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这一切需要归功于刘纬所发明的震天雷和钩镰枪的威力,但也不可否认,这与吴兰所部蜀军精勇敢战,战力强悍,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吴兰本来肩负的是阻敌诱敌任务,却意想不到地在斜谷口大败曹军,他热血上涌,越杀越起劲,似乎兴奋过了头,挥舞战锤,一马当先,左砸右击,完全沉浸在战斗的快感中,竟没发现曹军援兵到了!
吴兰身长近九尺,本来就挺高的大个子,又骑着自己的那匹黑色战马,如移动的铁浮屠,威武挺拔,鹤立鸡群!曹军援兵越杀越近,夏侯尚也引军重返战场,吴兰便成了他们眼中最明显的目标!m.χIùmЬ.CǒM
“嗖!”一枚冷箭突然袭来,吴兰正使用战锤,挥出一击,腋下空虚,甲胄薄弱,这支箭正中吴兰腋下!霎时间,强烈的痛楚传来,吴兰惊叫一声,手里那沉重的战锤也没拿稳,哐啷一声,坠落于地!
“将军!”周围的近卫士兵,见吴兰中箭,连忙上前把他从马上救了下来,并簇拥和掩护着吴兰,开始撤退!
局势很明显,目前的蜀军已经没有震天雷可以使用,而曹军援兵已至,兵力大大超过蜀军,不撤更待何时?于是,吴兰的副将一声令下,三千蜀军迅速脱离战斗,向斜谷内退去!
“追!斩尽蜀军,为死难者殉也!”其实,刚才的那支箭,正是夏侯尚所射!眼见蜀军主将负伤,对方急于退走,夏侯尚红了眼,发誓要杀光这伙敌人,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伯仁!伯仁!勿入谷也!”夏侯渊见蜀军已退,本来暗自松了口气,可看到夏侯尚竟然率领两千骑兵追了上去,眼看就要进入斜谷,他心急如焚,大声呼喊道。
夏侯渊早有断定,这斜谷内必有伏兵!眼见夏侯尚要追入斜谷,他岂能不急!
可这是徒劳的!战场之上,喊杀成片,噪音不止,距离那么远,鸣金之音,夏侯尚都未必能听见,更别说这无力的呼喊了!很快,蜀军退入斜谷,夏侯尚引军也追了进去!
“传令德容,速往接应哉!”夏侯渊看到自己的宝贝侄子,身陷险地,连忙大声下令道。
“上将军且慢,德容将军之师,若入谷地,亦难逃险境也!”乐綝此刻就在夏侯渊身旁,他连忙劝阻夏侯渊道。
“这……哎呀!”夏侯渊岂能不知乐綝所言是对的,可他急得团团转,却束手无策!眼见夏侯尚已经追入斜谷,夏侯渊心都凉了,里面如果真有伏兵,这两千骑兵,还有自己的宝贝侄儿,算是有去无回了!
但是,夏侯渊毕竟是关中地区的最高军事统帅,岂能因私废公?乐綝所言有理,如果令新赶到的援军也进入斜谷,若遇埋伏,凶多吉少!为了大局,他也只能放弃了救援接应夏侯尚的命令,不禁痛断肝肠!
那么这个德容将军是谁呢?就是原本引军驻守在大散关的张既!
张既,字德容,关中人士,曹魏名臣,后来的凉州刺史,治理雍凉二州,政绩卓著。此人给后世留下的印象,似乎是个文臣,可实际上他文武双全,在内政和军事上,都颇有建树!
时值建安十六年,张既被曹操任命为西京兆尹(长安府尹),领抚远将军衔,驻守关西要塞大散关!太白陷落,斜谷危急,张既奉夏侯渊之命,引大散关六千兵力,驰援斜谷,方才赶到!
张既突然引军而至,夏侯渊溃败的局面总算止住了!一万关中铁骑算是报销了,可乐綝的五千兵马,再加上张既的六千人马,夏侯渊又汇集了一万余人,总算是在斜谷口站稳了脚跟!
再加上还在途中,估计一两天内便可抵达的四万长安步军,届时夏侯渊将坐拥五万兵力,必将彻底堵截斜谷,阻止蜀军继续北进,深入关中的图谋!
可是,夏侯渊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早已中了蜀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张既率军支援斜谷,导致大散关空虚,刘纬率军偷渡陈仓道,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散关,并迅速攻占了陈仓城!
我们转过头来,说说夏侯尚!他率军追入斜谷,究竟有没有遇到伏击?还真没有!
嗯?难道张任根本没在斜谷内设下伏兵?不是!宏武将军雷铜,早已奉张任之命,引兵五千,埋伏于斜谷中段的两侧山林之内,正张开一张大网,等着曹军来钻!
那为什么夏侯尚没有遭遇伏兵呢?这事,还得多解释几句!
山间谷地,可以埋设伏兵,此乃兵家常理,关键问题是伏兵究竟埋伏在何处呢?令士兵们爬上高高的悬崖埋伏?那纯属是疯了!
且不论人爬上那近乎于垂直的悬崖,难度有多大,伏击的效果也不佳!士兵们从高达百丈的悬崖上往下射箭,等射到目标的时候,箭支恐怕早已失去动能,成自由落体运动了,还哪有杀伤力!
不过,伏兵在悬崖上,倒可以抛落沉重的滚木礌石,这东西即便是呈自由落体运动,也具有极强的杀伤力,可关键是,光秃秃的悬崖之巅,上哪去弄滚木礌石?就地取材,现凿吗?还是从山底运上去?想想也知道,都不可能!
如何选择伏击地点,是一门学问!最佳之处,当然是山谷两端,相对易于攀爬的低矮山坡,最好还有山间林地,可供隐蔽行踪。而斜谷的地形,十分特殊,两侧多为万仞高的悬崖峭壁,只有中段附近,有一块适合设置伏兵的缓坡林地区域!
雷铜引兵,埋伏于斜谷中段,可吴兰所部退入斜谷后不久,还没等跑到伏击圈,就已经被夏侯尚领骑兵赶上,他自然没有遭遇伏击了!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夏侯尚和两千骑兵可以全身而退,因为撤退中的蜀军眼见快要被追上,竟突然回身列阵,挺起手中钩镰枪,与曹军骑兵展开了一场血光大战!
夏侯尚误就误在,蜀军并非败退,而是因为主将吴兰负伤而主动撤退,战力尚存!你以为你是在追杀落荒而逃的残敌,可人家随时可以回过头来,咬你一口!
再加上这狭窄的谷地内,乱石嶙峋,溪流从横,并不适合骑兵横向展开,发动冲击,夏侯尚的这两千骑兵,除了行进速度稍快,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后果可想而知!
眼见曹军追来,三千蜀军在副将指挥下,先是列好准备迎击的阵势,待敌军骑兵杀至,他们竟然迅速向两翼散开,使夏侯尚扑了个空!
同时,就在转瞬之间,曹军骑兵,便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蜀军躲过骑兵冲击,迅速放低姿态,于两翼,用手里的钩镰枪,开始勾砍马蹄!曹军许多战马断了腿,迅速成片倒伏在地,加上惯性使然,后面的战马来不及刹住脚步,被拌了个狗啃泥!
两千骑兵,有大约一千多就这样倒在了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蜀军长枪兵见势立刻上前,不管是人是马,操起钩镰枪,一顿胡乱猛刺,顿时血流成河,连溪水都被染红了!
霎时间,人的惨叫声和马匹痛苦的嘶鸣声,汇集在一起,在这狭窄的山谷内,荡起一片恐怖的回音,令人听了毛骨悚然,后怕不止!
而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要绞杀残敌,为死去将士报仇的夏侯尚,目睹如此惨状,瞠目结舌,心惊肉跳之余,连忙拨马回身,撒丫子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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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感谢青争162184728的友情支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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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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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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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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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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