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策马直奔回府,刚进府门便见大管家祥叔正在门口候着他,见了李陵归来,祥叔连忙迎上前道:“世子爷可终是将您盼回来了。”
李陵知晓出了这样的事,家里免不得要跟着担惊受怕的担心,他翻身下了马,回道:“祥叔放心罢,没什么事了。”
祥叔一听李陵这样说,脸上忧云散去,念叨着道:“平安便好,真是祖宗保佑啊。”
李陵叮嘱道:“这事没让老夫人知晓吧?”
老祖母这阵子身子刚好些,李陵是担心老人家知晓了这事又要急得上火。
祥叔回道:“二夫人回来便下了命,现下上上下下都瞒着老夫人呢,一点子风声都不敢透漏给她老人家啊。”
李陵点点头,将马缰递给一旁的小厮。
祥叔跟在李陵身后说道:“大家担心坏了,都在前厅等着信儿呢,您快过去罢。”
李陵听了祥叔的话,径直奔向前院,迈着大步进了议事厅,见李陵进来,三姑娘第一个迎上来,小脸儿依旧布满忧色,问道:“可是要降罪吗?”
李陵安抚妹妹道:“没降罪。”
众人听了这话,俱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李陵走到妻子跟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声安慰了句:“无事了,莫要怕。”
徐婉宁抚着胸口道:“谁能料到能出这样的祸事,真是吓死人了。”
李显如今已经有所好转,他听说出了这样的祸事,那还能躺得住,也坐着推椅来了。
他问道:“那八公主可是圣上的掌珠,出了这等事,居然没有怪罪咱们?”
李陵回道:“确实没有怪罪。”
怕大家不信,他又解释道:“这个事虽然是出在咱们家帐前,但也是个意外,圣上英名,并未怪罪。”
家人已经是担惊受怕了,尤其是妻子和妹妹,更是被吓得不轻,现下李陵只想让大家都安心。
至于,褫夺了妻子诰命之封,妹妹原本即将得来郡主封赏也告吹了的事,又怎能与阖家平安想比。
这些个事,待过几日大家都安定下来,再说与大家就是,眼下安抚住家人才是他这个当家人的当务之急。
见李陵这样说,大家才算真的放下心来。
李翔道:“好在圣上英名。”
李玉虽然拒绝了李陵的好意,没有跟着去冬猎,但听说了这事,今日也过来了,只是他一直立在一旁,并不言语。
李显被圣上逐出内阁仍旧心有怨气,低声嘟囔着道:“这圣上倒是难得英名了一次。”
一旁的徐婉宁见丈夫口出悖言,连忙递过去一个眼刀子,李显立马闭上了嘴,叹着气道:“能平安就好哇,也不求别的了。”
徐婉宁叹着气道:“好好的,竟是遇到这样的祸事。”
说着,她双手合十念叨着道:“这次化险为夷可真是祖宗保佑。今年年下去家庙祭祀,可得多烧些纸钱,多供些香火才是。”
静姝道:“既然无事,大家都回去歇着罢。”
众人心中安定下来,三三两两的出了议事厅,朝着各自的院子而去。
李陵见妻子一直闷闷的,知她是个聪明人,很难被他这三言两语的蒙骗,往回走的时候他便是一直牵着她的手。
坚定的力量从李陵大手上传来,驱散了静姝心中的惊惧,她侧头看向李陵,向他回报了个温暖的笑容。
夜里风寒,李陵顺势便要解下大氅让给妻子穿,却被静姝按住,嗔道:“我不冷,你且穿着罢。”
被嬷嬷推着的李显见弟弟与媳妇恩爱,他瞥向了走在一旁的妻子,也学着弟弟解下了身上的貂绒,递给了身后的嬷嬷。
嬷嬷回意,展开厚厚的貂绒披在徐婉宁身上。
徐婉宁还未完全从这一日的惊吓中回过神儿来,她看了眼嬷嬷披过来的貂绒,又瞥了眼朝着她讨好的笑着的李显,沉着脸子将貂绒解下,“呼啦”一下,又扔给了李显,嘴上仍旧是没好话道:“少跟我无事献殷勤。”
坐在推椅上的李显看着妻子,无奈道:“我这还不是怕你冷着吗?”
徐婉宁冷哼着道:“你这幅身子,还是自己穿着罢。”
李显见妻子不肯承情,赌气道:“真是不识好人心。”ωωω.χΙυΜЬ.Cǒm
徐婉宁白了他一眼,回敬道:“我才不信你能有好心。”
“我将貂绒让给你穿,怎就不是好心了?”
“哼!你这样无事献殷勤,说不定心里又憋着什么花花肠子呢。”
“我都这幅样子了,你还不肯信我?”
“哼!我信你个头”
二人一路拌着嘴回到了西苑的碧堂居,徐婉宁先去抱厦看孩子们,李显被嬷嬷推着进了堂屋。
待嬷嬷将李显安顿上床后,徐婉宁才回来。
李显问道:“孩子们都睡了?”
徐婉宁自顾解下披风,回道:“都睡着呢。”
说着,便进了浴间开始洗漱。
李显倚在床上,看着穿着绯色中衣从浴室中走出的妻子,眼眸一亮。
其实,徐婉宁亦是个美人儿,刚成婚那会儿,李显也是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床第间亦是夜夜索取。所以徐婉宁进门不到一年便怀上坤哥儿,生下坤儿没多久又怀了姐儿。
李显生得俊,又有才情,能说会道知道怎样讨女人欢心。刚成婚那几年,二人却是也是过了好一阵子蜜里调油的日子。
只是后来日子久了,二人的矛盾便渐渐凸显出来了。徐婉宁性子直率脾气又火爆,一言不合便是非要与李显争出个高低上下,李显亦是过了新婚期的新鲜劲儿,对着妻子便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后来,圣上又赏了个妖姬媚娘给他,李显一个没把握好,便是与妻子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这才做下了后来的许多糊涂事。
说他真的就不爱徐婉宁了吗?扪心自问,当他与她提出和离时,瞥见徐婉宁落泪,一向强势的妻子,只那一瞬间的软弱,便是动摇了他的心。
那日,他们没有和离成,纵然是有静姝和徐婉宁娘家哥嫂的缘故,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李显最终到底是心软了。
他看着妻子,支吾着道:“夫人,你过来一下。”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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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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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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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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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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