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烧着地龙,一进屋便是温暖如春。wWW.ΧìǔΜЬ.CǒΜ
李陵立在窗前看着外面,对着静姝道:“这里四处是水,没成想这个季节也这样美。”
说着,他拉过静姝,提议道:“咱俩去滑冰罢。”
静姝连连摆手道:“我可不去,那冰上怪冷的。”
李陵劝着她道:“怕冷就多穿些,再抱上手炉,走罢,我冰嬉滑得甚好,今日我来教你。”
见妻子动心,李陵便复又帮着她穿上厚厚的貂绒,又命人备好冰上玩耍之物,便带着静姝出了门。
冬日下半晌正是阳光充足的时候,冬阳下并不十分寒冷,李陵牵着静姝走上冻得结实的湖面,他换上冰鞋,手臂舒展,整个人便身轻如燕的在冰上滑了起来。
李陵绕着妻子轻巧的滑了两圈,笑着道:“这东西可好玩了,怎么样?你想不想学?”
静姝迟疑着回道:“这个需要童子功才行,都是儿时学起,我怎能学会。”
李陵利落的在静姝跟前停住,笑着道:“咱们只是自娱自乐,不用学得那样专的,这东西也不难,一学就能会。”
说着,他拉过妻子:“来罢,我给你穿上冰鞋,你也试试。”
静姝嘟着嘴道:“这冰上这般滑,你可得护住了我。”
李陵爽快道:“放心罢,我保管让你不摔一个跟头便将你教会。”
静姝穿上冰鞋,紧紧的拽着李陵的手试着滑了两下,因为有李陵做支撑,冰上虽滑,但也还好。
李陵手上紧紧的扶着她,嘴里不住的念叨着要领:“脚上要用劲儿,膝盖弯曲,用两臂保持平衡,对对对,你做得不错。”
静姝按照李陵说的,慢慢的找到了要领,李陵拉着她滑了几圈,见她渐渐进入状态,便试着撒开了她的手,静姝没了支撑,心下一慌,脚上便失了重心,就在她惊叫着要重重的滑倒的时候,李陵手疾眼快的稳稳扶住了她。
静姝惊慌失措的抓住李陵,瞪着他怪道:“你做什么放手,方才吓死我了。”
李陵回道:“你现在已经滑得挺好了,没关系的,你可以试着来滑一滑。”
静姝紧紧的抓住李陵的衣襟,吓得惊叫着道:“不行,你不能放手,我可怕摔。”
说着,她便指着一旁的冰车道:“快将我扶到车上坐一会罢,我现下腿都酸了。”
李陵扶着静姝坐到冰车上,便自顾绕着她潇洒的滑了起来,他一面滑,一面对着静姝喋喋的讲着要领:“像这样,你看,很容易的。”
他又朝着她伸出了手:“来罢,我再带着你滑一下。”
静姝摇着头道:“我可不学了,你总偷偷松手,我怕会摔倒。”
李陵哄着道:“这次我不松手就是了,来罢,再试一次。”
静姝缩在毛茸茸的貂绒里,连连摇头道:“我不信你。”
李陵剑眉微蹙,坚持劝道:“我不骗你就是。”
静姝回道:“那我也不信你。”
见李陵死缠烂打的非要教她,静姝无奈道:“你先滑几圈,我先观摩一下,待学得了要领,我再跟着你滑。”
李陵一听这话,长腿一舒,便是轻巧的滑了起来,他时而在冰上旋转,时而又舒展双臂,时而如雄鹰展翅,时而如风飘过。
静姝将头缩在貂绒里,坐在冰车上指挥着李陵道:“再来一个展翅,再转一圈来!”
李陵照着静姝的指示一面滑,一面时不时的问妻子道:“你看我滑得如何?”
静姝点点头。
见妻子这般淡漠,李陵滑到她跟前停住,心有不甘的俯身问道:“我滑得如何?”
静姝连忙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你滑得甚好,我从未见过冰嬉滑得如你这般好的人,真是如风似燕,看得我眼都花了。”
听了妻子的夸赞,李陵面露得意,笑着道:“少年时有一年冬天京中举办冰嬉赛,我还拔过头筹呢。”
说着,他便潇洒的又绕着静姝又滑了起来:“这东西看似容易,但最是考验一个人的协调性,如我这般有天赋的,整个大齐也没几个人能及得上我。”
话总是不能说得太满的,李陵这自夸的话刚一出口,许是太疏忽大意了,他脚下一滑,“啊”的一声跌倒在冰面之上。
虽是错不及防的跌倒,但李陵毕竟功夫深厚,在跌倒过程中他极力调整着身体,跌倒的姿势还算优雅,但也是在静姝跟前摔了下去。
静姝极力忍着笑,问道:“无碍吧?有没有摔疼?”
李陵一个打挺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起身,他利落的扑了扑身上的冰屑,故作潇洒道:“玩冰嬉哪有不摔跤的。”
说着,他又朝着静姝伸出手,劝道:“来罢,我带着你滑两圈。”
静姝连忙又缩回了貂绒里,拒绝着道:“算了罢,我可怕摔。”
李陵孜孜不倦的劝道:“待你学会了便不会摔了。”
静姝反驳道:“你滑得这样好,不也还是会摔?”
李陵抓了抓头,支吾着道:“我刚才不是大意了嘛。”
方才李陵悄悄放手害她险些摔倒便将她吓得够呛,又亲眼见李陵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静姝更是心有余悸了。
静姝见李陵一再要教着她滑那冰嬉,她迂回道:“既然那东西容易摔,干嘛非要滑,你若是有劲儿没处使,不如给我拉冰车罢。”
李陵见她实在不肯再犯险,于是干脆道:“那好,我来拉你坐冰车。”
静姝见李陵终于不再缠着她滑那冰嬉,她连忙在冰车上坐好。
李陵弯腰拿过冰车上的绳子,抬眸看着妻子道:“让我拉你可以,你能不能把手里那树枝给我扔了。”
静姝看着方才随手在冰面上拣在手中,用来指挥李陵滑冰嬉的树枝,坏笑着道:“我看那些车夫手中都是拿着家伙的。”
李陵嗔着她道:“你这是拿我当马来驾呢?”
静姝玩笑道:“都是一样的拉车,还不都一样。”
李陵上前夺过她手中的树枝远远扔掉,伸过冰凉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下,恨恨道:“竟敢拿本世子跟马比,胆子倒是不小。”
静姝躲着他的手,嚷嚷着道:“不过开个玩笑,快点走罢。”
见李陵拉起冰绳,她坐在冰车上,学着车夫的口气,低声唤了句:“驾!驾!”
李陵知她在后面使坏,他沉声威胁着道:“你可坐稳了,若是翻车将你摔到,可不许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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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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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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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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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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