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这口气有点大啊,不过也令人一眼便能看出,费氏商行经营的是什么买卖,同时也能使人感受到,他们确实财力雄厚,是颇有底气的大商人不假!
贸易商行这种事物,实际上在汉末三国时代是不存在的,那时候国内市场尚未形成,各地域之间的商品贸易往来,并不活跃,即便有类似的商人存在,也仅仅是那种“跑马帮”的,或走街串巷,卖点针头线脑的小商小贩罢了。
不过,因为南方水网密布,水运便利,倒是在东汉末年,形成了一定的商贸往来,有类似高兴的那种商人,跨州越县,进行大宗商品的贩运和买卖,但规模却很有限!
究其原因,无非是重农抑商的国家政策和动乱的局面所制约而造成的!
试想一下,在遍地匪患,关卡林立的古代,一支商队若想安全而完好无损地千里贩运,究竟有多难?即便是商品经济比较发达的宋代,货运物资,尚需镖局保卫,花大价钱打通一路设卡拦路的小鬼,其难度可想而知!
而如今在刘纬治下的益州,政治清明,秩序井然,几乎没有贼匪盘踞地方,更没有关卡守兵盘剥索贿,再加上官府鼓励营商,免税或减税,才使得商路畅通无阻,给商品经济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大环境!
贸易商行这个名称,最早是刘纬提出来的,现在也是被这些经营大宗买卖的商人所广泛采用,围绕着汉中工业园区,这些商行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眼前这家费氏商行,便是其中的翘楚!
费观引导刘纬等人,来到商行门前时,这里正是一幅繁忙的景象,门口车水马龙,一名看似主管的人,正大声张罗指挥着搬运工人,装货卸货,忙得不亦乐乎!
目睹此情此景,刘纬不禁欣慰一笑,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情景吗?大力推行和发展商品经济,先实现经济改革的成功,以此为基础,将来才有可能施行一系列政治改革和社会变革!经济,才是本源啊!
眼见刘纬忽然莅临,刚才还忙得热火朝天的那些搬运工人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下跪行礼,而那名看似主管的人,也是忙不迭地跑上近前,纳头便拜!
“叩见王上!”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形瘦削,却显得十分精神,一双大眼睛,更是透着精明强干的商贾气质,一看就是做生意的那块料不假。
“免礼……汝何名,何职所任耶?”刘纬对这主管倒是产生了些许兴趣,开口便问道。
“小人费劲,乃任商行主事者也……”果然不出刘纬所料,他还真是个主管,不过在这个时代,不叫主管,而称为主事。可他这个名字,真是够搞笑的!费劲?
刘纬虽然有点想笑,但他也知道,所谓费劲,是后世方言,但在汉末时代,劲这个字,有苍劲有力之意,实际上是很好的名字,只不过姓费,还叫劲,就有些令他忍俊不禁了!
刘纬强忍笑意,转头看向费观,费观不明其意,连忙补充介绍道:“此乃吾之族兄,费劲费文伯是也……”
哦,原来是费观的族兄!这费观的辈分,倒真挺大的,才十几岁的少年,却能和费伯仁、费劲这些四十多岁的人是兄弟关系!
“其为主事,汝为何职?”刘纬一指费劲,倒是饶有兴趣地问起这个来。
“惭愧……吾年少无识,仅任商行理事,实乃守户一犬耳……”提及此事,费观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拱手,谦虚地解释道。
这里,我们需要解释一下,所谓主事,实际上就等于古代的总经理,而理事,那就是相当于董事会监理差不多吧,换句话说,费观在费氏商行里不管具体事,只是费氏族人选派而来,看护家族产业的!他自嘲自己是一只看门狗,倒也……贴切!
“哈哈!宾伯过谦矣!汝少年才俊,为商亦出众也!”刘纬哈哈一笑,轻抚费观肩头,勉励其道。
“哈哈……”刘纬显得很高兴,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们脸上也都挂着笑容,随之一同朗声发笑,现场气氛显得十分轻松愉快。
“王上!”突然,不知何人高呼一声,尖锐而急切,立时破坏了现场原本喜悦和谐的氛围!
“何人胆敢驾前惊叫!”张顺一脸严肃,四顾寻找声音来源,看那架势,是想揪出此人,治他个惊驾之罪!
“王上……小人有言面陈也!”刘纬也好奇地向声音来源处观望,发现有一人,正在侍卫的阻拦下,奋力地想冲进人群。
可刘纬的侍卫不是吃素的,岂能让他得逞,几个人立刻把他给制住了!这人显得十分不甘心,又大呼一声!
“且慢!纵其来见!”刘纬一挥手,令侍卫不要阻挡此人,侍卫们这才松了手,而人群也让出了一条道路,那人快步来到刘纬近前,纳头便拜!
“小人叩见王上!”此人虽然刚才驾前惊呼显得很鲁莽,可见了刘纬礼数还是很周到的!
“汝何许人,是何出身?有何言奏陈耶?”刘纬此刻对这不明身份之人,虽然尚且怀有一丝警惕,却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从刘纬由东门而入,一路走来,皆是一派喜乐祥和的氛围,百姓爱戴拥护,说的都是好话或奉承话,刘纬听得太多,也是有些麻木了!他此番来丘下县视察,不就是为了发现问题吗?因此,刘纬希望能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
“禀王上,小人雍和,乃南中雍氏商行主事也!有冤情陈奏,请王上明察!”面前这看似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悲戚哀怨的神情,再度叩拜一礼,疾声大呼道。Χiυmъ.cοΜ
原来是南中雍氏的商行,他们的买卖都做到汉中来了?或许在这里开设了分行,做些贩运工业制成品去往南中的买卖吧!由此可见,现如今益州商品流通之发达,丘下县更是吸引了众多来自不同地区的大商人来经营买卖,这是符合刘纬期待的!
只是,此人为何显得如此委屈?他有什么冤情要陈奏?刘纬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在自己治下,还能有冤情?
“哦?如实奏来!”闻听雍和之言,刘纬越发好奇,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面前这中年人身上。
果不其然,这雍和虽然一身汉装打扮,却重环垂耳,鬓角扎辫,确实是个南中人,不过官话说得很流利,礼数周全,可见汉化程度已经很深了。
“禀王上,小人冤情,实因费氏商行而起也!”谁料,这雍和突然一指旁边的费劲和费观,痛诉言道!
“嗯?”刘纬一听,心中疑惑,顿觉此事来头不小,沉吟一声,转头看向了费观和费劲二人。
“王上!雍氏乃污蔑我等也!盖因贩卖所争,彼于心不甘,故作此状,请王上明察!”费观和费劲见刘纬看向他们,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跪了下来,显得一脸无辜地辩驳道。
“来人!带雍氏与费氏人等,往县府也!寡人自有公道!”刘纬何许精明,眼见此状,顿觉事有蹊跷,恐怕绝非简单的商业竞争,所生嫌隙导致,立即下令道。
在费氏商行门前,围观的百姓是越来越多,在这里当场处置,恐有不妥,人多口杂,也令刘纬不得不有所忌惮,因此还是去县府处置最为妥当。
就这样,刘纬携众人等一起,终于离开了中央大街,步行至丘下县府,他要当庭处置这桩所谓的冤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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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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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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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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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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