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汉王,也有言而无信,耍无赖的时候啊!会不会有许多人都会这么想?刘纬这不是等于给自己的脸上抹黑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孤证,寡人亦愿纳之!寿宴之事,确有之!”这就是刘纬接下来说的话,他虽然质疑了孟贵做为证人的资格,可是却承认了寿宴之上,张宝和孟贵认购两万股一事!
汉王打的什么算盘,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张宝听了这话,惊得目瞪口呆!要知道,两个人可是在争论之中,刘纬居然不挑对自己有利的说,反而认可了张宝的说法,的确很奇怪!
“寡人,亦有孤证,可采信乎?”随即,刘纬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真正意图,原来兜了半天的圈子,是在这里等着张宝呢!
刘纬说的孤证,是谁呢?正是费观!他就完全可以证明,张宝和孟贵昨天在汉王府,死不认账,不想购买棉花股票的事实!
可是,刘纬却不能一开始便叫来费观作证,因为这是个孤证,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场,至于高昂和李宇他们,那都是汉王近臣,他们的证言,就算言之凿凿,恐怕可信度也会大打折扣!
所以,即便费观前来作证,张宝若反咬一口的时候,他的证言也很难成立,至少难以取信于在场诸商人们!这么做,就太愚蠢了!
可现在呢,刘纬绕了好大个圈子,所要强调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你张宝的孤证,我承认,我采纳,但我叫来的证人,也是孤证,你采信不采信呢?你要是不采信,那孟贵的证词,我也不采信;我采信了孟贵的证词,那费观的说法,你也必须要承认!
此言一出,众人都明白了,原来汉王不是耍无赖,而是为了堵张宝的嘴!他也有孤证一例,会是谁呢?在场的围观者们,纷纷猜测起来,唯有张宝心里最清楚,肯定是费观!
这家伙若来作证,那对自己可就太不利了!但事已至此,汉王的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他又无法反对和质疑!无奈之下,张宝一咬牙,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之意!
张宝的想法是,反正昨天在汉王府,他确实没说不买,只是一直沉默,没表态而已,就算费观前来作证,又能如何,没说过的话,他总不能胡编乱造吧?因而,此事仍有胜算!
张宝想得还是有点太简单了,他已经中了刘纬的套路,却还不知道呢!
既然张宝同意认可费观作证,刘纬便让高昂跑去对面的股市,把费观给叫来了,动作很快!刘纬向费观说明了缘由,请他作证,费观马上心领神会,当着众人之面,把昨天在汉王府的所见所闻,详细叙述了一遍!
费观所言,句句是实,并不掺假,却难免有些添油加醋,故意渲染之色!他虽然从头至尾,都没提到张宝和孟贵说了不买棉花股票的话,可是其证言的主题基调,全都透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在今天棉花股票涨价之前,这俩家伙,是满心后悔,不愿意买!
费观此人,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著名的舌辩之士,如今因为刘纬穿越造成的蝴蝶效应,他虽然并未出仕,改为经商,但这个本事却没丢!因此,这番讲述下来,在场的那些围观的商人们,个个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明白了!就是张宝和孟贵出尔反尔,先后悔,不想买,今天见股票涨价了,又想买了!汉王本来苦心欲促成此事,结果这俩家伙,来个闷葫芦不吭声,消极对抗,这才气得汉王取消了他们的认购资格!wWW.ΧìǔΜЬ.CǒΜ
若是这么看的话,这事的责任,还真是在张宝和孟贵啊,他们纯属活该!
可是,商人们虽然听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已经有了倾向性的判断,但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令人玩味,竟与昨日张宝和孟贵在汉王府一样,一个个也不吭声,不置可否,根本不表态!
这是为什么?他们是眼馋那两万股票呢!在此之前,这帮家伙为什么会替张宝和孟贵站脚助威,不就是希望他们能把股票卖出来,冲低一下市场价格么?他们甚至希望,自己能有机会,从两人手里,以较低的价格,买到一份股票!
换句话说,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在考虑自己的利益!
因此,即便现在形势已经如此明朗了,商人们考虑到那两万股票,轻易也不会表态,就算不支持孟贵和张宝了,也不可能轻易站到汉王刘纬的一边!
这样的局面,刘纬早就已经料到了!他这些年,虽然极力发展工商业,促进商品经济发展,却也明白,商人重利,是个亘古不变的本性,不给他们点好处,这帮家伙,岂能轻易亮明立场?
“余者……两万股,众人均享,原价售之!”刘纬眼见于此,回头看了看窗口里面的刘巴,又环视众人,一挥手做了个惊人的决定,他准备把原本属于张宝和孟贵的那份股票,卖给在场众商人!
闻听此言,围观众人的脸上,就好像绽放的花朵一般,惊喜万分,态度立马两样,甚至有人,感念于刘纬的恩德,高呼起“王上万年”的口号来!
“岂可如此……”张宝哪能罢休,还想争辩,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众人的喧嚣声中,甚至连售卖窗口这里的位置,都被人挤没了,那些刚才还支持他的商人们,争抢着去购买股票,还哪有人听他聒噪!
眼见于此,张宝面如死灰,心凉不已,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斗不过汉王!人家只是略施小计,自己就是想闹也闹不起来了,这下子,这笔大财,终于还是擦肩而过,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他还得罪了汉王,简直是太赔了!
“尔等,可知罪乎?”忽然,刘纬的目光,又重新锁定在了孟贵和张宝的脸上,一副严厉的表情,竟这样质问道!
“小人……小人不知……”孟贵被吓得当场跪倒于地,嘴唇哆嗦得说不成话;张宝稍强点,也没强哪去,膝盖一软,跪倒在刘纬的面前,可是嘴挺硬,竟说自己不知道有什么罪过!
“商人重利,天经地义!然契约精神,乃经商之本也,尔等竟违心矢口,出尔反尔,一日三变,便如此商者,焉得久远乎?”刘纬表情严肃,出言犀利,直接揭示了张宝和孟贵,在这件事里,最根本的错失!
“小人……”张宝还是有点不甘心,似乎想要争辩什么,却没说出来,刘纬就打断了他!
“季布一诺,千金难易!言之有信,方为本也,尔等往日,亦尚可之!无信不立,营商之质,亦可夺之!”刘纬的表情,是越来越严肃,甚至是严厉,似乎下了最后通牒!
刘纬的意思是说,你们俩若不认错,我连你们经商的资格,都给你剥夺了,你信么?做人要有信用,营商就更需要信誉,在这一点上你们从前表现还不错,怎么看到了利益,就撕掉了伪善的面具?
“小人……小人知错……请王上,宽恕……”闻听此言,张宝终于放弃了挣扎反抗的打算,痛悔无地,一副自责的表情,终于低头认错了!
至此,这场因为垂涎于利,所造成的骚乱,终于告一段落,张宝和孟贵这俩倒霉蛋,在棉花股票上,是一点便宜也没占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吃了个大亏!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接下来刘纬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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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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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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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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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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