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幼朵!”刘纬也很激动,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了阿幼朵的手,满脸欣喜,笑逐颜开!
尽管两人都很思念彼此,可这一见面,却并没有喜极而泣,抱头痛哭的场景发生,阿幼朵一上来,竟像个顽皮的孩子一般,调侃起刘纬来了!
“哈哈哈!多年未见,你胡须都这么长了!”阿幼朵也没向刘纬行礼,爽朗地哈哈大笑,用蛮语逗了刘纬一句,还上去摸了一把刘纬那长长的胡须!
“你还说我?胖了!胖了不少吧!像头小猪!”刘纬显得十分自然,同样用蛮语回怼了阿幼朵一句,还用手掐了一把阿幼朵那肉嘟嘟的脸蛋!
“哎呀!那么大劲呢!”阿幼朵故作娇嗔,佯装很疼,扬手打了刘纬一巴掌!
刘纬呢,挨了一巴掌,也不生气,依然一脸灿烂的笑容,与阿幼朵打闹在一起,嬉笑不已!
眼见如此情形,在场诸人,尤其是不认识阿幼朵的,不禁惊愕万分,甚至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啊!这……这位南中将军夫人……怎么会如此表现?王上也突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竟当着众人,如此随便,好似顽童附体一般,成何体统啊!
不过,众人也能看出来,刘纬与阿幼朵之间,关系的亲密程度,绝非常人所能企及!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之情,随便的程度,令人难以置信!
当然,这里的青梅竹马,说的可不是两人有什么男女之情,而是形容幼年时的情谊,与后世的理解和说法,是有区别的!
“这孩子……是孟南,还是孟中啊?”刘纬与阿幼朵嬉笑打闹了一阵,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阿幼朵身后那个孩子身上,开口询问道。
阿幼朵与孟获成婚以后,为他诞育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孟南,小儿子叫孟中,这些刘纬自然知晓,只是从未见过面。
“你傻了么,中儿才一岁多,我能带他来,这是南儿!看年龄也能看出来啊!”爽朗的阿幼朵,兴奋之下,越说越过分,是一点也没把刘纬当成至高无上的王者之尊!
也幸亏他们的对话,说的都是蛮语,不然在场诸人,非得惊得眼珠子掉在地上不可!
“哈哈……对啊!这孩子……虎头虎脑的,真结实,随他爹了!”刘纬哈哈一笑,一点不计较阿幼朵的失礼,根本没在乎,同时还摸了一把孟南的头,大声夸赞道。
“什么意思?随我,就不结实了,瞧不起谁呢!”谁知,阿幼朵听了还不乐意了,佯装不快,一翻白眼,斜视刘纬,抱怨一句!
反了!这简直就是反天了!许多在场臣将,终于看不下去了,心里暗自犯起嘀咕,张松位列其首,更是忍不住“嗯哼”一声,示以提醒,让刘纬和阿幼朵都收敛点,这也太奔放了吧!
“呃……”刘纬听得提醒,也是终于从狂喜之中,缓过点神来,有点惭愧的样子,回顾了一下在场众人,转而开口,以相对郑重的口吻,询问阿幼朵道:“贤妹此来,所为何故?”
如今的阿幼朵,虽然脾气略显奔放,但那也是在南中生活久了,养成了习惯,其实她基本是在汉地长大,又岂能不懂礼仪。见刘纬正儿八经起来,她也稍加收敛,却依然带着笑容回答道:“所来,一为觐见王兄,奉纳贡物;二为幼子孟南,欲请兄长,令彼伴世子所学也!”
阿幼朵道出了自己的来意,很直接!第一个目的,即便她不说,刘纬也能猜到,可这第二个目的,就有些令人尴尬了!显然,阿幼朵还不知道,刘纬已经送世子刘瑾去邺城做了人质!
“呃……恐令贤妹失望矣……瑾儿……已在邺城耳……”刘纬此时略显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轻描淡写地这样回应了一句。
阿幼朵可不傻,她虽人在南中,可对天下大事,也有所了解,听刘纬这样一说,马上就明白了,世子刘瑾去邺城,乃是充当人质的作用!
其实阿幼朵送孟南来,主要是因为孟获的主张!他认为,孩子在南中,接受不到正规的汉化教育,而且整天翻墙倒洞,调皮捣蛋的可不行,不如送来汉中,与世子刘瑾做个学伴,一同接受教育,这孩子将来才有可能成才!
孟获的这个心思,似乎与刘纬不谋而合,可能天下望子成龙的父亲们,都有这样类似的心态吧,尽管不舍,也得让孩子得到充分的历练才行,不想看儿子变成庸碌无为的窝囊废!
同时,孟获多少也有一种另外的心思,那就是主动把儿子送到汉中,会令刘纬对自己更加放心一些!虽然没有明确说,长子孟南此来,也是兼具了些许人质的意味,以利于汉蛮盟好,能一直持续下去!
因此,阿幼朵又岂能不知刘纬送刘瑾去往邺城,究竟何意呢!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的孩子,她舍得,宝贝大侄子,做姑姑的就不舍得了!闻听刘纬的解释,阿幼朵竟然怒了!
“哼!王兄真窝囊,打不过曹贼,竟用亲子为人质?你也真舍得!”阿幼朵也没藏着掖着,竟一脸鄙夷,埋怨了刘纬一句!这句话,虽是蛮语,可大概意思,在场诸人也差不多能听懂!
因此,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甭管你是不是尊贵的将军妇人,刘瑾这件事,可是汉王刘纬和王后琪璎心里的疮疤,你就这么随便揭开,有没有考虑过当事人的感受?
“军国大事,妇人怎堪乱言哉!”果然,听了这句话,刘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而用一个非常严肃的表情和口气,冷冷地对阿幼朵说道!
眼见刘纬变颜变色,阿幼朵也没敢继续造次,吐了吐舌头,再没吭声!她十分清楚,自己怎么跟刘纬闹,都没事,但必须注意自己的身份,国家大事,绝不能染指分毫,这是原则问题,刘纬的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
刘瑾的事,看起来好像是刘纬的家事,可他身为王爵,乃益州领袖,那么这件事便也是国事!身为南中都护府将军夫人和汉王义妹的身份,绝没有胡乱插言的资格!wWW.ΧìǔΜЬ.CǒΜ
见阿幼朵不再放肆,刘纬脸上的表情也稍稍和缓了一些,携同众人一起,迎接阿幼朵等一行人,进入了南郑城,来到了刘纬的汉王府邸!
要说阿幼朵这一行使团,规模也是够庞大的,足有五百多人,一百余辆大车!车上装载了各式南中特产和奇珍异宝,皆是孟获他们准备送给刘纬和汉中诸人的贡品和礼物!
因此,城外的这段不快的插曲,很快就被阿幼朵为众人分发礼品的热闹喜庆气氛,冲淡了!她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边介绍着所带来的都是什么,一边喜笑颜开地与众人寒暄着!
这些东西,一开始并不能提起刘纬的兴趣,无非就是一些土特产,还有就是玉器、珊瑚、珍珠等物件,尽管珍贵稀有,却根本入不了刘纬的法眼,直到某一件东西的出现!
“此乃外邦之花,为中原所未见,特奉与王后,以表敬意!”只见阿幼朵命人搬来了一盆样貌奇特的花来,看那意思,是要送给琪璎赏玩之用!
此花一出,在场众人皆啧啧赞叹,表示从未见过,更是惊为神迹!只见它形似云朵,洁白无瑕,绒软蓬松,样貌甚是奇特,也非常好看!
刘纬一看见此花,立时惊呆了,瞠目结舌,继而激动不已!因为阿幼朵所带来的,哪是一般盆栽花卉,分明是——棉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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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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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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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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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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