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刘纬率领汉军抵达江州,刘封这上蹿下跳,谋反夺权的所有努力,不都付诸东流了么?一个根本坐不稳的荆州主位,有什么好争的?就算现在得手了,不也早晚终将失去吗?
刘封此人,确实有点头脑平滑,想问题太过简单,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却似乎胸有成竹!为什么?因为吴氏夫人,在刘封的掌控之中!
连刘备都能想到,可以利用吴氏,要挟刘纬,难道刘封就想不到吗?他早就已经命令亲兵,把吴氏严格控制起来,一旦刘纬率军威逼江州城,刘封便会祭出这一杀招!他和吴氏之间,既不是夫妻,也没有母子之情,可比刘备更下得去这个狠手!
不都说汉王刘纬宅心仁厚,孝心可嘉么?他岂能忍心见母亲落入敌手,而无动于衷?只要有这个女人在手,就可以逼刘纬谈判,答应自己提出的任何要求,主动权尽在掌握,还怕他作甚!
刘封心里有这样的底气,当然忙于抢班夺权,却并没有把刘纬放在心上!不过,毕竟蜀军强悍,也不能大意,自己手里才五千兵力,守卫江州,捉襟见肘,一些准备,还是必要的!
对刘封而言,他手里最大的资本,就是大量的食盐!有了这些白花花的财富,刘封腰杆就硬,就有底气!不过,这一次他来江州时,因为船队要运兵,所以没有携带更多食盐,才一千多斤而已,绝大部分还都留在了井亭,眼下自己登位在即,手里总得有点硬通货,才能便于笼络人心吧?
于是,刘封派人给费观送去一封亲笔手书,要求他再运食盐五千石(不是五千斤,比那多得多)至江州,越快越好!
这封信是送出去了,可是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时间一久,刘封有些坐立不安,怀疑井亭方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难道说,费观这家伙,到底还是背叛了自己吗?
不应该啊,自己已经派人秘密盯住了他,这家伙若有不轨,那名亲信便会将其斩杀,取而代之,况且井亭县没有任何兵力,局面便能立刻控制住,怎么会迟迟没有消息呢?
其实,刘封哪里知道,他派的所谓亲信,早就被费观重金收买了,已经背叛了他!
费观,家财万贯,蜀中首富,只要舍得花血本,什么样的亲信收买不了?面对巨额财富的诱惑,谁敢保证自己不会眼红心跳,放弃原则?那个家伙,如今正在井亭县内,搂着美女,喝着美酒,过着快活似神仙的日子,哪有空闲,搭理刘封!
显然,刘封的这个安排,考虑不周!盐井失去控制,不是等于他所拥有的无尽财富,转瞬即逝了吗?那么刘封还剩什么了?既是光杆司令,又是个穷鬼,还有谁愿意跟他造反!
其实,井亭的变故,亦在刘封的预料之中,但他不怕,因为井亭县没有兵力,刘封随时可以派兵重新攻占井亭!到时候,再找费观算账也不迟,那里的财富,还是自己的!只不过,刘封万万没有想到,他这辈子,已经再也没有机会,重返井亭了!
兴鼎五年八月初八日,刘纬率领三万大军,抵达江州!刘封赶紧号令组织人手,上城防御,却没想到突然遭到了一轮猛烈的炮轰!刘纬这家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连个招呼也没打,便直接发起了进攻,刘封想要与刘纬谈谈,都没有机会!
百余门虎蹲炮,一齐喷火怒射,会是怎样的场面,已不必赘言!刘封哪曾见过这种阵势,当时就被打傻了!他手下的五千士卒,更是死伤惨重,溃不成军,城头之上,一片哀嚎不止!
要知道,这些家伙,之所以愿意跟随刘封造反,主要还是为了发财!眼下,刘封承诺的食盐,还没到手,命就快要保不住了,这些士兵,岂能还有敢战之心,竟一个个抱头鼠窜,崩溃不止!
这可怎么办?难道此时,就把吴氏带上城头,展示给刘纬看?不行啊,蜀军的火器太厉害了,且攻势不减,一旦误伤了吴氏,自己这招杀手锏,便失去了价值!吴氏一死,自己的小命,也必将不保,这可就违背了刘封的初衷!
“速速……竖起白旗!”想到这里,刘封赶紧命令士兵们,把白旗竖立起来,他只能是寄希望于刘纬看到白旗,会下令停止攻击,不然今天就算彻底要完蛋了!
还好,当江州城头忽然竖起白旗后,蜀军的攻势果然锐减,炮声渐渐稀疏,直至停止!随后,一骑飞马,直奔城下,看似一名蜀军传令兵模样的人,仰头目视城上,大声喝道:“王上有令!荆州人等,速速投降,否则,玉石俱焚也!”
“吾乃刘封是也!请汉王对言!”至此,刘封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来,趴在垛口之处,对那传令兵大声说道!
“敢抗天者,必踏为齑粉耳!”谁料,那传令兵竟不为所动,根本不搭刘封这个茬,底气十足地这般强调道,似乎压根就不给刘封传话的机会!
“哼!王母在此,尔等焉敢造次!速宣汉王来见也!”刘封眼见于此,怒火中烧,一个小小的传令兵,竟敢如此放肆,你以为我没办法治你们吗?他赶紧打出了自己的底牌,而且口气十分强硬!
那传令兵听刘封这么说,明显一愣,不敢大意,拨马回身,便急匆匆地赶回了汉军阵中!刘封则在城头来回踱步,焦急地等了半天,这才终于看到,汉王刘纬,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飞马疾驰而来!
呼!终于安全了!刘纬小儿,你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吴氏夫人吧,掐住了你的这个弱点,予取予求,敢不答应?今天,若是谈不出个有利条件,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城上何人!”刘纬率领众人,奔驰而来,在距离城头百步远的地方,勒住缰绳,停了下来,遥望城头,大声喝问道!
“吾乃奉天讨逆大将军,刘封是也!”刘封,忽然挺直了腰板,站在显眼的位置上,自信满满地,大声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刘纬一听,居然是刘封,却不是刘备,也很惊讶,还听他说,自己是什么奉天讨逆大将军,这都哪跟哪啊,乱七八糟的!自己是来找刘备算账的,怎么城头上却是刘封?难道这老家伙躲了起来,不敢面对我吗?
“刘玄德何在!”像刘封这样的小人物,刘纬岂能放在眼里,压根不想多跟他废话,直接问起刘备在哪,要与他当面讲话!
“呵呵……父王已将王位,传授与封也!汉王何事,乃就与我哉!”刘封冷冷一笑,显得洋洋得意的样子,撇了一眼刘纬,如是言道,表明了自己才是江州城内新任当家人的事实!
“哦?吾母,困于尔手乎?”刘纬闻听如此之言,眉头一挑,立刻问道!
“正是!”刘封觉得自己吃定刘纬了,斩钉截铁,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正告尔等!吾母若有损伤,屠城祭之,鸡犬不留,祸灭九族,千刀万剐也!”谁料,刘纬闻听此言,一点没服软,居然恶狠狠地扔下这样一句话,便拨马回身,扬长而去!ωωω.χΙυΜЬ.Cǒm
眼见于此,城头上的叛军士卒,惊恐万分,面面相觑,刘封呢,更是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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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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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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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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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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