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江阳人等劝进刘纬当州牧的场面,严颜看了也很动心,他其实也恨不得能参与其中,一同拥立刘纬,可他是蜀中老资格的将领了,已年过半百,骤然让自己向一个后生晚辈,那么年轻的刘纬下跪,严颜还是有点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
还有费诗,他在这一次众人拥刘纬为首的行动中,可谓是居功至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对刘纬十分认可和期待的他,当然也想让刘纬当州牧,可是见严颜没有动作,他费诗也就没敢直接跪下来劝进!
另外,就是吴懿和刘璝了,这两个人,还是太过迂腐!眼见刘纬的属下们竟然劝进他当州牧,此二人惊讶不已,却也十分担心!他们真怕刘纬一时冲动,真的僭越当了州牧,那样,吴懿和刘璝就难以取舍了!
尤其是吴懿,刘纬在城外,那真诚的一跪,几乎已经征服了他的心!可是,骤然大变过后,让吴懿马上就能成为刘纬的属下,并拥立他为益州牧,这吴懿是万万做不到的!刘璝与吴懿相似,也有类似的想法,也就是说,他们虽然认可刘纬,却不能现在就奉刘纬为主,内心矛盾不已!
眼下,见刘纬竟要迎刘璋上殿,接受叩拜,江阳人等十分惊讶,而吴懿和刘璝,却似乎松了口气!看来公子刘纬不是那种贪图权名之人啊!
刘纬的命令,向来无人敢于违抗,他一声令下后,便马上有亲兵领命速办了!值得一提的是,刘纬不仅请来了刘璋,还把刘循、张松,以及成都府众文官,全都请来了!
很快,这些“客人”被请而至,几乎每个人都显得惴惴不安,紧张不已!他们不知道刘纬究竟要干什么,对未卜的前途,担忧不已!这其中,最为紧张的,当然是刘璋、刘循和张松,他们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张松,那就不用说了,他是这场乱局的始作俑者,更是当初加害刘纬的急先锋,可现在,他却被请来公厅,不知道刘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做贼心虚的他,忽然感到很绝望,认为自己此来,一定会性命不保!
刘循也有着类似的想法,他心怀鬼胎,如今沦为了刘纬的俘虏,也是对自己的性命充满了担忧!
不过,刘璋的心情,就复杂多了!当然,最初他也是忧心不已,生怕这个被自己抛弃的儿子会加害于他,但他后来觉得,毕竟是骨肉血亲,刘纬应该不会杀自己,但被废黜,恐怕是避免不了了!
所以,这些人进入公厅,都很紧张,各怀心思,但是,刘纬的表现,却让他们全都没有料到!
“请州牧正座受礼!”刘纬见刘璋和众人都到了,亲自朗声宣道!
刘璋惊呆了,这……这究竟何意?此子……究竟想要干什么?他踌躇不止,犹豫不定,未敢轻动。
“请州牧正座受礼也!”见刘璋没动作,刘纬再次高声宣道。
这一声,让刘璋又是心头一惊,但他不敢违抗,只能是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犹犹豫豫地低着头,小步从刘纬的身边经过,走上州牧的正位,迟疑地坐了下来。
“侄儿刘纬,率文武臣将,叩见州牧!”刘璋入座后,刘纬转而面向他,竟突然跪了下来,拱手稽首,高声宣唱着,行了叩拜大礼!
眼见刘纬如此,其余人等虽然犹豫,但也还是跟着一同下拜,向刘璋行了礼!一时间,现场的氛围显得十分诡异,似乎时光倒流,这场变乱没有发生,而是如同以往,刘璋在召集公厅会议!
一声侄儿,刺痛了刘璋的心!他对刘纬此番举动惊诧不已的同时,也开始后悔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众……众卿请起……速请起也!”刘璋此刻,在公厅正位上如坐针毡,他见此场面,也坐不住了,连忙站了起来,罕见地还了一礼,客气回应道。
刘璋言罢,公厅内众人才纷纷起身,但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看向了一个人,那就是刘纬!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此一时彼一时,眼下的时局,刘纬想做什么他们都无可奈何,必须遵命!ωωω.χΙυΜЬ.Cǒm
刘纬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淡然自若,缓步走近刘璋,最后竟在他左手边侧位坐了下来!看这情形,倒还真的让众人回忆起当年刘纬在成都之时的景象,那时候,他身为中郎将,就是坐在那里的!
刘纬入座了,但其他人没有一个敢坐下的,全都愣在当场,不敢有丝毫举动,所有人的目光全紧盯着刘纬,大气都不敢喘!
“请诸君各就各位也!”刘纬谁也没看,目光只虚望前方,语气平缓,声音不大地说道。
刘纬的话很明确,就是让大家都坐下来,而且,原来坐哪现在还坐哪,位次不变,似乎有维持原状,不做什么改变的意思!但是,众人哪敢相信啊!一个胜利者,入城之后,怎么会没有改变?新官上任三把火,刘纬这三把火,还不一定烧在哪里,他们大气都不敢喘,怎么敢轻易动作!
尤其是曾经害过刘纬的那几个人,他们做贼心虚,心里没底,都已经紧张得快背过气去了,身体不受控制,颤抖不已,哪还敢坐?
“各就各位!”刘纬见众人没有动作,依然还是与任何人都没有目光的交流,再次大声言道!但这一次,他的语气非常严厉而坚决,似乎不容违抗,让人听得心头一震!刚才还犹豫不决的众人,连忙纷纷找到自己的座位,赶紧坐下了。
包括刘璋,刚才他紧张不已,站了起来,但见刘纬这样,也不敢违抗,又重新在州牧的正位上坐了下来。坐是坐了,可他却不敢坐实,身体紧绷,依然十分不安。
“张公!汝何不就座?”众人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只有张松还是没有就座,刘纬见状,目光炯炯地看向他,平静地问道。
“汝何人也?吾安能听尔之命!”张松此时,竟然也不紧张了,把头一仰,竟显得大义凛然的样子,反诘了刘纬!
其实,张松此人很胆小,但今天,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反而还来了底气,索性跟刘纬叫板起来!
“叔父,张公何故不肯坐也?”刘纬也没理会张松,而是转头冲刘璋来了这么一句,那口气,让刘璋听了,又是浑身一颤。
“呃……子乔……速就座也!”刘璋当然明白刘纬的意思,连忙略带责备的口吻,对张松说道。
其实,张松刚才已经豁出去了,想找茬与刘纬起正面冲突,只求一死来个痛快的,却没想到吃了个哑巴亏!刘纬不是你的主公,让你坐你可以不坐,刘璋让你坐,你还不坐?州牧的命令,你还要违抗?
张松此举的目的,刘纬心知肚明,根本不想遂了他的心愿,只简单一句话,就让张松无言以对,只能灰溜溜地去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遭逢大乱,时局艰危,为安蜀中,请叔父授侄儿专断之权也!”众人入座后,紧张不已,却忽见刘纬拱手一礼,向刘璋这样说道。
“啊……可允!即日起,汝等听从仲兴调遣,不得有违!”刘璋非常紧张,也不敢违抗,连忙答应了刘纬的要求,并向公厅内众人命令道!
“诺……”众人疑惑不已,回答起来也是没什么底气,但也纷纷领命了。
“带庞羲等罪徒!”刘纬随即一声令下,声音很大,肃静的公厅内,都起了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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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感谢古风若、角落166406706、tutu多多、leeshyly等朋友的倾情打赏,大家的支持,就是笔者创作的动力源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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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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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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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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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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