软,娇娇俏俏。
但是那时候的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花瓶。
他心神一荡,喉结开始微微滚动。
“老婆……你很久没有叫过我老公了。”
这个房子里面装满了他们四年的婚姻也装满了所有的回忆。
他突然不知道哪里涌出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我爱你。”
阮苏被他的表白逗乐了,“大清早这么肉麻做什么?”
她抬手就要去打他的胸口,男人却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我表白得很认真,薄太太。我们去领证,就今天。”
他说着就从自己的衣柜里面找出来一件雪白的衬衣,然后又给阮苏也找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小号的。
“穿白衬衣领证才显得有仪式感。”
阮苏看着这两件一模一样堪称情侣装的衬衣,“你早就准备好了?”
“每分每秒都在准备着。”
薄行止说完又亲了她一口,语气轻快的说,“等我洗漱好。我们就出发。”
阮苏点了点头,就下楼了。
管家大叔已经大清早就跑去菜市场买了一些新鲜的食材。
看到她下楼,就开心的拆开包装袋,“太太,你过来看,我买的鱼可新鲜了,还有这蘑菇,还有这油麦菜。今天早上我们吃什么啊?”
阮苏笑着走过去,“熬点白米粥,再炒俩菜吧。蒜炒油麦菜,醋溜豆芽,怎么样?早上起来还是吃的清淡一点比较好。”
“好好,好的。我现在就去把这些菜弄一弄。”管家大叔开心的转身钻进了厨房。
有太太在家的日子,才叫人间烟火啊!
薄行止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阮苏正在炒菜,他急不可耐的凑过去,“回来再吃饭,我们先走吧。”
阮苏瞧了他一眼,神情淡淡。
薄行止顿时慌了,他紧张的一把拽住她的细腕,嗓子沙哑,几乎破音,“你该不会不愿意吧?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老婆,我最近表现不好吗?还是我讨人厌了?”
“还是我不帅了?我老了?”
“所以你看不上我了?”
“还是……你看上别人了?”
薄行止要被阮苏的态度给整疯了。
阮苏瞧了一眼眼尾都泛着红的男人,有些受不了的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这么能想,怎么不去写网络小说去?站在这里做什么?”
薄行止愣住了,“啥?”
“再急也得吃早餐啊!不吃早餐对胃不太好。我都做好了。”阮苏说着,转身就把炒锅里面的菜给盛出来弄到盘子里。
窈窕的身影端着盘子就出去了。
薄行止见状,也赶紧端了另外一盘菜出去。
管家大叔买了一些小笼包,还有一些馅饼。
虽然只有两个菜,但是三人吃得都很满足。吃完早餐以后,薄行止就牵着阮苏的手走出了别墅,直接上车。
他亲自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车子发动以后。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掌都在微微汗湿,喉咙里面透着干涩,“身份证带了吗?户口本带了吗?”
现在的他就好像是一个紧张兮兮的毛头小子,又好像是一个喋喋不休的老人。
阮苏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第几次回答他了,“带了,全部都带了。你的我的都带了。”
“那就好,那就好。”薄行止深吸了一口气,“今天不是周日吧?他们不休息吧?”
阮苏抚额,这男人身上的霸总气质呢?
那高冷禁欲呢?
这还罗索个没完了。
不过,看着他这个样子,阮苏的心里却泛着甜蜜的涟漪。
车子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却遇到了拥堵。
有许多车和人流都堵到了路口,熙熙攘攘水泄不通。
薄行止有些烦躁的猛按喇叭,“怎么回事?怎么堵车了?”
阮苏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急,这路口平时很通畅,这么堵估计是出车祸了。”
薄行止气得脸绿,“算了,我们换路。”
他说着就准备调头,然而……此时他从后视镜里面就看到后面源源不断的车子跟过来,停到了他这个车道的后面。
也就是说,他们被堵到了车道中间。
回也回不去,走也走不出来。
只能等交通拥堵的情况结束。
“好事多磨。”阮苏笑了笑,“不就是领证吗?我又不会跑。”
说着她就推开了车门,“我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纤细的身影一下车,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朝着前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地方走去,那里人最多。
她微微眯眸,就看到了穿着制服的交警,正在疏散交通,不仅如此,远处还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看来的确是出车祸了。
“我的孩子啊!”
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传入耳中,阮苏听到皱眉,快步拨开人群往里面冲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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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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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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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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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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