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原本历史上刘表假意试探刘备不同,他此意是真心的!因为他觉得把荆州让给刘纬,自己的儿子和刘氏一族的亲人,才能最终得以保全和平安!虽然刘表这么做,心里还是稍稍有些遗憾,却也觉得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刘表其实早就想派人去请刘纬来荆州,托付后事了,不料也巧了,就在他病势沉重,已经自知不起的情况下,便收到了汉中府传来的碟文,刘纬要在近期来荆州迎娶黄氏之女!真是上天有眼,天赐良机!
所以,刘表便派了自己的心腹,也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信任之人韩嵩,去往隆中码头迎接刘纬!而他心中让贤的念头,也是除了韩嵩,谁也不知道!
韩嵩在隆中码头,表现得那么哀伤与真诚,其实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刘表已经快要不行了,而且有了让贤的心思和打算!他恳求刘纬帮帮荆州,实际是在给他下毛毛雨,虽没明说,却暗含着求刘纬不要推辞的意思!
可刘纬呢?他是到了襄阳府,进入了刘表的卧房,才明白了一切!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韩嵩求自己,是为了共同抵御东吴进攻呢!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大的文章!
一开始,刘纬还感到有些兴奋和激动,白白捡个荆州,这岂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随即,刘纬就意识到了危险正在逼近自己,他甚至有些暗暗埋怨刘表,怎么选择这么一个机会道出此事!xǐυmь.℃òm
其实刘表也很无奈,他病重已久,卧床多时,两个儿子和背后的支持者们,斗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现在,刘表除了韩嵩之外,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人了,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亲往汉中,只能在襄阳等待刘纬。
如今荆州的政务军务,全都由世家大族代表把持着,但刘表自信地觉得,虽然命不久矣,自己还是有些威信!于是,刘表便打算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话说清楚,他觉得自己的临终决定,大部分人即便心里有想法,也还是会遵循不移!
刘表病得很重,已经是奄奄一息,他也是一直撑着一口气,等候刘纬的到来,因此,当刘纬出现在他眼前时,刘表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出了自己的愿望,因为上天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刘表对自己还是太过于自信了,正所谓人走茶凉,你个老家伙都死了,荆州士族还有谁会听从你的遗命?谁不为自己家族的利益着想?你觉得自己还有点威信,可这么点可怜的威信,根本不足以让这些冷血的家伙动容!
对此,刘纬当然有着清晰的判断,他知道自己很危险,不管刘表是真心还是假意,必须力辞!这哪是天上掉馅饼,分明是危机四伏的陷阱啊!
刘表刚才断断续续地说,荆州牧应该有德者居之,刘纬便赶紧说,你刘表德行之名,天下皆知,儿子自然也继承了你的品德,不会差!潜在的意思就是,荆州,我不要,你还是传给儿子吧!
刘纬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还紧紧地握了一下刘表的手,可不曾想,也不知道刘表是病糊涂了,还是手没有了知觉,压根没上道!
“吾辈宗亲……唯贤侄仁德之名……海内皆知……犬子……咳咳……岂能堪比……望君……望君……呼呼……领荆州牧也……”刘表勉强撑着自己的病体,居然想要坐起来,不过他早就耗干了体力,根本做不到,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终于还是把刘纬打了半天岔,不愿意让他说出来的真意给点明了!
“不可!此举断不可为之!”无奈的刘纬,只能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刘表,表现得十分坚定,看那意思,就好像根本对荆州不感兴趣的样子!
“贤侄……”刘表见刘纬如此表态,眼露失望之色,口中叨念着,却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就是想劝刘纬两句也说不出来了!
“叔伯所立基业,纬安能夺之,当以公子为继,孤定助力哉!”刘纬此刻,又是大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坚决不肯接受!
“呼……呼……”此时的刘表,很失望,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别的情绪,身体虚弱的他已经开始呼吸急促起来。
“敢问叔伯,当立何人?”刘纬在榻前,见刘表眼看就不行了,索性指着同样在榻前跪着的刘琦和刘琮,再次大声地问刘表道。
其实刘纬才不关心究竟是谁继承荆州牧之位呢,他这么问,就是想让刘表打消要让位给自己的念头,同时也是给在场诸人看的,表明自己对荆州绝无觊觎之心的坚定态度,以便能化险为夷!
刘纬这招乾坤大挪移,还真起到了效果,在场荆州臣将们的注意力和目光,也成功地被刘纬转移到了刘表、刘琦和刘琮的身上,不再去过多关注刘纬!而且,就连刘表似乎也被刘纬说动了,他好像改变了主意!
“……”可是很遗憾,刘表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吃力地抬起手来,往刘琦和刘琮的方向上一指,便再也没能睁开眼睛,那形同枯树的手,也随即颓然而落……
汉末名士,汉室宗亲,乱世枭雄,荆州牧领镇南将军刘表,就这样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于建安十二年八月病故于襄阳,享年六十八岁!刘表的这一生,不能说很成功,他身为一方诸侯,虽有雄心壮志,却因为性格原因,错失了许多良机,只能蜗居荆州,再不得伸展。临终之时,总算是活明白了一次,还选错了时机,留下了一堆的烂摊子!
刘表在临咽气之前,见刘纬坚决不肯接受,他也改变了心意,毕竟身为一名封建统治者,根深蒂固的还是父死子继,代代相传的意识!刘表虽然身为荆州牧,不是帝王,可天下之人,早把荆州视为他的基业,也罢!既然刘纬不想要,那就传给儿子吧!
刘表去世了,走得还算安详,可你老人家倒是再坚持一下啊,继位人究竟是谁啊!刚才刘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两个儿子的方向指了一下便驾鹤西去,可是刘琦和刘琮两人刚才离得太近,刘表究竟是在指谁,众人压根没看清楚!
刘表死了,房间内的众人呼呼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一时间哭声震天,可绕梁三日而不绝之势!古代就是这样,尤其汉代,主公去世,就算你并不伤心,也得装模作样地哀嚎几声,而且哭声越大,越显得你有忠孝之心,这是惯例!
可是今天,这个惯例恐怕就要被打破了,因为众人刚刚开始放声大哭才眨眼功夫,便有一人突然站了出来,大声喝止了众人的哭泣!
“大事未决,何以泣泪!”这一嗓子,真可谓是吼出了高度,竟然盖过了一片嚎哭之声,所有人都听到了,而且纷纷抬起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大哭之声也是戛然而止!
刘纬刚才就在刘表病榻之前,目睹这位老人咽气归西,他还真有悲从心来的感觉,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了!岂料,情绪刚刚培养出来,还没等眼泪掉下,便被那人一声大喝,给吓回去了!他赶忙回头,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蔡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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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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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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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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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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