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纬忍无可忍,便出面阻止,下令抓了那掾吏,岂料他的夫人竟然命令家奴动武,纷纷亮出了兵刃来!这严重的违法行为,已经触动了刘纬最后的底线,他终于骤起杀机!
随着张虎一声令下,十名武艺高强的侍卫抽刀而上,向那些持械恶徒直接砍杀而去!
这些侍卫,都是百战余生,优中选优的勇士,对付几个家奴,简直易如反掌,电光火石之间,仅一两个回合,十余名猖狂恶奴,立时血溅当场,人头落地,没了生息!
侍卫们出手十分利落,刀刀直击要害,狂徒们连发出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断了气,十余人倒地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整个驿站院落内,立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安静得可怕!
在场之人,无论是李帅和驿卒,还是掾吏和夫人,全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吓得脸色煞白,魂飞天外!他们哪能想到,会目睹这样的惨象,一时间全都傻了!
“啊!”终于,随着那掾吏夫人的一声惨叫,那吊诡的寂静才被打破,“贼……贼匪害命也!”随即,她又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混账!口出狂言,有眼无珠,不识王驾乎!”张虎暴起上前,一把揪住那惊叫的妇人,大骂一声,随即把他拖到刘纬面前,扔在了地上。
王驾?王驾!闻听张虎所言,刚刚那被制服的掾吏才算反应过来,赶紧抬头好生打量了刘纬一番,这才发现了真相!
“王上……王上恕罪!饶了小人!王上恕罪啊!”认出了刘纬的身份,掾吏比刚才目睹家仆被杀还要惊惧万分,已是面无血色,战栗不止,磕头如捣蒜,连声哀求道。
随即,那掾吏的夫人也认出了刘纬,刚才那颐指气使,骄横跋扈的气势立时飞去了九霄云外,她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像一滩烂泥,紧张得嘴唇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夫妻二人,之所以如此害怕,是因为他们早就听说过刘纬的手段,惩治不法,向来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毫不容情,再加上刚才目睹了十余家奴血溅当场的景象,他们自觉命在旦夕,已被吓得惊恐万状,心碎胆裂!
“妇人出身何门耶?”谁料,刘纬不屑地撇了一眼下跪二人,没有直接下令处置他们,倒是一脸阴沉,只淡淡地问了这个问题!
“民……民妇……民妇……”那掾吏妇人,已经紧张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竟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禀王上……其……乃贱内费氏……”眼见刘纬提问,妻子已经回答不了,那掾吏连忙抢着答复了一句。
“乃费伯仁之妹乎?”刘纬又问一句,那语气冷若冰霜,毫无任何感情可言。
“然也……”掾吏不明就里,连忙回应道。
此时,他的内心当中,突然产生了一丝幻想,王上是不是会看在费伯仁的面子上,饶恕自己不死呢?自己是不是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刘纬从刚才开始,就对妇人的身份很好奇,眼下他终于明白了!这泼辣女人,是费伯仁的妹妹,而这个专横的掾吏,是他的妹夫!怪不得这帮人敢如此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原来背后给他们撑腰的是费伯仁!
刘纬早就瞧着这掾吏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不像是个为官之人的样子,颇有些地痞流氓的匪气,原来他是仗着姐夫费伯仁的面子,才当上了掾吏!也难怪这伙人会如此嚣张跋扈,目无法纪!
又是费伯仁!事已至此,刘纬也不得不在心里重视起来,下面的人如此胆大妄为,那他费伯仁难道不知情?是失察和放纵,还是他已经变质,上梁不正下梁歪?
费氏商行也好,这嚣张的掾吏也罢,甚至梓萱,刘纬觉得其实都是小苍蝇,他隐约感觉,费伯仁才是真正的大老虎!对贪污腐化,亲贵弄权几乎零容忍的刘纬,终于意识到,费伯仁也许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想到这里,刘纬不禁有些痛心,这个真相是他所不愿面对的。费氏一族,早年间便与刘纬结成同盟,在盐井的经营和利益的维护上,没少给他助力!
刘纬还清楚地记得,当年要不是身为州少府的费伯仁保全,刘纬对盐井开发和利用的权力,都将被刘璋剥夺。如果没有了这笔财政收入,他想实现大业,恐怕还要晚上十年二十年,甚至能否取得像今日这般成就都很难说!
因此,费伯仁和费氏一族,可谓是刘纬的首席功臣之一,更是他颇为倚重的后盾和政治势力,不可否认,若非费氏的极力配合,刘纬的许多新举措,还真就未必能那么快推行开来,并发挥效用!
就比如这推行商品经济发展的战略,费氏一族就是蜀中大家世族中最早的支持者!为筹集资金,开办商行,经营流通买卖,费氏甚至变卖了万亩良田,投身于刘纬推崇的商业活动中,给其他世家大族树立了良好的榜样和典范,起到了举足轻重的模范带头作用!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费氏这么做自然有趋于利益的考虑,但客观效果上,却是帮了刘纬的大忙,可谓功劳不小。又因为世代通婚,两家还沾亲带故,所以刘纬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费伯仁和费氏一族,成为自己要去铲除的大老虎!
综上所述,想到这些,刘纬不禁心痛不已,更有些为难,况且这一切到底与费伯仁有没有瓜葛呢?
“王上……此二人,做何处置?”刘纬正若有所思,沉吟不语,张虎在一旁,忽然轻声请命道。
可能从刚才开始,大家会有一丝疑虑,既然那些恶奴都被刘纬的侍卫给杀了,怎么偏偏留下了掾吏夫妻二人?为什么没把他们俩一块给弄死呢?
很简单,刚刚张虎心领神会,所转达刘纬的命令是:持械者,杀!也就是说,众侍卫是惩罚了那些敢于持械斗殴的恶奴,是依法办事,不是因为刘纬的特权而滥杀无辜。掾吏和妇人的手里,没有武器,他们自然不在斩杀的范围之内了!
刘纬的侍卫们,除忠勇无畏之外,执行起命令来也是一丝不苟的,可以说王上指哪,他们打哪,绝不会越矩而行。可是,这掾吏两口子,相比恶奴,罪恶也不小,甚至可以说是首恶元凶,必然要受到严厉惩处才行!
“掾吏多行不法,着免其所职,永不录用也!”刘纬几乎没犹豫,便给出了这样的处置结果,不过似乎听来有点太轻了!www.xiumb.com
“谢王上!谢王上不杀之恩!”那掾吏一听,觉得自己的命保住了,顿觉喜出望外,连忙叩首,拜谢大恩道。
“其殴打驿卒,乃坏治安法度,乱通驿大计,按律仗二十,笞二十也!”谁料,刘纬并没有放过掾吏,又附加了刑罚!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其实,最可恨的人,就是这掾吏,刘纬真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按照依法治国的理念和原则,他还不能这么做!这掾吏并无死罪,怎可滥杀呢!
“啊?”保住了性命,虽然令那掾吏喜出望外,可一听还要受皮肉之苦,立刻紧张不已,抖如筛糠,别看他平时蛮横,可是……怕疼!
“王上!妇人,当何处置?”刘纬一声令下,掾吏被侍卫拉去前院行刑了,张虎随即又向刘纬拱手请示道。
“斩!”刘纬稍显迟疑,不过很快便眼神坚毅起来,露出了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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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感谢:无辜野兽的豪爽打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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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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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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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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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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