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全部是违心的,可是他却不得不说。
然而为了药品,为了阮苏的身份和地位,他不得不说这些话。
他被阮苏给狠狠上了一课,狠狠将了一军。
这辈子他都不敢再小瞧女人,女人狠起来他根本不是对手。
他压下心底那不断疯狂颤抖的心脏,几乎不会要跳得心律失常的心脏,声音颤抖的问着阮苏,“董事长说的对,我是总统,怎么可能会信口开河?我一定会一诺千金。”
阮苏再次笑了,笑得明艳四射,“那就多谢总统。”
“只是不知道董事长跟我们之间的合作,意下如何?”总统脸色苍白的看着阮苏,唯恐她说什么不再跟中东合作的话。
医疗是重中之重,如果医疗水平跟不上,那必然就会产生暴乱和灾害。
空气中泛着冷凝和尴尬,李秀华母子俩也震惊的瞪着阮苏。
他们和别人一样,不敢置信。
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赫赫有名的百岁医药的董事长竟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女人,不仅年轻长得也漂亮。
她怎么可能会这么有能力?
然而现实就狠狠的甩了他们一耳光。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阮苏漫不经心的说,“那百分之二的让利我决定收回来,总统先生,不好意思了。”
让利收回……
总统身子晃一晃,幸好楚怀朗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总统……”
他有气无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好疼好疼……
百分之二的利润不是个小钱,就这么没有了。
楚怀朗小声的安慰他,“好歹没有终止合作,还是不错的。”
薄行止欣赏了一出大戏,心情非常愉悦。
自己的女人这么牛批,他俊脸上都是骄傲,他唇角勾勒出一丝弧度,然后凑近总统的耳边,轻声的道,“啧啧——总统先生,这就是轻视女人的后果,感觉爽吗?”
总统气得脸色发白,几乎没有任何血色。
但是……他却深深的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在自食恶果。
他不应该轻视阮苏,也不应该鄙夷她看不起她,更加不应该出言嘲讽她。
但是现在的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也没有用。琇書蛧
没有任何用。
他只恨时间如果可以倒流的话,他一定管住自己的嘴巴。
纪优优站在不远处,看着平时高高在上的总统这么出丑,这么被阮苏给狠狠打脸按在地上摩擦的样子,别提心里有多解气有多爽。
这个男人,她一直都很害怕他,从小到大他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
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父亲的关爱和疼宠,她从他身上得到的只有伤害和羞辱。
但是她发现,这个男人在阮苏面前,也不过就是一个渣渣罢了。
纪优优好像整个人突然就跨过了那条害怕的鸿沟,她整个人都变得极其勇敢起来。
有什么好怕的?他不就是一个男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在阮苏面前抬不起头的男人!
以后的岁月里,以后的人生里,她也要变成像阮苏这样顶天立地的女人。
“说什么女人也可以,你们谁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她就是个垃圾,她就是个贱人!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的孩子根本不是我们吴家的!”
突然!
吴夫人从人群里面冲出来,她指着纪优优的鼻子恶狠狠的瞪着她疯狂的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荡妇,你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为女性争口气?你以为你站在这里你就不是荡妇了?”
原本被阮苏震惊的众人顿时又一片哗然。
刚才总统脸面尽丢,被阮苏疯狂的画面他们还没有消化完。
吴夫人竟然又爆出来这么一个疯狂劲爆的大新闻?
总统的女儿纪优优生的孩子吴染染,不是吴家的血脉?
这是什么情况?
中东这里女性地位低下,从来只有男人出轨的份,如果女人敢给男人戴绿帽子,那……轻则浸猪笼,重则乱棍打死。
这吴家没有将她打死,已经是仁至义尽。
她竟然还有脸跑出来在这里什么捍卫女性权益。
简直是可笑。
“不可能,你在污蔑我!”纪优优脸色惨白的看着暴跳如雷的吴夫人,“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羞辱我,污蔑我。我从小到大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更没有和除了吴应雄以外的男人接触过!”
“纪优优,你装什么纯洁白莲花呢?”
吴夫人翻了个白眼,脸上都是轻蔑,“你结婚的那一天晚上就出轨了!”
“我没有,我结婚那一天晚上明明和吴应雄洞房了。”
纪优优为自己辩白,“我们两个是夫妻,在一起很正常。”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以为那个男人是我儿子?我告诉你,不是的!我儿子进房间的时候,你已经被那个男人给玷污了!”
吴夫人厉声的骂道,“我儿子结婚当天晚上被你戴绿帽子,被你羞辱,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她一边骂一边哭,“大家伙评评理,这究竟是什么贱人,我儿子原本想要拦住那个陌生的男人,结果咧?那男人就跑了!”
“怎么可能?”
纪优优脑袋里面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响起吴夫人刺耳的声音。“不,不可能。不是的……那个男人明明就是吴应雄。”
“你真以为你冰清玉洁?”吴夫人冷笑一声,“你自己找了野男人,你还不承认,这么多年了。我们吴家一直忍辱负重,看在你是总统女儿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你倒好,还逃出我吴家。”
“你那个野种吴染染,根本就不是我儿子的种。”
纪优优身子一晃,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浑身虚脱的跪坐在地上,哪还有刚才那副坚强的模样?
她一直以为那天晚上是和吴应雄和她发生了关系。
至今她依稀还记得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气,还有他那绝佳的身材,胸口的胸肌还有那性感的人鱼线。
男人那天晚一点也不温柔,在黑暗中的他横冲直撞……却充满男性极致的魅力。
她以为……是吴应雄。
可是后来,她无意中发现吴应雄那白斩鸡一样的身材还暗自奇怪,他那么好的身材怎么就变废了?
可是自从那夜以后,吴应雄就再也不碰她,动不动对她拳打脚踢,对女儿也是各种暴力相向。
公婆对她的态度更别提,恶劣之极。
她努力的讨好吴家所有人,不管吴应友怎么花天酒地怎么对她,她都忍下了。
明明新婚之夜的男人狂野极了,折腾了她一整夜,为什么到后来对她没有半天兴趣。
这么多年了,吴应雄从来没有碰过她,总是骂她脏,骂她是破鞋……哪怕他在外面找那些女人也不碰她。
原来新婚之夜的那天晚上,根本不是吴应雄,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在新婚之夜强,暴了。
她的眼泪不断流下来,心仿佛碎成了一片又一片,却再也无法拼凑。
痛苦绝望疯狂的袭来,她就是大海里那一片落叶,随时都会被海浪卷走。
不管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多少次,她要坚强,她要变得像阮苏一样坚强强大。
可是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她却依旧绝望了,痛苦了,迷茫了。
她连自己女儿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她的女儿是私生女,是一个野种。
她捂住了脸,痛泣出声。
吴夫人看着她这副支离破碎的样子,心里那口恶气好像终于出了一般,顿时脸色也浮现了洋洋得意,看起来舒服极了。
“纪优优,你如果还有一点羞耻感的话,最好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我还佩服你是个女人。”
说着,她又看向了总统,“她既然说她和我们吴家没关系了,那她这种在婚内出轨的行为,是不是总统你需要赔偿我们?”
反正儿子也坐牢了,他们吴家也没啥未来了。
不如搞一笔钱。
总统皱眉看着她那贪得无厌的嘴脸,十分烦躁。
上前一步,抬手就要给纪优优一耳光,“贱人,丢人现眼的东西!”
然而!
他的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给牢牢控制。
总统诧异的抬眼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长相俊美,尤其是一双漆黑的眼睛泛着极致的冰冷,仿佛来自极地冰川一般。
他诧异的叫出声,“厉总?”
楚怀朗也震惊的看着这个男人,北风航空的总裁厉宴北?
他怎么在这里?
厉宴北甩开总统的手臂,并没有说话。
而是信步来到纪优优面前,缓缓蹲下高贵的身子,而是朝着跪坐在地上泪眼朦胧的女子伸出干燥的大掌。
纪优优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他长得真好看,眉飞斜入鬓,一双桃花眸泛着一丝魅惑的性感,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是谁?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神那么温柔?这辈子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用这么温柔疼惜的眼神看着她。她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害怕疑惑。
就在这时,她听到男人那好听悦耳的声音响起,“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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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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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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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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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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