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后来的历史上,那个著名的谯周,几句话就说服刘禅投降了曹魏,被誉为历史上有名的“卖国贼”,其实也因为他是益州本地士人,代表本地人反对刘氏统治益州而已!
这些本地人为何会如此排外呢?说到底还是因为外来人侵害了他们的既得利益!蛋糕就那么大,突然多了一伙人来分食,本地人能吃到的就少了,他们自然是打心底不愿意!
这些外来的东州士人,抢了本地人的就业机会(官职),抢了本地人的田产土地(地盘),还抢了本地人的女子(通婚),在益州本地人看来,简直就是一伙强盗!
所以,终蜀汉政权的前后数十年,他们都在明里暗里地反对当权者,只求一样,那就是把外来人赶走,由本地人治理益州!试想一下,这股政治集团的存在,对于那些外来的东州士人来说,不就是天然的敌人吗!
因此,自从刘氏一族开始统治益州,东州集团与益州集团明争暗斗,彼此都恨不得一棍子把对方打死,却也都不能如愿以偿!因为刘氏父子本身就是东州人!
刘焉也好,刘璋也罢,他们都是江夏人,是朝廷委任来益州担当州牧之职的。益州虽然相对独立,却也是大汉江山,你总不敢搞独立成立个蜀国吧!因此,对于朝廷委任的一州长官,他们又不得不仰仗和倚赖!
东州士人几乎都是刘氏父子带入蜀中的,也包括一些逃避中原战祸来蜀中避难的,实际上东州集团的最大后台,就是州牧!益州集团想要干掉东州集团,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刘氏父子身为益州牧,又不可能完全依仗东州人来治理属地,同样也需要益州人的助力,要是所有益州土著,都反对他们,位置肯定坐不稳。于是,刘氏父子先后也没少重用和拉拢益州集团成员,从以前的赵韪,到现在的张松,皆是如此。m.χIùmЬ.CǒM
也就是说,刘氏父子玩的都是一套权衡之术,臣下们搞党派之争,刘焉和刘璋只要能平衡和拉拢好各派别,让他们势均力敌,自己就能稳居高位!
试想一下,假如所有臣下都拧成一股绳,团结一致,那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们如果都对自己忠心还好,如果有异心,分分钟就能把自己干掉!
因此,刘氏父子乐于看见臣下有争有斗,他们斗得越欢,自己的位置也就越稳当,即使其中一派人有了异心(比如赵韪),他也能靠另外一派来保卫自己(比如东州兵)。
只不过,刘焉也好,刘璋也罢,玩弄这种平衡之术,自己却都并非是权谋的高手,这种利用臣下党争,巩固自己地位的方式,非明君英主不可为之,否则,就是取乱之道!
臣下适当的争斗,的确会对主君有利,但是把握不好,过了度,整个政权的内部就乱套了!如今的益州,如一团散沙,人心不古,就是显著的表现,现在别说是益州集团了,就连东州集团也与刘璋离心离德,为自己谋求私利!
就好像之前的叛乱和张鲁来犯时,竟然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拼死抵抗,为主尽忠!叛军所到之处,不是弃城逃亡,就是开城献降;与张鲁作战,庞羲拥兵自重,不肯援助葭萌关,也是铁证!
但是,时间到了建安七年,却出现了意外!由于刘纬的横空出世,益州地面上又多了一股政治势力,那就是所谓的江阳集团!当然,这个集团,也是那些世家大族硬给刘纬他们冠以的名称!说到底还是因为刘纬犯了众怒!
也就是说,刘纬这个特殊而另类的政治集团形成后,同时损害了东州集团和益州集团的利益,他现在,已经被这两个集团视为头号敌人,因此他们的矛头也纷纷对准了刘纬,彼此双方的争斗反而偃旗息鼓了!
益州集团之所以恨刘纬,主要还是因为盐井之争所引发的!这口盐井毕竟是在益州的地面上,产出的利益也极其丰厚,所有益州士人都认为,这是上天赐给全益州的财富,应该人人有份才对,现在只有刘纬自己霸占着,他们当然非常眼红,心里非常不爽!
加上后来,刘璋为奖赏刘纬的功劳,竟生生把犍为郡一分为二,成立了江阳郡,尤其是刘纬解了僰道县之围后,又把僰道划入了江阳郡,这无形当中,损害了益州本地大族任氏的利益,而以任秀为代表的任氏一族,可是蜀中大族,与其他蜀中大姓士族都有姻亲,他们是一伙的!
其他大姓士族,见任氏吃亏,很难没有兔死狐悲之感!今天吃亏的是任氏,被占据的是犍为郡的土地,那明天呢?自己家族的地盘是不是也会被占据和觊觎?因此,益州集团从那时开始,便视刘纬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本来刘纬以民为本的治政理念,这些既得利益的世家大族就不认可!现在又听说,刘纬在江阳开始兴办教育了,这更是让他们如坐针毡!这些世家大族,都很自私,自己掌控一方,也必须维护本族利益!读书从仕,一直都是大族子弟的特权,如今刘纬兴办教育,无疑是在挑战他们的底线!
这些世家大族中,也不乏那些很有远见之人,目睹刘纬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任由其发展下去,将来势必会动摇士族的特权,因此,代表他们利益的益州政治集团,当然要把刘纬视为头号敌人,必欲除之而后快!
益州集团现在是这么想的,那东州集团呢?他们也是一样!尤其以庞羲为首,他也认为刘纬的崛起,损害了他的利益!盐井的利益,根本没有东州人的份,在这一点上他们只能干眼馋,目睹益州集团争利失败,他们还暗中很庆幸!
但是,刘纬的崛起,在另外的一个层面上却损害了东州集团的利益,那就储位之争!庞羲是东州士人领袖,他也是长公子刘循的岳父,自然是力挺刘循之人!在立嫡立长的这个时代,刘循的储位本来是没有什么悬念的,可是因为刘纬的骤然崛起,这个看似板上钉钉的事情,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其实,在刘璋此时的心中,依然未曾有过废长立幼之心,他还是对刘循寄予厚望的!刘璋偏爱刘纬,更多也是因为他是幼子,更得父母宠爱的缘故,再加上刘纬自己也很争气,履立殊勋,刘璋自然是很欣赏他!但欣赏并不代表就会立刘纬为储,刘璋更希望的是刘纬能成为外援和助力,因此才默认和支持了刘纬的发展壮大。
但在东州集团的眼中看来,要是没有刘璋的默认和支持,刘纬一个小小公子,怎么可能成就如此势力,如今都已经成了一方诸侯了!相比之下,长公子刘循黯然失色,在刘璋身边,就像耗子伺候猫,大气都不敢喘,显得十分平庸!
即使刘璋真的没动废长立幼的心思,长此以往,刘纬越来越出色,比也会把刘循比下去了!万一州牧刘璋将来的心思变了怎么办?即使不变,刘循将来继承了州牧的位置,能辖得住刘纬吗?
更何况,河北袁绍临死之前废长立幼的消息也传到了蜀中,这一下子,东州集团,尤其是庞羲,就更是坐不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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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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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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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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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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