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守着两个熟睡的孩子,正闷闷的哭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时,突然被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静姝猛的抬起头,烛光摇曳下,正是她的丈夫李陵。
李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回来了。”
静姝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看了好半响,她虽然心里一直不相信李陵会死,但李陵突然就这么站在她跟前,还是让静姝有些难以置信。
她猛的起身,因为方才哭得厉害,她身子十分虚弱,这么猛的一起,便是一头栽进了李陵的怀里。
李陵顺势将她紧紧的抱住,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秀发,心疼的低沉道:“让你担心了,莫怕!莫怕!”
静姝紧紧的搂着李陵,生怕自己稍一放松他便会溜走。ωωω.χΙυΜЬ.Cǒm
李陵担心吵醒孩子们,他俯身将她抱起,大步朝着堂屋而去。直到李陵将她放在床榻上,静姝才回过味儿来。
她的丈夫没有死,好好儿的回来了。
静姝看着李陵,终于呜咽着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打探来的消息,说你跟晋王双双跌落悬崖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抛下我跟孩子们,再不回来了呢。”
李陵跪坐在床榻上,展臂又将小妻子紧紧拥进怀中,连声道:“让你担心了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李陵能平安归来,静姝已经是别有所求,又哪里会忍心怪他。
静姝闷在他怀中,她这几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李陵的怀中温暖又踏实,能给她以坚强的依靠。
静姝伏在李陵怀中,贪婪的享受着李陵温暖的怀抱,好半响后,她才瓮声问道:“是不是回来的半路上遇到了麻烦了?”
李陵温柔的抚摸着妻子的秀发,点头道:“确实遇到了些麻烦,我就是怕你担心,紧赶慢赶的回来了。”
静姝听了李陵这话,从他怀中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泪眼看着他道:“大哥也是今日晚上才打探到消息,我这几日虽然一直悬着心,但最难受的也不过这一晚。”
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委屈得哭了起来,哽咽着道:“过了今晚,天亮后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孩子们,如何面对大家了。”
李陵微微一笑,怜惜的为妻子试着泪,温柔的回道:“我就知你的挺劲儿也就一两日。”
静姝抬手紧紧的抱住李陵,哭着道:“你以后再不准这样吓我了。”
李陵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又哪里忍心吓唬你,只是若不出此下策,恐怕不能这么顺利的回来呢。”
深宫,重华殿内。
孟贵妃正在明帝怀中哭得晕厥,内侍竟是顾不得森严的宫规,气喘吁吁的跑进内殿“扑通”一声扑跪在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陛下,娘娘,晋王他他回来了!”
孟贵妃一听这话,立马“活”了过来,不待明帝开口,她便急着问道:“晋王在哪里?”
孟贵妃话音刚落,晋王便是大步流星的进了内殿,孟贵妃一见儿子果真活着回来了,她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便是一头朝着儿子扑去,嘴里一声一声的叫着:“我的儿,你真的回来了?我的儿,你吓死母妃了”
晋王此次经历了诸多险阻磨难,虽然整个人瘦下去一大圈,但是此刻的精神却是极其亢奋。
太子多番陷害不成,倒是被他抓住了把柄,如今他是王者归来,注定将太子扯下储君之位。
晋王顾不得与孟贵妃闲叙,他敷衍安慰了两句母亲,便是直直的跪在明帝跟前道:“儿臣此去西北平叛乱军,受到朝中奸臣百般陷害,儿臣与李将军排除万难平定了西北,却在回京途中又三番五次的遭人暗算截杀,还望父皇为儿臣做主。”
儿子能平安归来,明帝自然也是欣喜万分,他连忙扶起儿子,颤抖着声音回道:“父皇定会为你做主,父皇听来报的人说,你跟伯约掉进了山涧里去了,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晋王早编好的话束,他在明帝下首坐定,侃侃而谈道:“儿臣与表弟归京途中,刚行了两日,便遇到了一群黑衣人截杀,看招式皆是豢养的死士,儿臣与表弟率领击败精锐费尽力气才将贼人杀退,但我们也是伤亡惨重。”
晋王本来就是能说会道,这个节骨眼上自然更要在明帝跟前好好的美化自己。
他说得口干舌燥,端起孟贵妃亲手递过来的茶盏猛喝两口,继续道:“儿臣见势不妙,便想出了个金蝉脱壳的计策。”
“贼人见没有伤到儿臣,第二日在途中果然又卷土重来,这次他们的人马更多,儿臣便用了个障眼法假装与表弟跌落进悬崖,然后我俩带着几个随从乔装打扮,这才骗过贼人,安全回来。”
孟贵妃听了儿子这番让人心惊胆寒的遭遇,抹着泪道:“这些人这般狠毒,竟是非要赶尽杀绝才罢休,幸好晋儿智勇双全,能想出这样金蝉脱壳的法子,不然又哪里逃得出这些虎狼之徒的算计陷害。”
明帝听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拍着儿子的肩,赞道:“晋儿果真有勇有谋,是个继承大统的材料。”
赵晋虽有心机城府,但是却是个懦弱之辈,在被人追杀的时候吓的险些尿裤子,又哪里还有脑子想出主意。这招金蝉脱壳的法子,自然是李陵想出来的,但晋王听了明帝如此夸赞,倒是丝毫不心虚。
他微微叹了口气,复又俯身跪在明帝脚下,故作沉痛道:“承蒙父皇谬赞了,只是如今那些人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想置儿臣于死地,儿臣还请父皇做主。”
孟贵妃趁机也跟着儿子跪下,对着明帝哭诉道:“陛下,如今皇后和太子已经是将晋儿是做眼中钉肉中刺,您若是再迟疑不决,我们母子早晚要死无藏身之地。”
说着,她朝着明帝深深叩首:“还望陛下垂怜,早做决断,救臣妾母子于危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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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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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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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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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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