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间。”
就在这时,阮苏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离她最近的一个小护士正准备叫阮苏,可是那道窈窕的身影已经关上门走了出去。
手机依旧疯狂作响。
小护士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老公?
她发现了什么?
阮苏竟然有老公?
她不是才22岁吗?
“好吵!”一个男医生皱了皱眉,伸长脑袋看向了阮苏的手机,他原本是要按灭拒接的,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多,手一抖,竟按了接听键。
薄行止只听到手机里传来乱糟糟的声音,并没有往日那个清丽的嗓音。
“阮苏?”
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正热闹的席上,顿时一片安静。
大家都面面相觑,那个自知做错事的男医生手忙脚乱的将手机塞给小护士,小护士只好说,“阮医生去洗手间了。”
“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陡然溢出危险,哪怕隔着手机屏幕也可以感受得他的不悦。
好,好可怕的男人,阮医生的老公好吓人,小护士心肝都在发颤,“我是她同事……”
等到阮苏回来的时候,大家看向她的目光都透着诡异,隐约间还泛着一丝同情?!
她狐疑的挑眉,“怎么了?”
“你老公刚才打电话问你在哪。”小护士现在依旧心有余悸,那么可怕的老公,她平时在家过得很辛苦吧。
长得这么漂亮,可惜命不太好。
阮苏脸色微变,泛着淡淡的冷清。她翻看手机,果然看到薄行止的来电记录。
她立刻将薄行止的备注给换掉。
有些烦躁的将手机丢到桌上。
大家看她的神情,又自动脑补了一些家庭不幸福的伦理大剧,也都无心再聚。
又玩了一会儿就散了。
几个人走出刚出酒吧,就看到酒吧门口停了两辆豪车。
一辆宾利,一边兰博基尼。
“这种豪车可不多见。”
“对啊,让我多瞅两眼。”
阮苏在看到那熟悉的宾利的时候,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兰博基尼的车门却早宾利一步被打开。
姜成五梳着大背头,捧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脸上带着自认为极帅的邪魅微笑,来到阮苏面前。
“鲜花配美人,阮小姐,送给你。”
阮苏:“……”
姜成五是吃错药了吗?
还是有抖M体质?
她记得上次没打他脑袋啊!他怎么一副脑袋被门给夹的神经模样?
阮苏淡淡的看着他,“姜成五,晚上的饭局是你组的?”
薄行止出现在这里,是同事透露的。
而姜成五出现在这里,除非他早就事先知道自己的行踪。
姜成五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想见你一面嘛。”
果然能一巴掌将自己拍飞的女人,就是这么聪明。
周围的同事不知道面面相觑,阮医生有老公哦,还有大帅哥追?
啧啧,果然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是厉害。
但也有比较拜金的小护士心生羡慕,能开兰博基尼的肯定非富即贵。
薄行止坐在车里,眼底弥漫起浓浓的风暴,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紧缩。
他大掌按在车门把手上,正准备下车。
却看到阮苏绕过姜成五,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哎,阮小姐,我这车可比出租车坐起来舒服一百倍。”姜成五抱着那束鲜花追过去。
阮苏弯身坐进出租车,眉眼微抬看向姜成五,“如果姜先生是来向我道歉的,我接受,如果是怀有其他目的,还是算了吧。”
“道……歉?”姜成五没反应过来。
“前几天你扰我清梦,难道不应该道歉?”阮苏说完,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一路上都在偷瞄后座上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
这年头,放着豪车不坐非要坐出租的女人可不多了啊~!
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姜成五站在原地,面色黑暗,暗自咬牙。
护士长走到他面前,这金主生气了,该不会连累她吧。
她战战兢兢的道,“姜少,今天晚上的帐单……”
众人也面面相觑,恍然大悟。
敢情今天晚上护士长这么大方,是有姜少支持啊!
姜成五瞟一眼她,没好气的道,“我的助理会给你转账。”
“谢谢姜少。”护士长长吁了一口气。
宾利车内。
男人阴鸷冰冷的表情瞬间冻结在脸上,化为错愕。
她以前不是挺喜欢自己送给她玫瑰花的吗?这一次姜成五送给她,她竟然没有接?
原本坐在前面瑟瑟发抖的宋言,不懂为什么刚刚还如同毁灭全世界一样的少爷,突然就安静起来,神情看起来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小……畅快?
于是,酒吧门口的众人就看到兰博基尼后面的那辆宾利缓缓发动,朝着远去的出租车追去。
“小姐,后面好像有一辆车在追我们……”司机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面的那辆宾利。
“不必管他。”阮苏低头刷手机。
话音刚落!
司机就一个紧急刹车,车身剧烈一晃。
宾利车竟硬生生将出租车给逼停了。
司机有些抱歉的说,“小姐,我车技不如人……”
“没关系。”m.χIùmЬ.CǒM
宾利车门被打开,从车上踏出来一个男人。
他个高,又瘦,眉眼分外夺目,眼尾微挑,整张脸庞冷峻异常,衬衣黑裤穿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量身定制般,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指间的钻石戒指在路灯下随着他的行走闪烁着微光。
阮苏看到那枚戒指有点发怔。
这男人怎么还戴着结婚戒指?
非常简洁的款式,女款是一枚没有任何造型的八心八箭,男款是一个戒圈,上面低调的镶嵌了一颗钻石。
离婚的时候,她就将戒指摘了,放到了江松别墅卧室的抽屉里。
出租司机看到这气场强势的男人,吓得腿都软了。
薄行止拉开出租车门,冷峭的嗓音随之响起。
“下车。”
他手上捏着一张百元大钞,塞到司机手里。
“不用找零。”
阮苏看薄行止这架势,她不下车估计不行。
翻眼看薄行止一眼,只好下车,上了宾利。
司机长吁了一口气,赶紧调头就跑。
看着身边坐着的阮苏,薄行止的面色如同春回大地一样,目光时不时的扫落在她脸上,明显心情很是不错。
捧了玫瑰花又怎么样?
小女人现如今不还是在我车上?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想法有多么幼稚!一丁点也不符合他大总裁的身份!
“送我回家。”阮苏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因为喝了不少,她脸颊也带着微熏,白里透红,娇美如花。
“阮苏。”薄行止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短短二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深邃的眸子认真的盯着身边的女人。
墨玉般的瞳孔映出她的五官和那头柔软的长发。
阮苏微微一愣,抬眸与他对视。
那双映出她瞳孔的眸子里,有着太多晦暗不明。
就好像她一直搞不懂,明明说好一拍两散的,为什么这男人死缠着她不放?
明明没有爱……
男人几乎要灼热人的视线让她心脏扑通漏跳了半拍。
她身上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这种怪异让她忍不住皱眉。
她讨厌不受控制的任何事情。
“叫我干嘛?”阮苏移开视线。
盯着窗外的风景,这样的薄行止很怪,弄得她也很怪。
她不喜欢这样。
她只想彻底和薄行止一刀两断。
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扳过来,与他对视。
盯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儿,薄行止微暗的眸子缓缓凝视着她,大拇指一点一点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缓慢的厮磨带着一丝痒意。
没出声。
男人就这样子看着她,拇指缓缓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
这诡异的气氛让阮苏不自在,不由想伸手拍开男人的大掌。
下一秒,男人的大掌突然插入她的发丝,俯身,温热的额头抵住她的。
一句无奈又愤怒的声音响在车内,“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阮苏:“……”
抵住女人的额头,薄行止内心仿佛揣了一把无名火,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他心房疯长,几乎要冲破心脏,破体而出。
这情绪带着暴躁,带着冲动!
仿佛一头野兽,要冲出囚笼。
想也不想,男人张口,直接朝着阮苏粉嫩的脸颊咬下去。
“啊!卧槽!薄行止!你疯了!”
脸颊突然传来刺痛,阮苏痛叫一声,愤怒的将薄行止一把推开,一拳头砸向男人的脸颊,“薄行止!你大爷的!”
她捂住小脸,杏眸愤怒的瞪着他,贝齿气得咯咯直响。
她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以前那个清冷温和的薄行止去哪了?
现在的他根本就是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随时发疯的神经病。
“哼,这就是你到处招蜂引蝶的后果。”男人盯着面前气愤的小女人,没有半分歉意,反而大手捏着她可爱的尖俏下巴说道。
一想到她总是招惹那么多狗屁男人,
他就克制不住的愤怒,想要发火。
闻言,阮苏微微眯眸瞪他,娇嫩的唇气得直发抖,招蜂引蝶,她招谁了?
这个疯癫幼稚的男人!
有多远滚多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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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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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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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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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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