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先是一惊,感到十分意外!在他们以往的印象中,蜀军除了将领骑马外,全是步军或水军罢了,怎么现在居然也有了骑兵!这个突如其来的新情况,是他们所始料未及的!
本来刚才曹纯已经被曹真说动,有意出战,主动进攻,可现在,他又开始犹豫起来,拿不定主意了!蜀军有了骑兵,便意味着有了可以与自己相抗衡的实力,战争的天平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可不察!
“所来者,几多哉?”曹纯沉吟不语,是曹真及时反应过来,赶紧问道。
“敌骑三千余,寨前挑衅,语多张狂无礼也!”那传令兵,似乎憋着一口气,有些气愤的感觉,回应道。
“待我出账一观也!”曹纯忽地站起身来,携曹真和那传令兵,以及几名偏将一起,连忙走出中军大帐,向营寨之外远远观瞧,果然发现一伙骑兵!
这些骑兵,展无数青色旗帜,确是蜀军无疑,最显眼的那面将旗之上,大字书一“陈”字!骑士各个龙精虎猛,朝气蓬勃,胯下骏马昂首挺立,高大健硕,嘶鸣响亮,全部是西域良马!
这也不奇怪,陈式所统轻骑营,是刘纬不惜成本,精心打造的王牌部队,士兵们不仅训练有素,武器装备和战马也都是优中选优,再加上他们首战告捷,轻而易举歼灭了徐晃所部,正在兴头上,自然是豪情万丈,士气正旺!wWW.ΧìǔΜЬ.CǒΜ
因此,从外观和精神面貌上看来,整支部队,都有了一股气质,其锐利之英气,扑面而来,一见便知是精锐不假!
“仅三千轻骑耳……不足为惧!”曹真当然也看出眼前这支骑兵,确实是蜀军精锐,可他发现对方只是一支轻骑兵部队,不以为意,嗤之以鼻。
“贤侄切勿轻之,吾料徐公明所败,定与此军有关也!”曹纯连忙提醒曹真,不要轻敌,还马上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刚才在大帐之内,曹纯就十分纳闷,徐晃可是曹丞相麾下大将,统兵多年经验丰富,他所统帅的部队,虽然算不上精锐,也是主力,怎么会那么容易便败了?
而现在,曹纯似乎找到了原因,那就是蜀军拥有了一支骑兵部队!徐晃所部,都是步军,与骑兵作战,自然是吃亏的!也许他还中了汉中王的什么诡计,因而战败!也不知道徐晃和郭淮等人的下落,他们是战死了,还是被俘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如今情况不明,尽管所有一切都纯属猜测,可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徐晃的前车之鉴,曹纯不得不高度重视,一点也不敢大意!
“叔父,我虎豹骑天下无敌,岂惧轻甲弱骑哉!”曹真不甘心,因为刚才他就想出战,如今敌人都送上门了,不杀个痛快更待何时?这些轻骑兵,身上连块像样的甲胄都没有,还不是一击可破!
“待吾……细斟酌之……”曹纯见曹真请战心切,有些动摇,但还是十分谨慎,不敢轻易决策。
曹纯此人,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便找不到的类型,因此,即便他统领着曹操手下最精锐的骑兵军团,在历史上也没留下过多的痕迹,不是他太普通或没能力,而是因为他为人内敛谨慎,不爱出风头罢了。
可能也正因为如此,曹操才能放心把自己的王牌虎豹骑,交给曹纯来统帅吧!
不过,曹纯毕竟也是一员精勇武将,虽然谨慎,却也有胆有识,否则他如何统领虎豹骑这些亡命徒?若在以前,曹纯不会这么犹豫不决,恐怕早就出战了,但对手是刘纬,他便不得不慎之又慎!
这可是曾经击败过丞相的危险对手,绝非常人所能比拟!曹丞相甚至都忌惮其三分,自己岂能大意?所以,在未能掌握确切情报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出战为妙,以免中了汉中王的诡计!
岂料,就在曹纯将要下决心暂不出战之时,蜀军骑兵的一阵骂声传来,不堪入耳,十分无礼!
“病虎恙豹,缩头之龟!病虎恙豹,缩头之龟!”三千蜀军骑兵,骑乘马上,嬉笑着齐声大叫,洋洋得意,十分气人!
曹纯的军队人称虎豹骑,天下闻名,可蜀军却骂他们是患了病的虎豹,羸弱不堪,还如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战!
“竖子!无礼!混账!”曹真一听就怒了,前进几步,隔着寨墙,对骂道!蜀军那个姓陈的将领,他从来没听说过,也不知道是谁,只看出年纪不大,曹真便大骂其竖子,怒火中烧!
不仅是他,虎豹骑的这些将士,哪受过如此侮辱,纷纷跟着对骂起来,表达强烈的不满,一时间群情激愤,骂声鼎沸!有些人,恨不得现在就骑上战马,冲出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
可是虎豹骑的最高统帅是曹纯,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虎豹骑之所以能成为精锐,与曹纯治军严谨也是有很大关系的,令行禁止,服从指挥的习惯,他们也早已养成。
“哼……雕虫小技耳,必有诈也!”曹纯此时,显得十分沉稳,虽然表情阴冷,显得也不那么高兴,但这骂声,却未能激怒他,反而让曹纯认识到,蜀军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来骂阵,就是为了诱使自己出战,其中必有诡异!
由此看来,曹纯此人着实不简单,陈式连骂阵这种手段都用上了,他就是不上当!依曹纯看来,逆敌之意,可立不败之地,千万不能顺了敌人心意,你越想让我出战,我还就偏不!
“两姓旁人,杂种小贼!两姓旁人,杂种小贼!”谁知,蜀军骂来骂去,又换了新词,竟齐声这样高呼起来!
此音一出,曹军营寨之内,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曹真身上,因为蜀军这次,明显是把矛头对准了他!
曹真是曹操的养子,并非亲生,可他却受到了曹操非常的器重和关爱,并委以重任,令曹真十分感动和欣慰!但同时,这也是曹真心中的隐痛!
曹真本姓秦,被收养后改姓曹,这在古代虽然也是常有之事,但那种根深蒂固的认祖归宗意识,也是令曹真内心十分不安与矛盾;
虽然曹操待曹真犹如亲生,可毕竟不是亲生,与曹丕曹植等公子的地位,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这又让曹真有些失落和忧伤。
尤其是还有人传闲话,私底下议论曹真,说他没什么本事,不过仗着养父是曹操而已,还说他数典忘本,甘为曹操鹰犬!这样的非议,曹真多少有些耳闻,也真往心里去了,十分介意!
如今,蜀军竟在阵前,骂曹真是两姓旁人和杂种小贼,这无异于揭开了他心里不愿去碰触的伤疤,其杀伤力之巨大,无以言表!
虎豹骑的士兵们,多多少少也知道曹真最在乎的就是这件事,因此,听蜀军这样骂他,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忙全都看向曹真。
此时的曹真,一言不发,脸色铁青,表情抽搐,被气得浑身发抖,与刚才那种热血上涌的暴怒截然不同,显然已经被激怒到了极点,即将爆发了!
“叔父!侄请出战,斩杀狂徒!”这一次,曹真没有与蜀军对骂,更没有许多言语,只大踏步地走到曹纯跟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一脸哀怨地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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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感谢:leeshyly的不懈支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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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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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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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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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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