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二人登上城头,举目望去,才傻了眼,立时惊呆,脸色大变!原来,汉安西城墙下,江阳军已经摆好了随时进攻的阵势,而且,军阵中,还摆着十台投石机!
刘纬设计的投石机,也不算太复杂,起码从抛杆构造上,有见识之人都能认出来这玩意是投石机,但最关键的是这投石机实在是有点大!刘纬是模仿西方中世纪的抛石机设计的,样子也十分怪异,让人只需看一眼,就能预感到此物之犀利!
但这还不算最让刘璋和张松吃惊的,他们之所以如此表现,还因为在汉安城外,除了江阳新军,还围着数以十万计的普通百姓,遥遥望去,整个汉安已经被人潮团团围住,而且,还有百姓陆续抵达,加入到他们的阵营中!
其实,法正一开始并不同意让江阳百姓一道前来的,只是消息走漏出去,百姓们几乎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刘纬的遭遇,他们群情激愤,哀嚎不已,自愿聚集在一起,堵住去路,要求与江阳新军一道去往汉安请愿!
法正见民心可用,也不忍拒绝,索性便允了百姓所请,他自己率军走水路,让百姓自行由陆路前往汉安,因此才形成了刘璋他们看到的这幅壮观的画面!
十多万人啊,不仅江阳百姓来了,连僰道和符节的百姓都来了,而且随着时间的过去,人数有增无减!围城的虽然正规军只有一万,其余都是以妇孺老人为主的百姓,但这个架势实在骇人,那黑压压的一片,把汉安围了个水泄不通,着实让人有些胆寒!怪不得刘璝一定要让刘璋和张松来城头看看,这个局面他也无从应对了!
“此……此乃何故!”刘璋被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喃喃问道。而张松,则是一脸铁青,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再没有了那股桀骜之气,竟一声不吭!
“主公……此乃民心所愿也……”其实刘璋的话,只是惊叹之下自言自语而已,虽然听来是问句,但他心里能没答案么!可刘璝是个武将,显然缺乏政治头脑,而且还挺耿直,他把刘璋和张松都不愿意承认的一个事实直接点明出来了!
十万百姓围城请愿,这不是民心所向,又是什么?局势发展到这样的局面,刘璋根本没想到,而且他觉得,这一次,自己的老脸算是丢尽了!
身为州牧不受百姓爱戴,那种万人空巷迎接,众星捧月的感觉没体会到,反而倒是让百姓请愿给堵在了孤城中!而此事的起因,竟还是因为他做出的一个决定!这岂不是证明,自己这个州牧不得民心,根本不配为之?这岂不是说明,自己的决策是违背民意的错误吗?
刘璋惊讶之余,是越想越恨!现在的窘境,可以说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大危机!他恨刘纬这个不孝子,要不是因为他,能发生今天这种事么!他更恨刘璝,你多嘴多舌地乱说什么实话呀!而关键是,现在可怎么办啊!
虽然古代封建统治者几乎从来不把老百姓当回事,只是偶尔装装样子,说几句“君为轻民为重”或“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样的假话!但毕竟这种话公然说出来了,你就不能完全无视百姓的存在,至少得装作在乎民意才行!
因此,现在刘璋可以说是骑虎难下了!他身为割据军阀,纯粹的封建统治者,在他心目中,当然非常厌恶百姓这么做,但却显得无可奈何!
死不认错,镇压百姓?且不论自己手下这些人马够不够用来镇压十万百姓的,就说这脸他也丢不起!身为一方领袖,被百姓逼躬,最后以暴力和屠杀的方式解决,其他各路军阀,还有朝廷知道了,会如何看他这个益州牧!
刘璋此时,已经是被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抖不已,表情狰狞,牙齿咬得咯咯响!他现在已经不在乎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只恨那些让自己落入如此窘境之人,甚至都包括张松!
要不是张松,非要怂恿自己出巡,能遇到这样的事?刘纬的问题,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解决,干嘛非让自己以身犯险?现在好了,终于出事了,你张松还有什么话可说?
其实,这就是刘璋的性格特征,说实话,他真的不具备一名领袖的气质和心胸,遇到问题,先想着如何甩锅,而且十分软弱!
想着这些,刘璋瞪着张松,眼睛里似乎都要喷火,全是不满和怨怒的神情!
“张别驾!如尔所言,竟事已至此,如之奈何!”刘璋的语气十分生硬,充斥着不满的口吻,他叫了张松的官职,不再叫表字,显得非常冷漠。而且,这句话里,分明还有推卸责任的意味!
张松听得州牧这话,心里也很生气!什么叫如尔所言?我给你出过什么主意?这一套连环计中,自己可是几乎没建议过什么,都是你刘璋自己拿主意的!
可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现在的局面,在张松看来也是十分危急的!如果双方闹僵了,真的动起刀兵,这些百姓人太多了,万一真杀进城来,州牧刘璋他们可能不敢怎么样,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可就命乎难保了!群情激愤的百姓,还不得活活把自己给打死啊!
其实在古代,官吏被百姓给打死的情况还真不算罕见,历朝历代都有发生过,而且朝廷还不能把百姓怎么样,只能安抚,被打死的官吏呢,往往就会遗臭万年,被史书彻底定义为反派的典型!
因此,张松也害怕,他倒未必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死了,却成了州牧刘璋的替罪羊!到时候,他还不得把责任全推到自己的头上?不行,绝对不能让百姓入城,今天这件事,最好还是能和平解决!ωωω.χΙυΜЬ.Cǒm
张松之所以认定必须和平解决,也是因为他现在实在没有什么信心!那十台投石机赫然巍立,再加上江阳军精锐之名在外,还有这么多的百姓,如果来硬的,自己这边恐怕真不是对手!
“主公,此事当从容应对,不宜擅动刀兵是也!”张松思虑片刻,赶忙拱手建议道。
废话!全是废话!这还用你说,我要的是具体的办法!刘璋听了张松的话,心里非常不满,脸色大变。
“喔?何以应对?”刘璋压着火气,又阴阳怪气地反问道。他现在也不敢撕破脸,毕竟解决眼下的难题,他还得依仗足智多谋的张松!
“州牧理应倾听民意,再做计较……”张松应答道。他的意思是,既然百姓是来情愿的,总得听听他们究竟有何愿望,再思计较之策!
“有理!忠辅,可传吾言!”这个年代,可没有扩音喇叭之类的东西,刘璋想跟城下之人对话,需要借助嗓门大的人来高声传话才行!
“肃静!肃静!州牧在此!”刘璝的嗓门还算挺大,但城下百姓十分嘈杂,他立于城头明显之处,一边挥手,一边高声叫嚷了半天,城下的百姓才逐渐地安静下来。
“传州牧所令,江阳民等,可有所愿,尽可道来!”刘璝扯着嗓子高声大喊,终于传达了刘璋的意思。
“我等小民,乞望州牧,释放刘太守!”人群中突然有一书生模样之人,走上前来,高声答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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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因为最近系统审核有些混乱,短期内暂不加更,能保住每天两章不断更,都已经很难了!希望各位看官,不要再催更了,笔者也很无奈,待系统逐渐完善后,再择机加更吧!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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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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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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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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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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